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郡主到淑妃》第9章


”,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知道马上会有一场令人期待的好戏,不由得望眼欲穿起来。
云裳对这个举手之劳显得有些为难,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一副煤气中毒的症状,伊咬了几咬嘴唇,终于说:“好吧。”说完,就跟怕踩了地雷似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我似乎可以听到伊的身体里传出的急赤白脸的气息。
可是度娘却一把拦住,沉了脸色,说:“算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别误了郡主吃饭,咱们还是回去吧。”
云裳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伊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的眼睛瞪得比云裳更大,不知道度娘要给云裳下点儿什么药。
可是珠儿终究是珠儿,就算做了归玥郡主,也还是那个鬼点子一箩筐的珠儿,有这样的热闹,我怎能错过?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云裳说:“去扯块白幡,再拿笔墨来!”
这下轮到度娘莫名惊诧了,我也像度娘一样诡秘的笑笑,说:“你别管,快去!”
云裳一时取了来,那半碗孟婆汤搞得我严重失忆,现在的我整个儿一重点扫盲对像,所以只好让度娘在白幡上写:“微风苑为归玥郡主蹴鞠之地,闲人免进。”
度娘听完也会意,笑了笑,写好,挂在了游廊上。
然后,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期待着战场飞捷报,食不安,寝不宁,终于,皇天不负整蛊人,在暮色四合,皎月初斜的醉人时刻,度娘玉立在滟滟的烛火旁,告诉我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凌霜郡主带着一身馥郁的泥土气息,灰头土脸的从醉月湖奔回了她的揽春楼,像刚刚经过魔鬼式训练的特种兵,浑身滚满了泥浆,一边哭,一边骂,一边又叫侍女们去查,是哪个挨千刀的把醉月湖的水引到了草地里,把微风苑变成了一片烂泥塘。
我躺在床上差点笑岔了气儿,不小心一翻身,像只螃蟹似的四仰八叉地跌在地上,摔得后脑勺生疼,我眼里含着泪,仍旧笑得肚子痛,度娘一壁扶我起来,一壁道:“郡主可是早就知道了?”
我说:“你说什么,云裳还是落雪郡主?”
度娘不屑地笑笑,说:“她们是一气的,自作聪明!”
我豪爽地拍拍胸脯,说:“云裳一直鬼鬼祟祟,我早看出来了,不过她是王妃赐给我的人,我新近又得罪了阮媚儿,不愿再拿云裳开刀,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啊,不想她原来是吟诗秋馆那一位的心腹,也用不着顾忌了——只是我不明白,明明你让她去拣石头,可以把她主子给咱们挖的陷阱叫她享用了去,为何突然又说要回来?”
度娘摇摇头,道:“这府里的人,千头万絮,我们虽说知道了她是落雪郡主的人,可别人眼里,都只道她是王妃赐给郡主的,又何必叫人背后去嚼郡主的不是?再说她也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我也只想敲山震虎就是了,没想到……”度娘又忍不住捂嘴偷笑,“郡主这‘欲擒故纵’的法子,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了,只是郡主怎知道凌霜郡主会去那儿的?”
我得意洋洋地一吸鼻子,成就感登峰造极,“微风苑地方偏,王府里难得有人去那里,住得近的只有王妃,她又怕湖上湿气重,也不肯去,我前几日听值夜的小丫鬟说,凌霜郡主这几日常去那里放风筝,还跟下人埋怨,说我弄折了微风苑边上植的西府海棠——我写张白幡也是碰碰运气,反正她今日不去,明日也一定去,她们姐妹又不和,不然,落雪郡主早会提醒她姐姐别去踩那个雷池了。”
度娘也很兴奋,说:“郡主只知道她们姐妹不和,却不知这姐儿俩儿,冷面冷心到何种地步呢。”
一听到有八卦讲,我立时目光灼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说说快说说。”
度娘摇头叹了口气,道:“凌霜郡主与落雪郡主都是侧妃所出,本没有什么身份高下,可落雪郡主自幼长得玉雪可爱,又是一副灵牙俐齿,因此比凌霜郡主就得宠些,封邑大,赏赐多也就罢了,连她的郡马宫志骞,在朝中,都比凌霜郡主的郡马姜博远更得宠些,可偏偏凌霜郡主是嘴上温柔谦和,心眼儿却比落雪郡主多十倍……”我心想,头一回我就看出来了,整个一闷骚型的阴谋家,“所以,姐妹之间不免早有心病,听说有一次落雪郡主发脾气,抓起削水果的小银刀就往她姐姐头上掷过去,结果凌霜郡主的额头上就落了疤,到如今也还是每日以面靥遮掩,”度娘说得我鸡皮疙瘩此起彼伏,活脱脱一升级版的野蛮女友啊,我对宫志骞先生的同情又一次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了,“可姜郡马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爱妻被伤,便暗地里搜罗宫郡马贪赃枉法的罪证,后来,宫志骞也是沾媳妇儿的光儿,只被罚俸一年,可从那以后,王爷和侧妃也不似以前那般袒护着落雪郡主了……”
我默默地吐血了,姜郡马在闷骚这一点上,真是与爱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西兰花”,我听着这一团万马奔腾群魔乱舞,脑袋都快脱落了,这样乱七八糟的姐妹连襟,只能让人无语再无语。
还是度娘打破了沉默,期期艾艾欲言又止,“奴婢一直想问郡主一件事……”
我端起度娘给我做的糖蒸酥酪,喝了一口,闲闲地道:“你只管问!”
