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划伤了我的青春》第4章


热血沸腾的我,不到半个小时,就跑完了整个村子。怕被村里的大人看见我这“疯跑”的样子,我选择的路都是些他们很少走的路。
一边跑一边转过头看我的腿,歪了吗?有一丁点偏位,我就及时纠正,因为没有陪伴在我后面跟着跑,也不知道自己纠正到位了没?如果有个陪伴该多好。在纠正步调的同时,我也试着努力增大左腿与右腿的跨度。
在那一天,从一个不算陡的斜坡跑下来时,不知道是踩着什么了,踩滑后从几米高处滚了下来,右膝盖已经被石头碰出了血,但没感到一丝疼痛。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跑,继续我的魏式锻炼。
不知道秋天播下的种子,春天能发芽?
体育课,对于普通同学来说,那是双重喜事。首先体育课本身就是耍耍课,其次体育课的到来意味着又可以耍星期了,我们班的体育课安排在星期四星期五。
上体育课,不用面对繁重的学业,不用害怕数学老师“有奖抽问”。数学郭老师的竹条子,我也尝过,打着手心火辣辣的痛。对于成绩不好或者爱粗心的同学来说,每个“有奖抽问”都如同世界末日的降临,经常有同学两手被打得肿肿的,红红的。
也不用去默写生字、生词、生诗,那种不默写成功就不能回家的惩罚,让差生恨死了语文课。
体育课对于生在农村里的孩子而言,是擅长的,是喜欢的,对于我却是谈体色变。
在体育课上,身后的同学不再等我了,没跑出几步就把我超了,他们跑完后,我总是才完成一半。有个特别调皮的同学,经常会在我们准备跑的时候,大声讥讽道:“魏莱,准备让我哦!我要冲啦!把你撞到了可不好办啊!”其他的同学刷刷地笑了。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呢?求求你们别笑我了。”面对同学们的嘲笑我只能把愤怒转变成哀求。对于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尊重,有几个人能懂?换位思考,有几个人会?
同在操场上课的其他班级也是我惧怕的对象。怕里面有我同村或者邻村的人,怕他们认出了我,怕他们把我在操场上的“出色表演”拿回村里当成笑料传播。
那个时候,总盼着那两天下雨,晚上下也好,只要让是烂泥铺成的操场影响正常上课就谢天谢地了。“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吧,降点甘露吧!”我总是这样祈祷着。可是老天爷经常搞错时间,不是黄金时间周末,就是平静的星期一二。
也盼望着半期考试、期末考试早早地到来,那样数学和语文老师都会占我们体育课。哈哈,那样我就得到解放了。如果同学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扁我的。
我如此心惊胆战度过我的黑色星期四、黑色星期五。锻炼在继续,但锻炼却没有成为每个星期那两节体育课的救星,体育课仍旧令我寝食难安。
锻炼差不多一两个月了,没看见任何效果,甚至好像有点后退的趋势。渐渐的,同学们见怪不怪了,我也有点麻木了,有点顺其自然了。
同学们把我当成一个有身体缺陷的人看待,一个很顽皮的男孩子还给我起了个外号“魏老巴”。一个意指“你很老了,跑不动啦!”的外号。
“为了五大洲的友谊 为了全人类的理想 为了发扬奥林匹克精神……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为国争光。”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啊,每个学期,我们学校都会举行校运动会。看着运动健儿在操场上顽强拼搏的身影,听着振奋人心的《运动员进行曲》,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和冲动。
因为我不是班上身体素质好的,个子也不高,参加运动是不可能的事,老师也自然没叫我去做后勤。既不能替运动员端杯开水,也不能替他们拿件衣服,只有一个人在跑道外,喊着不清楚他们能否听见的声音:“YY!加油!”
也许很多人,不相信我也参加过运动竞赛。真的,我参加了!记得那是在读一年级的时候,其中一项50m接力赛跑项目就有我。不记得比赛拿了名次没,只记得作为功臣,老师免掉了我好几天的卫生打扫任务。我因此沾沾自喜好一阵子。
入场时的口号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真的到了比赛的时候,就变成了比赛第一,友谊第二。那些没有集体感的同学,也知道一个同学取得好的成绩对班级的荣誉意味着什么。
因此不管在跑道外还是跑道内,我都想参与!
