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第8章

“父亲。”楚惊风恭谨地叫了声正在专心煮咖啡的楚先生，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楚先生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半年多没见的儿子，看得出，这个孩子一定有什么心事，否则不会没有缘由的跑到自己这里来。
楚先生道：“尝尝这杯咖啡。。。”
楚惊风拿起咖啡杯，用勺子搅拌，然后慢慢品尝：“是Kopi　Luwak，父亲，你向来只喝Naga　Xuefei？”
“最近听朋友吹捧地厉害，就托人弄点回来尝尝，感觉怎样？”
“香甜、滑润的浓郁口感，是上品。”近来，楚惊风已经很少喝咖啡了。
楚先生望着儿子：“其实，有时东西要看人的心情来定义它的优劣，如果是跟自己爱人在一起，那即使是一杯清水，你也会觉得它是甘露。”楚父的话，让楚惊风想起了灵儿。自己以前也是一个钟爱咖啡的人，和灵儿在一起后，这个习惯便慢慢改了。灵儿喜欢茶，从来不喝咖啡，她对茶有独特的见地，以至于他也开始饮茶。。。。想到灵儿，楚惊风嘴上勾起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被楚父看在眼里，他是一个心思如尘的人，自己儿子的表情告诉自己，那是正在怀念一位姑娘该有的眼神。。。。
楚父轻咳两声，唤回楚惊风的思绪，道：“孩子，告诉我，有什么东西正困惑着你？”
楚惊风犹豫片刻，还是回答：“父亲，我好像。。好像被一位姑娘吸引。”
楚父有些惊讶：“哦？那她一定是位天使。这是一件好事，它证明爱神已经降临你身边，你正在沐浴着上帝给你的幸福。”
楚惊风带着忧郁地声音道：“可是，她就像一阵青烟，让我很迷茫，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孩子，你可以试着与她交谈，告诉她，你对她的感情。”
“我。。。。我不确定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不了解她的想法。。。。”
楚父耐心地开导惊风：“孩子，这个世界上的爱情有万千种形式，我无法教你怎样去处理它，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对于感情，唯一的办法是遵从自己的心。”
楚惊风离开法国前，告诉父亲，她是个像精灵一样的姑娘，有机会他一定会带她到普罗旺斯来。惊风刚回N市，就看到琬婷给自己的留言：灵儿生病进医院了，楚哥哥，你快回来。
楚惊风一路从机场飙车到医院，主治医生告诉他：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贫血和营养不良。之所以会晕倒，可能与三四天进食比较少有关，另外发现灵儿以前有严重的厌食症。
来到病房，灵儿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小脸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很苍白，楚惊风此时很生气很困惑，厌食症，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她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用手挠挠她的碎发，她就醒了。。。
灵儿见是惊风，准备起来，楚惊风调好旁边的自动按钮，两人就这样坐着，大眼瞪小眼，很久楚惊风才开：“医生说，你是因为几天没吃饭才晕倒，为什么不吃饭？”
“我忘了。。”灵儿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楚惊风面带怒气：“灵儿。。。我要听实话。。”
灵儿知道他要发火了，立刻开口道：“那好，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问一句，我答一句，我保证都讲实话；接着我问，你也必需讲实话。”
“嗯。”楚惊风没好气地答应。
灵儿瞟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道：“我想看看，我要是把自己饿病了，你会不会生气。如果会，我就继续留在你身边；如果不会，我会立马离开。”说完，扬起一个笑容对惊风：“好，我答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你那天为什么要生我的气，要讲实话啊！”
楚惊风有些犹豫，可想到父亲的话，极不情愿地道：“因为，我很在意，你是不是在意我和其他女人的关系。”
灵儿拉着惊风，让他坐到床上来，然后自己靠在他怀里，说：“你刚刚的表情和现在的答案，让我有了留在你身边的勇气。我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再也不会饿自己了。”
