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334章


相比城府莫测的顾衍,他那长兄,却是直来直往,爱憎分明的性。便是给他个高位,在朝堂也必会遭受同僚排挤,难以有大作为。
怀王心里也是五味陈杂。恼顾衍有之,然则无顾衍相助,如今这大周,依旧是他的,或是早被公成篡夺了去?
姜昭仪不知此刻怀王心中,无比复杂。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昭仪娘娘吓了一跳,赶忙放软声气儿,捡怀王爱听的说。
若她没感觉错,怀王对姜家,不知为何,似多了分关注?这是要抬举姜家,给她母做脸面么?
昭仪娘娘咂吧着这后宫晋位的惯例,想当然尔,以为怀王这是觉着姜家在朝中位卑,说不上话,实在不配她这昭仪的份位。不由喜上眉梢:姜家得势,便是她得势,没有不欢喜的道理。
故而絮叨得更殷勤了,厚着脸皮,专拣了些母慈孝,兄友弟恭的段给姜家长脸。
怀王在一旁含笑听着,偶尔吃一口茶,用一块酥皮点心。
“听爱妃这么一说,你与你那妹妹进京之时,舍不得家里,还哭了鼻?”语毕便揶揄打趣她,当着宫女的面,抚额大笑。
这日与姜昭仪一番长谈,怀王得了想要的消息:——世妃姜氏,对姜家人感情颇深,几乎能算得依恋。而姜昭仪,虽则幼时与世妃偶有小儿家不懂事的争吵,可这吵闹,随着两人年岁渐长,结伴进京,渐渐也变得融洽。
不说世妃对姜昭仪如何诚心诚意,毫无芥蒂的友爱尊敬,最起码,姜氏对公昶,却是真心爱护,前不久还赠了他顾衍亲笔的帖。
得了这颗定心丸,怀王回宫之时,龙颜大悦,更亲自执了姜昭仪的手,夸她是个气量大的,德性淑仪,堪为后宫典范。
这话夸得昭仪娘娘顿时色变,急忙诚惶诚恐,推脱,直道不敢。
这夸讲她虽听得喜滋滋的,却哪里敢应?
后宫众人典范?这不是只该王后娘娘,一人的殊荣么?她如今还只是个正一的昭仪,哪儿敢明目张胆的肖想?便是后宫只她替王上养了儿,立一事,早早占了个“长”字。更长远的念想,也只能偷偷藏在心里。
怀王回宫后,着人即刻去查姜家一应人等。尤其世妃姜氏,是否如昭仪所言,性温婉,重孝悌。
如是等了半月,终是等来令怀王宽慰的好消息。
那日刘公公被屏退在殿外远远守着,只中途借着进去斟茶的机会,快的,瞄了眼怀王案上摊开来,只拟了个开头的圣旨。
刘高没敢多看,只倒退着,退出门时,禁不住怀疑自个儿是否眼花了。若是他刚刚为大胆那一瞟,没看错的话,这道尚未成形的旨意,不是发往前朝,更像是欲赐了后宫某位娘娘?
这是个什么意思?刘高琢磨不透,只暗暗思忖:既是后宫事,左不过就那么回事儿。无非便是怀王昭显宠爱,一高兴,赐了哪个妃嫔封号,或是封赏小帝姬封地罢了。当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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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京城的七姑娘压根儿不知晓,因着某种莫大的缘故,她竟被人查了个底儿朝天。连院里喂养的猫唤阿狸,也没漏过。
自然,在回禀怀王的奏疏里,这猫是由顾大人所赠。世妃姜氏与顾衍由相识相知,如何一步步走到而今和和美美成家生,一件不落,全到了怀王案头。
这其中多少属实,多少又是那人故意放出,由得人打探虚实,无人得知。可至少,明明白白摆明了一件事:姜氏乃是右相心头肉,谁也碰不得。便是他自个儿,也从不委屈,更舍不得伤她的心。
这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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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不曾?”
