《如果爱情不美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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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除了这句话，她发现，连请求都没有了力气。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回应，说明白就是，何必这样躲藏，给她希望，却时刻让她失望。
挂断电话，路华薇转头对沈存的母亲说：“您有话就说吧。”对方虽然来者不善，但是看在她是沈存母亲的份上，她礼让三分。
方怡见路华薇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向沈存打小报告，心里也就生出了几分好感，倒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才一听到风声，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护驾来了，说这个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她生出来的儿子她自然是明白，骗她倒是不可能，怕是心中倔强，自欺欺人罢了。不过这样更好，事情解决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她只说：“路小姐，其实我找你，是有个不情之请。”
对方肯对自己用请，不管虚不虚伪，路华薇还是知道要礼貌回答：“夫人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能离开沈存，当然，你也有其他的选择，甚至你们可以结婚。”
“但是有条件，对吗？”路华薇自然地接下沈夫人的话。
路华薇想对方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主人应该还不屑于和自己睁眼说瞎话，但是自然，事情也绝对不可能简单。事实上她心里也很明白，像沈家这样的望族，绝对不可能轻易接受她这样的女人当儿媳妇。
小时候灰姑娘的梦已经支离破碎，在身边朋友的爱恨情仇中，她早就成了现实世界的人。这一次，她只不过是遇到了沈存，心中才会抱有一丝侥幸。没想过事情会进展得多顺利，只是希望，他能为自己，有一次坚持。
此时方怡眼中的赞许已经很明显，她开出条件，拿出一份协议书：“这份婚前财产公证的文件，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些。”
果然，是想让她用一份文件来表示自己的品质。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但是路华薇却好像被当场甩了一巴掌一样难堪，她忍不住想，如果眼前的人是别人，沈夫人会怎么做：“如果沈存要娶的是周婷，是不是就不会有婚前公证。”
“是，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这些。”沈夫人肯定地回答。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惊喜还是该恼怒，这样夫妻明算账的事情，竟然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只因为她的出身，不够周婷高贵。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穷人结交富人注定要吃亏，因为富人认为，他拿走你的东西理所当然，而你，不能碰他任何的所有物。她这样的女人，结婚想要一生一世。沈夫人却比她实际许多，结婚之前，想到的是离婚和她侵占沈家家财的嫌疑。
她一贯是个独立骄傲的人，不喜欢被怀疑，可以为了爱情伤心痛苦，但是绝对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沈夫人想让她有所忌惮，那么如果她青春错付，又有什么让沈存忌惮？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视钱财为身外物，但是自己却不是。沈夫人代表沈家，而沈家，自己自私，却希望别人对自己高尚。这样提前做预防，她时不时在为自己的儿子买保险。怕她那意乱情迷的儿子，不小心被她这样的女人骗去了钱财。路华薇了沈夫人一眼，心中苦笑，可惜，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不过是试着提了次结婚，对方已经退避三舍。且不说这样丧权辱国的条约她不能签，就算签了，未必也就是会有好的结果。
横竖都是前路坎坷，她也没必要和沈夫人多说些什么，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沈存的态度。
“对不起。”路华薇故意装出一副知错悔改的样子，看到沈夫人咄咄逼人的气势稍微降了下去，便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我说对不起的意思是，我恐怕要在你这尊贵的车上扔垃圾了。”说完她结果那份协议，利落地撕成碎片，挥手一扬，任它们如雪花般洒落。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她从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她结婚是为了要一个家，不是为自己找个吃饭的地方。至少，她养活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别墅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路华薇心里的感觉就更加杂乱。和盛锐的感情结束之后，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被爱情折磨，玩到一定年龄就找个安分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不谈什么年少时讲的风花雪月，就此平凡地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想要她的男人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当初他的决绝连同她爱他的那些记忆碎片都一同埋葬了。而她爱的男人却不愿真心待她，好像是百般疼惜，却又随时都可能离开。
经历了初恋的失败后她似乎变得更加胆小，可是她却偏偏遇到了沈存这样像风一样的男人。想要抱住他，却发现他原就是没有具体形状的。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男人，让她烦恼，也让她抱有希望。
她盯着天花板，灯火通明，竟是一夜无眠。
第23章　赴约
第二十二章相约
路华薇碰到盛锐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女人共进午餐，本来是不想去窥探别人的生活，但是觉得这女人身形熟悉，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出了让人惊奇的事情：盛锐居然和周婷坐在同张桌子上吃饭。
盛锐和周婷怎么会在一起吃饭？这一点，路华薇百思不得其解。等她和韩了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赢得一个爆栗，沈存的情敌和沈存的前未婚妻在一起，还能做些什么？
是啊，她怎么忘了，沈存当初那样对周婷，周婷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也许她不应该回来，应该躲得远远的，因为她觉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回来之后失去了平衡。
她是极其讨厌阴谋诡计的，尤其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阴谋诡计，所以当盛锐再次约她见面的时候，她欣然应允，就像韩了了说的，如果对别人没有意思，就尽早说明白，免得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盛锐是受宠若惊的，他照着记忆点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她有些感动：“原来你还记得？”
他不言反笑。因为深爱，所以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以前，他们还什么都没有，穷学生的恋爱，吃不起顶级的西点。对路华薇而言，一块小小的提拉米苏就是一切的幻想。
有人说想要成为男人妻子的女人会想着替男人省钱，她那时，的确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虽然那时还不是，但是认为总有一天会是。那时候相约到天长地久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想到会像今天这样尴尬地坐着。
以前她缠着他一起看烟花数星星，认为他就是她的一切，但是现在，却只希望那个一直到永远的约定，能够埋在回忆里，别在提起。
年轻的女孩子总期待自己遇到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提拉米苏在意大利语中是带我走的意思，这也是她大学为什么如此痴迷这种黑色西点的原因。只是，以前她希望别人带自己走，现在，她只想一个人走。
“我不吃提拉米苏很多年了，事实上，当初和你分开之后，我强迫自己戒掉了所有关于你的爱好。”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在旧情人面前说着分手时的软弱，感觉尤其强烈。
盛锐一愣，虽然有些无辜，还是说：“对不起。”
路华薇无奈地抚额：“你应该知道的，我虽然还是当初的那个我，但是已经不是站在当初那个位置上。”
是的，等你呼喊时，我已经到了千山之外。人还是当初的人，心意却已经不在了。以前她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会守着盛锐给自己的伤口过一辈子，后来才发现，那只是因为自己当初过于年轻，想法单纯。
谁都无法预料未来自己的模样，就像她从来都想不到遇到沈存，如艳遇般。复杂，意外，同时不得善终。
盛锐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将手中的咖啡轻轻放下，有些哀伤地说：“薇薇……”他那样狠毒的一个人，在商场上六亲不认，到了这，却不知所措。
他感觉自己陷入世界大恐慌之中，感觉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宣判死刑的囚徒。她先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想把他看穿。一会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怀疑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释然，而语气却是决绝的：“就算我对你余情未了，也绝对不可能因此回到你身边，我不属于盛锐，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属于你，或者这个世界上的某个男人。”
是的，她心里之所以还有盛锐，是因为那段感情给自己并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