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郡主到淑妃》第46章


撞×耍 ?br /> 怎么这么巧,都病了,难道西京瘟疫流行么?再说,萧丞相生个病,用得着这样神秘兮兮地么,又不会影响股票走势。
萧贤一边用余光扫视我,一边对萧尧说:“兄长去看看吧!”
萧贤所有的肢体语言向我传达着一记温馨小贴士,萧丞相虽然病了,但是我是可以不用去的。
萧尧替我拂一拂飞仙髻上的并蒂莲花步摇,摇荡的米珠子恰如我此刻的心情一般忐忑,他笑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先回齐眉馆歇着吧。”
眼波在萧尧兄弟身上流转一回,我一言不发地走了。
度娘见兄弟俩的背影消失在暮霭中,悄悄对我说:“郡主,我看萧丞相这病来得蹊跷。”
我当然知道蹊跷,今日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很蹊跷。然而度娘安慰我,“谢妈妈和青花未必知道我们已回来了,还是不去惊动她他,晚膳让奴婢在咱们的小厨房里做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我根本就吃不下饭,于是我对度娘说:“不着急,我也不饿,你去四处打听打听,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度娘一径去了。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伊拖着一条黑魆魆的影子回来了。伊进门便把门窗关紧,郑重其事地对我道:“袁王妃来了!”
、第四十三章 苦肉计
我震憾了,萧丞相这病倒真是棵梧桐树,居然把凤凰给招来了。
然而细细一忖,又觉得不对,我问度娘:“为什么没人迎接?”
度娘以手拢于嘴边,道:“王妃是微服而来,只坐了一乘小轿,我刚才在惠风轩看见了钟儿,虽是个背影——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一定是她,绝不会错。”
心里一片兵荒马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我低眉不语,度娘问道:“郡主怎么想的?”
我抬头,正好望见度娘的目光如镜,于是微笑道:“你说呢?”
度娘言语中有压抑的成就感,笑道:“我想郡主一定想要这个。”说着,塞到我面前一个浅杏锦缎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套萧府侍女夏日常穿的衣衫。
萧府中除了度娘青花这样的大丫鬟,粗使的小丫头四季皆穿府中赏的衣裳,夏天是一套暗绿茧绸裙褂,珍珠白的窄条锦掐牙儿,这些小丫头平日并不在大屋里当差,因此大多数是籍籍无名,泯然众人矣的。
我见度娘行事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大为赞叹,遂一挥而就换好衣衫,往惠风轩而去。
惠风轩外如台风刚刚过境,连细草都是懒得动弹,我们蹑手蹑手掩到后面的乌木雕花小窗底下,正好可以听见萧丞相卧房里传来的低语。
果然是袁王妃的声音,“我也没想到王爷会发这么大脾气,王爷见你之前,刚从拥香阁回来,一定是那狐媚子又给王爷吹了枕边风。”
“自从她那两个惹事生非的女儿出了事,她不是安分多了吗?”另一个女人说道,是萧夫人。
袁王妃不屑地“哼”了一声,“她肯消停,只怕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不肯,还有那个吃软饭的宫志骞,媳妇把家里搅得那样,不出三天,还不是又像原来那样巴结讨好?”
萧丞相沉声道:“谁在里头挑拨是非还在其次,归根结蒂,王爷还是对上次我联合百官拥立长宁侯之子为世子的事耿耿于怀,这回不过是借题发挥。”
屋里有刹那的静默,袁王妃似乎是怔忡一阵,又笑道:“相爷不必多心,王爷责怪也未必因为此事,无论如何,你帮了妾身一个大忙,日后自会有你的好处。”
袁王妃这是先许以金帛,准备日后的强势回归啊!
然而萧丞相的叹息里有沉沉的疲惫,“王爷已经对我失去信任,王妃的事,只怕往后老臣难施援手了。”
袁王妃平静问道:“王爷难道这么容易就心如止水了吗?”
萧丞相苦笑,道:“不心如止水又能如何?王妃能够改变王爷的心意吗?”
袁王妃轻笑,道:“我不能改变王爷的心意,可是相爷你,能!”
隔着薄薄的霞影纱,我似乎能听到满室腾起的震惊。
然而萧丞相依然镇定,问道:“臣愚昧,请王妃明言。”
袁王妃缓缓说道:“我与王爷十几年夫妻,最了解王爷这个人,他表面上是个粗人,心里却精细,谁对他不好,他自是不会放过,谁对他有一点好处,他也能一笑泯恩仇。”
萧夫人忍不住插言,道:“那么如今怎样做才算对王爷有好处呢?”