宝船自沺水而下,七姑娘如来时般,晕乎乎,心口不舒坦,又晕了船。躺了几日,他扶她到船头甲板上透气。
她颔首,精神头总算有了起色。软软央他,“您陪妾身多站会儿。船舱里闷得慌,便是没病也能憋出病来。”
“娇气。”他训道,“比小儿更不如。”将偎在胸前的人,往怀里靠了靠,微微调整了姿势,替她挡下大半的河风。
“回头下了船,这身得好好养养。”
“又养?”七姑娘老大不乐意皱眉。一说养身,当先想到便是没完没了,要么吃药,要么用药膳。
“就为了晕船?妾身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船上过日。”她驳他,这时候好生羡慕在舱房里呼呼大睡的诜哥儿。
“休得胡说。”他敲她脑门儿,稍正容色。“年纪轻轻便这般不经事。回头教你打一套拳,强身健体,总有好处。”
打什么拳呐,七姑娘噘嘴闷闷看他:大人您听说哪家女打拳能好看的?妾身两辈都是斯斯的读书人,再不臭美,也有那么点儿小小的虚荣的。
大人您真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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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六章 天造地设,此情伊始
当七姑娘踏踏实实站在冀州的土地上,不觉已到了暮秋时节。
城门外,一早得了信儿的姜家大爷姜楠,带了正房夫人早早等候在此。
多年未见的兄妹二人,甫一重逢,彼此都透着些激动。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才拉了身边人见礼。
“世安好。”姜楠带着妻,稍微有些拘谨,恭敬向他行礼。不曾想,多年前便崭露头角,面容俊朗的少年人,如今已是这般威严肃穆,卓尔不群。
“内兄与嫂夫人不必见外。”
一句“内兄”,唤得姜家人个个儿喜不自胜。真要说起来,七姑娘这门亲事,还是姜家高攀了。世肯如此礼待姜家,隐隐还透出些亲近的意味,只叫来人觉得面上有光。
七姑娘侧目瞧他,只见这人彬彬有礼,好看的侧脸上,映着正午暖暖的光晕,神色比在燕京时和煦不少。
几人在城门口寒暄几句,便登上马车,径直往郡守府行去。
七姑娘钻进马车,抿着笑,抱了他臂膀。“大人您到了泰隆,似乎好说话不少。”
言下之意,他今日和气,非比寻常。她怎么不记得他曾唤过姜昱“内兄”?
那人别开脸,将她偷偷戳他胳膊的小手,牵了包裹在手心。唇角微微弯起,由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照理说,姜昱与她更亲近些。区别只在于,他待她如何,姜昱从始至终,一清二楚。他的心意,姜昱不会生疑。
不似姜家,远在泰隆。他待她好坏,细节处,总要做到叫她家里人安心。
回了姜宅,七姑娘丝毫也不意外的发现,最稀罕的当属陶妈妈怀里,裹得粽似的诜哥儿。
其次是他,最后才轮到她这亲闺女。
唯独几分欣慰,好歹先瞄了她几眼,这才十分慈祥,问候起她身旁那人,这一辛不辛苦,船上吃食可还用得惯。
“好了,你也是……先放他二人回屋梳洗,收拾一番,待会儿过来一道用饭,你再关怀不迟。”
姜大人在一旁含笑看着,阻了高兴之余,不由自主,问长问短。
“那便劳替我照看下诜哥儿,我与夫君带着人去去就回。”见一双眼睛似黏在襁褓中的小儿身上,舍不得移开。姜大人虽则谨守礼数,眼角却频频向怀中正抱着轻轻摇晃的诜哥儿看去。
七姑娘体贴的,顺手推舟,将诜哥儿留下,带着陶妈妈与春英几个,领他去了她昔日住的桃花坞。
这时候再看这方小小的院落,带着点儿小地方的淳朴气息,远远比不得西山居的宽敞华丽。
记忆里门前大水缸里养的金鱼,墙角爬满藤蔓的篱笆,檐下的灯笼……一下都鲜活起来,仿佛一切都宛若昨日,熟悉到,她好似从没有离开过。
春英见姑娘恍惚立在门外,自个儿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那时候可真好,桃花坞里有姑娘,有陶妈妈,有绿芙,还有总是来寻七姑娘一块儿读书玩耍的姜二爷。
她们几个小丫头,早上浣洗完衣裳,晾在园里,得空便在天井里踢毽。姑娘一般不掺和,只躲在树荫底下,看着她们,端了果吃,悠闲荡秋千。
那时候日总是无忧无虑,虽没有在国公府里****山珍味,可叫春英选,她还是宁肯一辈在这里陪着姑娘。
这也是那人头一回,到她住的院落。四下环顾一圈,无需她请,他已踱步跨进门槛,游览般,赏看两眼。末了,立在她门前台阶下的水缸前,一手撑着缸沿,一边微微俯身,看缸里正惬意游水的锦鲤。
她缀在他身后,离得几步远,神情怔怔的。
多年前,她怕他还来不及。怎么也不会想到,经年之后,竟是眼前人陪她回家归省,更堂而皇之,立在她尚未出阁前的院里,闲来赏景。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奇妙如斯。
“瞧着不错。你若喜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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