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第22章

直觉告诉他，父母以前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存在。看似不那么简单。
他再次兜回这个他想了很多次的问题，纠结起来。
缓慢地接起电话：
“喂？”
“明天不行吗？”
“对，我今天请假。”
“您怎么总是这样？”
“好，我回去！”
挂了电话，他仍然一动不动。
很久没回家了。自从上次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给了他一耳光之后。
已经七点，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到中午因为子璇忽然晕倒，太过紧张，都没有吃午饭。
难怪。她肯定也饿了。
医院的饭菜，难以下咽。
想到这里，他即刻起身。
子璇再次看表，七点十五分。
他还是没有回来。
或许他已经回学校了，或者回家了。他没有义务照顾自己。
正想着，“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小小的雀跃占满心房。她从床上坐起来。
门开了，一个白色的影子稳步走了进来。
一阵紧紧的失落在心底泛起泡泡。
原来是那个中年女医生。
她查看了一下子璇的输液瓶，快没了，娴熟地换上另外一瓶。又看了看她的脸，继续帮她擦昨晚的未擦完的药水。
“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完全消肿就可以回去了。”她的声音比输的夜体还冰凉，李浩在的时候，她讲话多温柔啊。现在几乎要结冰般。
也难怪她，谁对着一张浮肿的脸还有心情温柔啊，子璇自嘲地想。
子璇看着女医生端着盘子出去。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咚咚……”没几秒，敲门声再次传来。
门被打开，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孩走进房间，手里还有一个袋子。边走向床边，边自我介绍：“您好，我是麦香园的服务员，刚才有位男孩在我们那给您定了一份晚餐。然后一盒一盒拿出来。”
“哦”子璇会意。
“一共多少钱？”说着就要掏钱包。
“那个男孩已经付了。您慢用。”女孩礼貌地告别。
“等一下。”旋住门柄正准备出去的女孩顿住，转脸不解地看向病床上的女孩。
“他……”子璇顿了一下“他人呢？”
“我不清楚，他给我们留下地址点名要送到这里，结账后就离开了。”女孩研究的眼光看着子璇。或许是在想病床上的她与店里面那个俊逸男孩的关系。
“不好意思，没事了。”逐客的语气打断了她的研究。
子璇怔忪了一小会，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咕噜地叫，饿坏了，可不是。
一盒盒打开，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有红烧鸡块，有蒸鱼。还真丰盛。
正不知先从哪里下筷。
“喵喵……”有短信的进来。
“子璇，我回家有点事，等会回来。”他果然回家去了，还好有良心，知道通知自己。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你不用再回来了。”
“不行。”某人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子璇将这两个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后甩开胳膊大吃特吃。
李浩按了数字10，电梯飞速往上。
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拧开。
“咔哒”声音清脆。
母亲迎上来，眼神示意父亲在书房。
轻声交代：“好好说话，别再顶撞爸爸。”
李浩默然。
抬手敲书房的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
“什么事情？”李浩关上门，抬眼看父亲。
他面色依旧那么沉。就像一颗随时会爆掉的雷。
“你昨晚还有今天去哪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请假了。”李浩平静地回答。
“我没问你请没请假，我问你去哪了！”李南天低声的咆哮着。
“一个同学病了，我去医院看她了。”实事求是地回答。
“照顾了一晚上？什么同学让你这么费心，嗯？”李南天从书桌后面站起身，双手撑着书桌，俯视自己的儿子。
“……”沉默是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李南天呼啦一声打开抽屉，“啪”什么东西被他用力甩到李浩面前。
李浩捡起，一阵怒气袭上心尖。
原来是一个知名报社的样刊，大大的标题触目惊心：“市长爱子胡作非为，令同班女孩怀孕堕胎。”
并附有一张照片，正是自己与许子璇在病房一起吃早餐的情景。因为侧着脸，所以子璇并没有完全暴露在照片里，但自己却被拍个正着。
下面正文煞有介事地说着自己与许子璇之间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考试的事情，写成了以此哄骗许子璇上当的诱因，字字血泪，控诉作为市长儿子的自己是多么的胡作非为。
