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白雪》第42章

月光？
白雪没有听说过这东西，有些疑惑地看向国王，后者只是面带和煦笑意望着那五人，眼底一片冰凉。
白雪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对面的五人却没有人不知道，光光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了。
五人中来自坎亚王国的哆提王子率先问道：“国王陛下，您所说的，可是传说中位于女巫之地的那个在月光的照耀下，会发出幽蓝色光的‘月光’？”
“正是。”国王点头，“正是那吃一朵可回复一年青春的神奇花朵。”
女巫之地！
白雪想起玛丽夫人曾跟自己说过的关于女巫之地的传说。女巫们被赶到了河对岸，占据了女巫之地后，那边上方的天空就永远不会放晴了。那里是女巫和各种女巫制造出来的怪物的集合地，没有人能够进去了还完好无损地出来。仅有的几个进去了再出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成为了大英雄，但那些人都对那个地方三缄其口，流传出来的事并不多。
看样子，“月光”这种花，就是流传出来流言之一。
在传说中，女巫之地向来都是可怕的。
人类对于任何不了解的地方，都是带着好奇和恐惧两种矛盾情绪的。这回，国王竟然提出要让这五人去那种可怕的地方。
白雪原本也不相信女巫之地有多可怕，连所谓的女巫，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就等同于占卜师而己。然而，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在见识过昨天那头虽然血腥却神奇的狮子后，白雪开始相信这些奇奇怪怪的力量了。
既然流传如此之广，可见女巫之地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甚至能让人有来无回。
而且，就算女巫之地不够危险，他们五人也可能互相残杀减少对手，就算这五人品质超群，没有对付对方，都回来了，国王也完全可以派人在路上狙击他们，让他们全部死亡。
昨晚想了许久才下的决心，今天看来完全就派不上用场。
白雪心中暗暗着急。
他们要去女巫之地技花，她肯定不可能跟去的，而且，就算她能跟去，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以她这柔弱的身躯，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难道她能做的，就是在宫殿中祈祷，希望女巫之地不要那么危险，希望这五人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希望国王的杀手们都是废物？
见五人没有人说话，国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道：“我知道女巫之地的危险，传闻进去的人，别想再回来。可如果你们回来了，不正是能体现你们的英勇吗？当然，现在想要放弃，我完全可以理解。”
此话一出，五人中果然有人脸上出现了动摇之色。
“陛下，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找到‘月光’，回来迎娶白雪公主。”路德尔王子率先表态，然后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走之前，他望了自雪一眼，似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她。
白雪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大概或许可能……在利用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人，还将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白雪的自责内疚没有持续多久，国王的强烈存在感就让她回过神来。
她也是没有办法。顶多……顶多成功跟着路德尔王子离开后，用尽一切办法补偿他。总之不能再在这个王宫里待下去了！
而继路德尔王子之后，在他的领头示范作用之下，剩下的四人也相继向国王承诺舍得到“月光”，然后离开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行到中谴反悔，半路放弃。
但白雪相信，路德尔王子是不会放弃的。
“白雪，我的女儿。不要为他们太过担心。在他们回来之前，你都不该将他们当做你的未婚夫婿人选。”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国王走近白雪，慈祥地说道。
“是，父王。”白雪敷衍地应道。
听国王这样说，他肯定已经在暗地里安排了杀手吧？不然，他不会这么自信。
白雪退离国王几步，对他的恐惧和厌恶几乎压抑不住。越来越近的那个恶心可怕的未来，让她实在无法勉强自己对国王摆出好脸色。
而国王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自雪的疏离。他眼中杀机一闪，置于身侧的拳头握紧，手背上根根青筋爆出。
