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300章


宫里庄美人又晋了份位,如今已是四品容华。以她的家世,若非怀王十分中意,再要往上爬,除非怀上龙嗣,否则便是想也别想。
“听说今儿下了早朝,王上又到姜婕妤宫中探望公子昶,还赏了他许多西边儿进贡的小玩意儿。王上对公子昶的宠爱,远远超出那几个不得宠的帝姬。”
如今庄容华依旧住在朱婕妤宫中。婕妤娘娘当着她的面儿,故意感慨上这么一句,只叫庄容华握紧了拳头,目光遥遥往向姜婕妤的寝宫,恨不能夺了公子昶过来,自个儿抚养。
“娘娘,午后王上还来么?臣妾近日也翻看了几本棋谱,您与王上下棋的时候,臣妾可否在一旁看看,长长见识?”
这却是十分无礼,逾越了。
之前她侍寝,多是朱婕妤有心提携。而今她却是主动开口,着急讨要在怀王跟前,多多露脸的机会。生怕怀王一转身,便被这满后宫的美人迷了眼,再记不起还有她这么个人在。
朱婕妤眼底深处,掠过抹讥讽的冷芒。
这倒是个顺杆子往上爬,贪得无厌的。好在她如今需要的,正是这人这份不知进退的贪念。
“如此也好。还有一事,秋节将近,宫中设宴,兴许你那旧识,也要入宫。倘若遇上了,你需礼让她几分,切莫冲撞了她。她如今那身子,可是金贵得很。”
这话说得讲究。看似是为庄容华好,只差叫她见了世子妃,赶紧绕道走。可既然如此担心她会惹事儿,又何苦这么老早告诉她,秋节宫宴,世子妃会进宫。
上回庄容华不过刚封了个美人,便迫不及待到国公府炫耀她的“出息”。仿佛一刻也等不及要告诉姜家人,她离了姜家,没有姜家对她的错待,她只会一飞冲天,往后有的是荣华富贵等着她。她会比姜家所有人,都过得更好。
朱婕妤只看她人坐在那里,一双眼睛豁然一亮。直直挺着腰杆,一听世子妃要进宫,好像头发丝儿都竖起来,就跟斗鸡似的,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怕是在想,如何故技重施,这回亲自找上门去,抖擞抖擞她更进一步,得了容华的份位。另外,她那婢子,怕是一定要带上的。
“到时你那旧识进宫,本宫便使唤人传你到身边作陪。如此,即便那人仰仗身份,想刁难于你,本宫也能回护你一二。”
这哪里是叫人招呼她到身边来,分明是要将世子妃几时进宫,清清楚楚,透露给她知晓。
庄美人嘴上感激不迭,心里却想:到时寻个借口,轻易便能脱身去打姜瑗的脸。只一想到姜瑗在她面前,再不乐意,也得恭恭敬敬,低头行礼。庄美人心中,只恨不能明儿就是秋节。
故人相逢,今非昔比,定然叫她好看!
第三六五章 去岁佳景,今犹在
“主子,您娘家赵管事,又送来一万两,并两匹细云纱。您看是不是还是老规矩,这缎子,一匹做衣裳,一匹存进私库里去?”
东苑禾田居,陈夫人跟前的陶妈妈手里捧着装银票的匣子。看主子坐在妆奁前,正挑选步摇。陶妈妈主动上前,揭开匣子,请主子过目。
陈夫人描了眼线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斜睨一眼那银票的数额。对着铜镜,一手各取一支步摇,在发髻上比了比。抽空,满意轻“嗯”了一声。
陶妈妈会意。主子娘家那位善于打理田产店铺的嫂嫂,如此识趣。每季往府里表的“心意”,从来没少过一厘。
自然,下半年主子娘家那边,借主子与三爷这层关系,在外面疏通门路,牵线搭桥攀关系,也就得了主子默许。
回禀完,陶妈妈欲行告退。
“慢着。今次这缎子不留了。一匹裁了做衣裳,另一匹,送到世子妃屋里。”
陈夫人取出胭脂,在唇上匀了匀。看着铜镜里唇红齿白,丁点儿不显老态的面容,又左右照照,这才称心。
与许氏斗,斗的也不过是一口气。再得宠又如何,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总该为往后打算打算。
如今世子妃有孕,这国公府,终究要交到那位手上。之前她不敢想,以那人冷硬的秉性,有朝一日,会对她母子俩改观。
她不是不懂忍让讨好,可那许氏半点儿不留情面。她进府的第二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过去给正室夫人敬茶。结果呢?许氏叫人将她挡在门外,压根儿不许她踏入上房半步。那杯茶,自然也就没敬成。
许氏如此羞辱她,当着阖府上下,不承认她是正经过门的侧夫人。她若再唯唯诺诺,一退再退,这府里惯来踩低捧高,哪里还有她安生立命之地?