“呵……”李浩一看，忍不住笑出来，简直瞎说。
“你还笑？要不是我和这个报社的社长是老同学，你以为现在我们家还能这么太平，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父亲额上青筋暴起，无比严肃地盯着他。
李浩凝了脸色。
“这些都是谣言。信不信由你！”说完向门边走去。
“你去哪！”
“医院！”
“今天给我呆在家里。哪都别想去！”李南天怒气冲天。
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执拗的儿子。
李浩向外的脚步并没有停滞。
“走了，你以后别想再踏进来。”李南天最后下通牒，扶额沉沉的落坐在椅子上，精疲力竭般。
李浩已经行至玄关，顿了顿，转身，看了看客厅里正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还有书房里怒气冲冲的父亲，从小到大，他对他这个表情太熟悉了，熟悉的闭着眼都能想象出来。
用力拉开门，寒气扑面而来，不禁一个哆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色如水。
他一步一步地行走在萧瑟冬夜的马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快扔过来吧
无论是鲜花，还是转头
俺不挑食
（*^__^*）　嘻嘻……
、杀意（修）
李南天看着李浩扬长而去。
一瞬间某个零星的片段飞速划过脑海。
年轻时候的某个深夜，自己也是这么扬长而去，当年父亲也是自己这般心情吗？
这么想着，怒气一点一点地消散而去，疑惑紧跟着袭上心来。
自己刚才真是气晕了头了，阿浩从不撒谎，这一点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以拍胸脯保证。
究竟是谁想对儿子下手？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
幸好自己大学同学林枫现在是晚报掌门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遭到的恶意报复？
转念又一想，不可能！若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报复也该冲着自己来，不可能拿阿浩大做文章。那么究竟是谁呢？
窗外一轮大而圆的明月寂寥地撒着清辉，照耀着世间百态，照耀着背手而立的李南天，此刻的他眉色拧成了一个结，深沉的目光紧紧锁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高楼，百思不得其解。
薛胜男站在半敞的书房门前，定定地看着丈夫的背影，欲言又止。
终于，放弃。轻轻合上书房的门，走进卧房。再次拿起那份样刊，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地斟酌。无非是些花边小报常见的伎俩。眼神落到照片上，一眼，再一眼，忽然，他脑袋“嗡”地一声，这个侧面，他永不会忘。
“我们会分开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爱情无坚不摧。”
他闭上眼睛，生生吞下那种绵延的落寞。或许自己已经老了，最近总是回想起年轻的时候。有个影子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微笑的、嗔怒的，张扬的、隐忍的，抹之不去、挥之不走。生生地折磨着他。
深冬的夜，清冷寂寥。
李浩不自觉地抱紧双臂，加快步伐。
新苑大厦—他家的所在，本就在市区最繁华的长乐街，离医院不是很远。
开车只五分钟，骑车要十五分钟。
他却选择步行，从来没有徒步过，所以不知道要多久。
路上行车依然很多，不时有车从旁边飞过。
这个时候正是“飞车党”炫技的时分。
“吁^^”一声清亮的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李浩由沉思中抬起头，一辆敞篷跑车从他身边飞过。
口哨来自车上唯一的乘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转瞬消失在视野之内。
他不禁摇摇头，这些都是不要命的主，如果中国再来一次战争，他们会如飞车般这么不要命地往前冲吗？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或许会或许不会。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摸着一串熟悉的号码，犹豫着。看了看时间，二十二点半了。她或许已经睡着了。
“嘿呦，就是你，请靠近我怀里，你明明动了心别假装不在意。”
“喂？”几乎是手机刚响起的瞬间，子璇就接了。
一秒的沉默。
“喂？”子璇疑惑的嗓音传至电话的另一端。
“是我。”略略低沉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林辉。
子璇美丽的脸上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显现出来，顷刻挥发到了声音里。
她咬了咬唇，“有事吗？”不冷不热的询问到。
“对不起啊，今天没去看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