楚惊风好奇：“就这样？不需要我再给你一些承诺和保证吗？”这个女孩真奇怪，她从来不需要你的任何甜言蜜语，究竟是太自信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呢？可是，这两者都不是楚惊风喜欢的。前者，这对楚惊风是个挑衅，向来和身边女人的关系都是他作主导，这个灵儿，自己已经给她太多例外了。如果是后者，那对他来讲，是严重打击他的自信。
灵儿让自己的身体再向他怀里挪动些，好像在寻求温暖：“惊风，那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它只会禁锢我的心灵。不要给我承诺，我。。。。我害怕？”说着，灵儿的身体开始发抖，楚惊风圈着她，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强烈不安。。。
此时的灵儿像只受惊的兔子，她的眼睛又投射出悲凉，直勾勾地看着你，泪水在眼眶打转，楚惊风的心，也跟随她突如其来的心境，开始觉得悲凉起来。
楚惊风紧紧地把她圈在怀里，吻从额头，眉心，鼻子，嘴唇，一路下来，最后到耳际：“别害怕，有我在，什么事都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给我点祝福，让我的四级这次能过！一定过；一定过。
、沦陷（上）
灵儿不愿住在医院，楚惊风带她回到公寓。他叫人买了些菜过来，今天是搬进这房子以来，楚惊风第一次下厨。
“你会做饭吗？”灵儿抱着怀疑的态度。
“你还真把我当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了啊。。。。”说着，楚惊风就把捣乱的灵儿赶出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的，灵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楚惊风在厨房忙碌，他的动作很熟练，井井有条，还真像回事。跟他那么久，其实他的为人还是不错的。他的身上没有世家子弟的那些恶习，对兄弟照顾有加，对女人从来也是你情我愿，不会用身份去逼迫别人，比起‘繁华’那些自以为是的高官富商，富二代要强百倍，千倍。。。。想着想着，灵儿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他给自己带来的灾难吗？
“发什么呆了，快过来，饭菜做好了。”楚惊风对灵儿招招手。
灵儿走到餐桌旁，一大碗香菇鸡丝粥，日本豆腐，番茄炒鸡蛋，清蒸鱼，一盘青菜，“看样子还行，就不知道能不能吃？”
“那你快尝尝”楚惊风给她盛了碗粥，把筷子递给她。
灵儿先尝的是鸡粥，粥里还放了芹菜，鲜香味浓，再尝清蒸鱼，肉质鲜甜入口即化，另外几样小菜也是味道刚刚好，比自己想象地好，灵儿装模作样地道：“马马虎虎，还可以？”
楚惊风摸摸她的头：“多吃点，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清淡的。。。”
灵儿也有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胃口大好，只见她咕噜咕噜地一下就喝了两碗粥，桌上的菜，她也没放过，楚惊风见她的吃相，也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可口。。。。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啊？”
“如果说，是为你去学的呢？”
“你这话，跟雷波学的吧！”
楚惊风认真道：“少年时，跟母亲学的。男人嘛，什么都要会点，要不怎么照顾妻儿。”
灵儿被他的话吓着了，妻儿，这是多么敏感的话题。楚惊风也被自己的话愣到，似乎这个话题对于彼此是那么遥远，后面两人就一直保持沉默，房间很静，能听见墙上时钟滴答地声响。。。。
吃完饭，楚惊风洗碗筷，灵儿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断背山》，她已经看几遍了。楚惊风收拾完，也陪她窝在沙发上，灵儿半躺在他怀里，惊风时不时一些小动作骚扰灵儿。
“这部电影不是看过几遍了，不厌吗？”
“不厌。惊风，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没有，不过无意间在全美杂志上，看过安妮？普露的这篇短篇小说。”
“惊风，我觉得他们很可怜。相爱却无法厮守，只能把感情压抑在心底。。。。”
“爱情本身并没有对错。灵儿，我想我们也应该认真谈谈。”楚惊风一时有所感触，在他眼里，灵儿也是渴望一段真正爱情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关系不清不楚，有问题还是要解决。
灵儿坐起来，望着惊风，她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过去她一直装傻充愣，今天还是要面对。他们的关系开始就不正常，如果他无心，那也就各归东西的结局，自己不过是牺牲一身皮肉罢了。如果他有心，那自己的心思就没有白费，接下来自己便要演的更投入，演到把自己的灵魂都要交出去，楚惊风是什么人，在他面前是不能玩半点小聪明的。。。。。
“灵儿，像你这样的年纪，向往的应该是大学校园那种纯真的爱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