白雪离开广场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从现在开始，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而国王，也仿佛没有正在进行测试，反而紧锣密鼓地安排人准备白雪十六岁的生日宴——因为她的十六岁生日，不巧就在三天后。
白雪有时候看到那忙忙碌碌的宫人，心中就会产生无可抑制的危机感。继而就是深处守卫严密的深宫之内的孤单。爱德华已经出宫，她再也技不到一个能让她交心，能让她毫无保留相处的人了。
“母后，我感到很害怕。”看芭芭拉和米娅都不在，白雪忽然问玛丽夫人。
这已经是那五人离开宫殿后的第二天。
女巫之地离这个宫殿并不远，骑马去，大概只要半天就能到河边。而到了河边，王子们大概就要各凭本事过河了。再然后深入女巫之地的腹地，想办法找到月光，再躲过各种危险，回到河这边。
如此算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三天内赶回来。而国王给他们的期限，正是三天。如果他们能回来，生日宴当天就会是订婚宴，如果不能——国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不能回来的。
“白雪，在宫里，不要叫我母后。”玛丽夫人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略带责备地说道。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白雪闷闷地点头，将头侧了侧，面向正站在自己身侧的玛丽夫人。
玛丽夫人微叹口气，伸手揽住白雪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别害怕……白雪，一切都会顺利的。明天，那五位年轻英俊的王子伯爵，会有人顺利回来的。”
玛丽夫人也知道，如果没有人回来，明天，白雪很可能会被国王染指。
“母后……”被人拥抱的感觉并不糟糕，白雪感受到玛丽夫人真心的关切，忍不住喃喃道，“如果他们不能回来，母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我吧？”
“白雪，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玛丽夫人收紧了手臂，十分担忧地说道。
白雪直觉玛丽夫人可能误会了什么，其实她只是想说，如果实在不行，她就手里藏匕首，干掉国王，不过她没有解释。既然玛丽夫人误会了，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持续下去吧。
第三天早上，天气不太好，一如白雪此刻苦逼的心情。
到下午的时候，更是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白雪躲在自己灯火通明的寝室之中，遥遥望着那看不到的城堡大门，心中一直沉甸甸的。
国王下午已经派人来说过了，生日宴晚上会开始，到时他会来接自雪去宴会大厅。所以从刚刚开始，芭芭拉等人已经准备帮她穿衣，为她上最美丽的妆了。
天色很快就完全黑了下来，国王果然如同他所说的，来接白雪了。
白雪此时已经快无法绷住脸上的笑了，她机械地挽着国王的手臂，跟着他走到了灯火辉煌的大厅。
大厅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国王大声祝福了白雪，表达了一番对白雪的喜爱之情后，宣布这场为庆祝白雪生日的晚宴正式开始。
期间不停有人来恭喜白雪，好在此刻白雪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微笑着道谢。只是心中却不可避免地要吐槽几句：恭喜个毛线啊，变态国王要叉叉哦哦她了！
时间缓缓流逝，白雪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路德尔王子一行，能在宴会结束前回到城堡中吗？如果不能，她大概就真的要走刺杀国王跟他来个同归于尽这条路了。
忽然，大厅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白雪心中一动，立刻往那个方向走去。
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白雪眼前的视野越来越开阔，等到最后一个碍事的人从她跟前离开，她便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路德尔王子。
此刻的他，看起来非常狼狈，一身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甚至还拈染了不少的泥巴，面上的神情也十分疲倦，唯有那一双亮闪闪的双眸，精神突突。
“路德尔王子！”白雪激动地叫道。
见到白雪，路德尔王子立刻露出了微笑，“白雪公主，我不负你的期望，带着‘月光’回来了。”
说着，路德尔王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
盒子中是一朵娇小的花朵，连着不长的茎叶。花瓣是圆形的，白色，表皮看起来非常润滑，只是并没有拿所谓的蓝色光芒。
“你这真的是月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国王已经站到了白雪身边，脸色阴沉地望着路德尔王子。
“正是。”
路德尔王子轻轻点头，拿着盒子走到阳台边，举着盒子伸向外头。
外面正是乌云密布，然而当路德尔王子那么做的时候，却正好有一束月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