度娘笑道:“我跟云裳是同时赐给郡主的,为何郡主单单信任奴婢呢?”
我轻描淡写地说:“那很简单啊,你是父王指给我的,云裳是王妃指给我的,谁真心对我好,难道我连这个也看不出来么?”
度娘会心一笑,道:“那么云裳……郡主打算怎么办?”
我默然片刻,道:“你既号称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想必已有了主意,说说看!”
度娘笑道:“若郡主信得过奴婢……”说罢凑过来耳语一番,我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度娘早料到我会把革命队伍大清洗的工作,全权交给她代理了,有这么个能干的助理,我还愁什么呢?
云裳踏进含烟阁的时候,心情是有一点七上八下的,等她看到院子里的侍女都名司其职,四下并无闲人,只有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时,心也放下了一半,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一只脚才踏进门槛,几只纱灯突然被同时点亮,当她看到在堂前的黄花梨木镶嵌石心椅上正襟危坐的我时,表情像是蓬头鬼刚刚从五殿阎罗王那里越狱出来,却迎头碰上了端着手铐脚镣的钟馗。云裳被瞬间秒杀,魂飞魄散!
我的眼光向下移了移,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东西,于是气定神闲地使个眼色,屋里一干人如鸟兽散,只剩下我,度娘,云裳,三个人同时聆听着暴风雨来临之前深不可测的寂静——精神世界里的绝杀即将开始!
我呷一口茶,作镇定自若状,然后风轻云淡地笑笑,问道:“云裳,这么晚你到哪儿去了。”
云裳更风轻云淡的笑笑,答道:“回郡主的话,奴婢的姑母在锦妃处伺候茶水,奴婢找姑母说话去了。”
锦妃是爹的庶妃,叫莘慕锦,比我大一点,人虽年轻,却不得宠,至今仍旧住在东南角子上的钟霭榭。
我胸有成竹,幽幽地说:“你去钟霭榭,可是出了含烟阁一路过镜花桥去的。”
云裳愣了愣,似乎查觉出我已有后着,却摸不着头脑,只得答了声“是”,细如蚊蝇。
我淡定地抚一抚玲珑山茶花珠钗上垂下的米珠子,笑道:“除了去你姑母那儿,你那儿也没去,对吗?”
云裳早就疑窦丛生了,但实在无从知晓其中关节,只得又答一声“是”。
我点点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矣!“你既去钟霭榭,应是出门向东去,鞋上怎么会沾了木槿台上的土呢?”
、第九章 惊喜,无处不在
云裳像是听到山雨欲来前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身子无法自控地抖了一抖,然而伊仍旧面不改色道:“郡主的话奴婢不懂……”这句话越到最后却越是声如蚊蚋。
我笑道:“钟霭榭在含烟阁的东南,木槿台在含烟阁正西,你若没有去别处,也不曾绕远,自然不会经过木槿台,不过实告诉你吧,我让度娘在木槿台上撒了些红土,你若没去过,怎么鞋上会沾有那里的红土?”
度娘不失时机的与我一唱一和,道:“那一抔红土是奴婢去年为了栽罗汉果,特意托人从儋州带来的,西京从无此物。”
云裳扛不住这二比一的终极对决,终于见了棺材,但伊不想落泪,直着脖子叫道:“奴婢……”
我岂容她成为漏网之鱼,乘胜追击,来了个一剑封喉“你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依我看,你到底是王妃赐给我的,我也不想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怎么才能想个法子,叫我的眼前清净,也不再叫你两处为难,还能保全大家的体面,你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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