王妃笑道:“丞相也知道,英王已经一蹶不振,不足为患,现在天下能与王爷抗衡的唯有定王,定王身后有白戎支持,所以王爷在北地集结了重兵,可是如今军营中时疫横行,虽有药到病除的方子,然而军心涣散,急需德高望重之人前往稳定军心,放眼朝中,谁还能比得上丞相的声望呢?”
还没等萧丞相一槌定音,萧夫人先沉不住气了,“这怎么行,王爷年纪大了,就算有灵丹妙药可以保命,一旦染上时疫,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大好的。”
始终默不作声的萧尧萧贤两兄弟也说话了,一迭声地劝他们父亲“三思而行”。
夜风摇落了几片早凋的叶子,贴在我盛开的裙裾上,黯淡的月色中,如飘举的风荷上几颗碧色露珠,凉得刺到心里。这分明是袁王妃的苦肉计,只是苦了别人,甜了自己。
可是一段长长的沉默之后,萧丞相毅然绝然地说:“好,我去!”
袁王妃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欣然赞道:“我早就看出相爷是个可谋大事的英雄。”
真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看来萧丞相老骥伏枥,为了自己那个金光闪闪的未来,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啊!
回到齐眉馆,我揣着一个硕大的郁郁寡欢用了晚膳。萧尧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三更了,我本来可以温良恭俭让地装无知,然而终于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他:“老爷的病怎样了?”
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似乎是在心里默默组织着答案,良久,他才答道:“没什么要紧,大夫给开了药,吃了睡下了。”言罢,只是在纱灯底下心不在焉地乱翻书,仿佛只有书页
簌簌才能缓和他此时的心乱如麻。
我也一样的心乱如麻,除了怔怔望着他修长而阴郁的背影,不知道该眼神移到哪里去,他蓦然回首,发现了木雕泥塑的我,也对方才的敷衍塞责有些过意不去。他走过来,深深地抱着我,轻轻道:“你放心,珠儿,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你会不会叫我受委屈,我不知道,权倾朝野如你父亲那样,也终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是方才我问他时他那一瞬间的茫然,却令我有一丝苦涩的欣慰,因为纵使他不愿告诉我真相,却也没有在回来的路上细致地编织谎言,准备应对我开门见山的提问,如果方才我问他时他对答如流,我才会真的感到悲哀。
度娘问我,要不要把萧丞相的事告诉爹,我摇摇头,毕竟袁王妃只是争宠,毕竟萧丞相只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宠信,可是如果我告诉爹,他们就是欺瞒的大罪,到时候,很可能会祸及萧尧。
度娘点点头,道:“可惜萧大爷不知道郡主这一片苦心。”
我打开明窗,窗前葱茏的芭蕉争先恐后地把墨绿的叶子探进屋里,一派生机勃勃,我用手指一条一条地抹着芭蕉叶细细的纹理,道:“你别告诉他,反叫他心里不安,只要不会危及到爹,我也不便牵涉过深。”
度娘笑道:“眼前这件事先不说,给王爷送什么寿礼,郡主可想好了?”
我想一想,缓缓道:“就送莲子糕吧,阮侧妃的莲子糕做了多少年了,也叫爹尝尝我做的。”
寿筵那日,萧尧早早起来便去王府打理一应事宜,我坐在妆台前,望见八角菱花镜里映出我略显清瘦的姿容,日日避居在齐眉馆中,肤色是一种不接地气的白,像搁在地窖里太久的白菜。
度娘笑吟吟地为我把厚厚一把青丝拢成充满喜气的结鬟髻,柔软的秀发弯曲成鬟,以金钗为柱,并蒂结成的双鬟并未高耸头顶,而是垂于两侧,再饰以各色丝绦,簪上一支赤金合和如意步摇,有高贵华丽之气却无意气扬扬之风,极衬今日之情景。
才要在琳琅满目的妆奁里选取相配的花黄,却见吴悠悠带着伊的小丫鬟柳儿摇摇摆摆地走进来。我手里正举着一片霁红桃瓣和一片金黄双鱼比来比去拿不定主意,只听吴悠悠在身后热情洋溢地笑道:“这枚桃花瓣的好,我这里给嫂嫂带了桃花胭脂来,与这花黄是天作之合,我竟与嫂嫂想到一处去了!”
伊跟我天作之合,脑海中瞬时出现祝英台跟马文才谈情说爱的场面。再看一眼伊的一身闪亮装备,更是被瞬间秒杀,大概是萧贤对伊前一段时间那足够马卡龙的行头毫无反应,伊今天穿了一条缥色软绸襦裙,搭一件玄色葡萄纹短襦,跟被腰斩了似的泾渭分明。
伊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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