忆起往昔如何被许氏再三轻贱,陈夫人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三息过后,这才又睁开眼,提上身后婢子递来的食盒。这个点儿,正好到前院国公大人书房送茶点。
“去吧。先试着交好她,往后,兴许能多一条出路。”
因着许氏的关系,那人对她母子俩,从来没有好脸色。如今转而挑了与人为善的世子妃着手,也不是全然指望她。但求她在紧要关口,能为她母子俩说一句话也好。
那人如此宠爱她,想来出自她嘴里的话,多少有些分量。
陶妈妈领命,将匣子里的银票妥当收起来,上了锁。便抱着细云纱,往西山居而去。
“夫人客气了。劳烦陶妈妈转承夫人,这料子妾身收下了。过几日,妾身再登门道谢。”
叫春英送陶妈妈出去,七姑娘抬手抚上案上的绸缎,眼里若有所思。
这陈夫人,倒是个有心人。这细云纱质地柔软,纱眼细密,穿在身上,透气舒适,不会扎人。尤其适合天儿热的时候,给小儿做外裳,不怕捂出痱子。
让单妈妈收起来,隔日七姑娘再去请安的时候,有意无意,便提起了陈夫人赠她细云纱这事儿。
许氏拨弄着佛珠,撩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又听她自言自言一般絮叨,正好拿了给小儿做衣裳,许氏手上动作停了片刻,终究对此事,未置一词。
请安出来走出老远,春英这才急着劝七姑娘,“奴婢原本就担心,您收了陈夫人的礼,国公夫人心里会多想。如今看来,刚才夫人那般,像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要不您赶紧寻个托词,将那礼给退回去?”
“如今再退回去,迟了。”七姑娘嘴角带笑,脚下慢慢挪着步子,一路兴致颇好,顺着游廊,赏花观景。
她虽是这府上的世子妃,然则便是碍于赵国公的颜面,也不宜插手上一辈的恩怨。她若严词拒绝陈夫人好意,便是表明立场,与陈夫人母子划清界限。如此决裂,破坏后宅和睦,不是她这晚辈该做的事儿。更不能头脑发晕,积极的,去出这个头。
哪家娶媳妇儿,也不是为了将原本就有的矛盾,扩大得更加水火不容。
既受了陈夫人的礼,这事儿,自然就不好偷偷摸摸,私底下瞒着。就跟她心里有鬼似的。倒不如坦白说与国公夫人知晓,还能阴晦的点出,她这做小辈的,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当然,最要紧还添了那句,“我要了不是为我自个儿,而是用到您孙子身上。”
如此,想来许氏心里便是有不痛快,也会消减几分。
借此机会,她也委婉表达了这么个意思:无论陈夫人那边如何拉拢她,她都会一五一十,老实交代,绝无隐瞒。
至于国公夫人,您老要不乐意,只需您一句话,她便拿了鸡毛当令箭,彻底与那边断得干净,还少了麻烦。反之您若对陈夫人继续这么“冷暴力”,只当是跳梁小丑,懒得搭理。那么她这做小辈的,便明里不掺和,暗地里给您通风报信儿。终究,还是跟您亲的。
刚才在屋里,许氏便是看穿她这一手“看似规矩本分,实则隐约带着讨好”的花招,只捻着佛珠,算是知道了。
看春英如今还皱着眉头,忐忑难安,欲言又止的模样。七姑娘无奈,招她过来点拨两句。
春英听明白后,恍然大悟,只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遂拍拍心口,十足感慨道,“小姐,不是奴婢胳膊肘向外拐,世子爷教您,是当真教得好。太太若是知道如今您肯花心思想事情了,必定心怀大慰。”
七姑娘望着眼前顺着屋檐,从隔壁院子爬过来,欹生着垂在半空的花枝。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事儿可跟那人一点儿干系也扯不上。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个儿拿的主意。
春英这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丫头,胳膊肘,就跟这爬过院墙,又爬过屋檐的花枝似的,往外拐得不能再拐了。
夜里那人对她提起秋节宫宴一事,叮嘱她身后随时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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