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文》第9章

“不会吧？！”林原苦着个脸，哀嚎不止。
陈招娣一脚过去，分开他的两条腿：“马步要稳，重心要低！手握拳，放在腰上，目视眼前，眼神中自然流露杀气，冲拳，冲拳速度要快，软绵绵的，你当是绣花儿呢…”
陈招娣训斥起林原毫不客气，动辄就是打骂，心中感觉特爽。
这小子还嫩着很呢，要想达到高手的境界，有几年让他好过的。
想到此，陈招娣捏着手指咯吱咯吱作响，林原脚上打着战栗，目不斜视可是眼神中满是哀怨：老大千万别在打我了，我已经很认真了，真的很认真了…
老头拿着一瓶二锅头，蹲在门口，看着陈招娣“虐待”林原那样，嘴角裂开了笑意，乐呵呵的。
心里头为林原这小子默哀：谁叫招娣小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对她的呢？这丫头心里怨念着很呢！
等过了一个小时，陈招娣才放过了林原，伸手一抓林原的肩膀，立马陷了下去。原来他的腿直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脸色通红通红，小嘴瘪瘪的。看上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大，您轻点…”
“行啦行啦，你也别嗷嗷叫了，我有分寸。”
“…”
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带着和煦的金芒，照耀了整个院子，亮堂堂的。
陈招娣好心为林原捏揉着两条腿，嘴上却是不满地说道：“你自己来！就这样敲敲，放松肌肉就好了。”
“老大，痛！我不会…”
一看这小子就是装的，明明一副很享受那样。
陈招娣没搭理他，起身就往屋里走…
！
、出事儿了
等林原上学以后，陈招娣也利用起上午的时间拿着初三的课本，看了起来，虽然生疏难懂，但她却并不气馁。
而后重复前一天的工作，不知不觉弹指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天越来越冷了，进入了初冬，早晨起来的时候屋顶上的黑色瓦片已经能够看到一层薄薄的白霜，呵口气都能够吐出白雾。
这个季节林原还能够坚持每天准点地过来，扎马步，现在可以围绕着梅花桩做障碍跑了。
陈招娣看在眼里也颇感高兴，林原和她一样的年纪，却比她小了两个月，打从心眼里，陈招娣把他当成了弟弟，而不仅仅是小弟。
可是陈招娣却不知道林原的心思并不只是把她当成了姐姐，或者是老大，只是隐匿地很深，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初三第一学期的第二次月考，林原的成绩出来了，英语和语文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不过数学及各项理科成绩有了突破性进展，当然也仅仅是刚到了及格线，可这已经让老师感到了不可思议，和震惊。以为自己的教研工作终于取得了成效，像这样一名混混型的学生也开始改变了。
好几次老师在课堂上当众表扬了林原的进步，连校长在某次的大会上也指名道姓地说出了林原的例子，临了还来了一句：“希望同学们能够向林原同学学习…”
其实校长和老师们哪里知道，林原非但没改好，反而变本加厉了，以前不过是带着小弟们得瑟地到处找看不顺眼的学生打架，可现在却是向弱小的同学收起了保护费。
在S中学或许有同学没听过校长的名字，但是林原的名号一定不可能不知道。
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林原身后跟着的几个哥们忍不住问道：“老大，你这回成绩不是抄的吧？！下回帮帮兄弟吧？！”
林原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哥几个，而后撇撇嘴答道：“怎么可能？老子是一个字一个字自己想的。”
“不会吧老大？！啥时候你转性啦？”胖子何嘉鹏问道。
林原弹了一下胖子的脑门，而后语气淡淡地说道：“出来混的不能没有头脑，你们也给我好好读书，中考过后要是上不了高中的就别和我混了！”
“老大…”
其他人还要在说点什么，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路人马围堵在马路上，约莫十来个人。
个个穿着花花绿绿，染着非主流的等离子烫，手上握着的木棍。拽拽的样子，一看就是社会小青年，来势汹汹，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个人叼着根烟，斜着眼懒散地问道：“你们谁是林原站出来？”
何嘉鹏扯了扯林原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他们这边加上林原才五个人。
林原点点头，表示明白，但却不着痕迹地抽开了，而后站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我就是，早就听闻过青龙帮的名声，洪哥虽然不认识小弟，但小弟却认得洪哥。不知道洪哥今日赏脸过来是有何事？”