三年过去了,我变得如此没有身体素质了。物是人非的忧伤就这样开始爬上了我的心头。
不相信 '本章字数:189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8 20:50:01。0'
一个晚春的黄昏,夜色逐渐降临。玩耍的孩子们恋恋不舍的收住了贪玩的心,像傍晚找鸡妈妈的小鸡一样,各自回各自的家了。我也去找在山上劳作的父母。
当路过一个蛙声一片的田边。王婆婆背着沉重的背篓向我蹒跚地走来,背篓里满是青草??羊草。她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养羊的老人。有时候,她和她喂的黑羊一样?嗦,话很多。不管你和她搭讪没有,不管你理她没有,只要你是在她旁边,她就会没完没了的和你说话。满脸的皱纹和她那佝偻的背影把岁月的无情写得淋漓尽致。
听说她满脸都是麻子,所以有人背地里叫她“王麻婆”,但谁都不敢当着她的面那样叫她,好像“王麻婆”这个外号会牵动她一件很伤心的往事。不知道她的脸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传说中的麻子,因为我从来就没近距离观察过她,她的麻子我不感兴趣。
我们朝对方走过来,王婆婆没有像以往那样悠悠地问我:“明明,走哪里去,天都黑啦!”而是站在几步外停住了脚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的脚,然后用奇怪的语气问我:“你的脚怎么啦?”
难道她也知道我跑步不正常?不会吧,这她也能算着。听说王婆婆有掐指算命的神术。村里的很多人,都会找她替临死的老人掐指算算,算他们还能活多久,活在世上的日子是不是结束了。
“没怎么啊!”我只有慌张地回答,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甩甩腿。
“那你怎么走路一点一点的,像个瘸子?”
“没有啊!”你这个乌鸦嘴,烂嘴巴,瞧你说的什么啊,我没好气地否定着。
“哎,可怜啊!这么小就变成瘸子咯!”她没有继续问我,只是用一种遗憾的语气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离开了,那背篓里几根冒顶的草,在夜色中随着她的身体左右摇曳着,像魔鬼一样对我张牙舞爪。
这个老婆婆一定是眼花了,人老了就是会这样乱说话吧。我怎么可能是瘸子呢?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走到父母劳作的土边,听见爸爸妈妈慈爱地回应我的喊声,刚才的不快被一阵风吹散了。
现在回想起来,王婆婆当时的声音不是怪物的声音,是长辈关心晚辈,是长辈痛惜晚辈缺陷的声音。在患病以后的很多年里,都能听见这种声音,不过当时的我听着就那么难以接受。
王婆婆不是在乱说,几天过后,渐渐地总有人有意看我走路。有的人会问我:“怎么啦,走路一点一点的,还有点甩?”“是不是在哪里摔着了?这回受到惩罚啦!叫你以后还敢不敢调皮!”有的人只是看着我,然后摇摇头。那眼神里充满疑问和痛惜,当然也有面无表情的。
我该怎么回答呢?我的脚没有异常啊!也没有在哪里摔伤啊!可是他们都说我走路有问题呢?这个世界是不是乱了,走路不对,我自己都察觉不到吗?
那一段时间里,我满脑子都是困惑和不解。“管他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当父母也发现我走路异常的时候,都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一个远房亲戚对他们说的。他们都忙于种地去了,没时间看我走路,在家里短距离走路也不容易看出。因此他们和我一样,也是“被告诉”的。
下午放学回家,他们见我回来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在离家还有几十米远就一直看我走路,看着他们认为有问题的脚。快走走到他们面前时,父亲转过身对旁边的母亲难受地说:“是啊,他们说得对,明明的脚真的有问题呢?!”
虽然他们说得很小声,可是我听得很清楚。感觉字字直戳我幼小的心灵。完了,连最亲近的父母也这样说。
父亲向我招手,叫我过去。我知道他们要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路会像他人说得那样甩。
“明明你是不是在那里摔着了,跌伤了脚?还是你故意这样一甩一甩地走?你看你怎么走路的?”父亲一边示范给我看,一边重重地问道。
“爸爸,我没有啊,没在哪里摔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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