“我草的林原，少装蒜了。你小子行啊，收保护费都受到我表弟身上来了。这也就算了，还把人揍得那么狠。说吧，今天你给个痛快是卸下手指头还是脚指头？”
青龙帮，名字取得响亮。可是和当年上海法租界的大黑帮可是没半点关系。这不过是由几个社会青年组在一块儿，类似于古惑仔不入流的社会渣子。连混黑都谈不上，更别提是什么大黑帮了。不过这些人在S镇也就是在S中学附近有点名气，平日里收的小弟也是学生或者一些无业游民，这些人成天不是在游戏机厅混着就是靠着小偷小摸还有收中小学生保护费为主。
表面上今日这个叫洪哥的青年说是为了他表弟而来，其实多半是眼红了最近林原在S中学过的如鱼得水的生活，也想横插一脚。
他的那点心思，林原一想就明白了。
“洪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听过没？你要取走我身上的任何部位还得问我爸妈同不同意，所以我做不了主！”
林原依旧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人畜无害。不等洪哥发话，他就上前一步，扎好马步，右手抡拳过去，左手紧接冲拳。
只两拳，一拳打在了洪哥的鼻梁，另一全打在了他的下颚。
速度很快，加之对方没有起任何的提防之心，一下子就将人放倒了。
洪哥的鼻子鼻血咕咕之流，倒在地上脑袋磕在柏油路上，两眼瞪着大大的，写着满满的不信。
攻击人的下颚常常会照成致命的杀机，所以在很多拳击比赛中都有明令禁止。
可是林原不管这些，打完了人。他拍拍手，看到对方十几号人马被吓坏了的情景他心里头涌起一种豪情万丈。却全然不知他们吓坏的不仅仅是林原刚才出手惊艳的一拳，而是洪哥倒在地上渐渐地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
“死人啦！”不知谁叫嚷了一声。
大家四散逃开了，这些个社会小青年相聚一块儿的时候或是凭着看了几部古惑仔或是感觉很新鲜很刺激，脑门充血、热气沸腾就聚到了一块儿。平常小打小闹，欺负人欺负惯了，可是这一次
却是第一回见到血腥的场面，难免不知所措，走了一大半。
还剩下几个，可能是最早的一批跟着洪哥混的，所以一看到自己老大被人打了，抡起木棍就上前和林原打了起来。
……
陈招娣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已经是到一天以后了。
林原早上没来找她的时候，她心里头有些预感。而后又被笑着否定了，那小子能有什么事儿，一定是睡迟了，怕她骂他所以才不敢过来了。
陈招娣自顾地安慰自己，可是在见到刘国栋和张新一脸严肃地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咯噔一下跳的很快。
果不其然，刘国栋一进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原出事儿了。”
陈招娣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刘国栋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别紧张，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就行了…”
！
、出事儿了2
陈招娣勉强镇定下来，脑海中却忍不住担忧林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只听得刘国栋问道：“你昨天有没有见到林原？最后一次见他在什么时候？之后他有没有联系过你？比如说脱朋友联系或者是附近店铺的电话？”
刘国栋不愧是警察，问问题都是那么迅速像炮弹一样一连轰炸了过来。好在陈招娣习惯了，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淡定地回答道：“我只在昨天早上见过林原，早晨六点半过后，吃完早餐他就去学校了，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儿？”
刘国栋仔细观察了陈招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知道她并没有撒谎，他直接绕过了她的问题，而后又问道：“听林原的妈妈说，林原现在每天早上起得都很早，应该是来你这儿了…”
“对，他是有来我这儿，但只是让我叫他练武而已。”
“没有别的了吗？”刘国栋神情有些古怪。
陈招娣强压住怒火，冷冷地答道：“没有！”
刘国栋大概也清楚自己问的有些多了，引得她有些不高兴了。只好尴尬地笑道：“对不起，这是我的例行公事。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是最好不过了。”
听到此陈招娣脸色才稍稍有些缓和，接着刘国栋又凝重地说道：“这些日子林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