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焚城》第40章


曾应龙的眼神一沉,“你别再胡闹了,马上给我回学校。”
“爸爸,你是不是不让我去广播大楼啊?”曾偌脑海中一道念头闪过,让她不由得暗自一颤。
曾应龙沉默了一会儿,尔后深吸了一口气,闷声应道:“可以这么说,闲事你别多管。好好上你的学去,或者去,陪陪你的那个男朋友……”
曾偌的眉毛随着曾应龙的回答而微微地颦蹙起来,她望着曾应龙,手摸着脖子的项链,那种想法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曾应龙注意到女儿的神态有些变化,于是问道。
“爆炸之前,也有一个人叮嘱我不要去广播大楼。”曾偌迟疑着说道,她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那只是一个孩童,而不是像父亲一样忙着迷信的东西。
“谁?”曾应龙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曾偌眨了眨眼,似乎在平复着心底的躁乱:“他叫秦琅,跟我差不多的年纪。”
“秦琅……”曾应龙低声呢喃着,眉毛忽然皱了起来:秦,会是他们么?可是他们应该不会来这里的啊?
“对了,他还给了我这个。”看到父亲的反应,曾偌心底一个咯噔,她解下脖子的项链,递给曾应龙。
望着手心那一串项链的翅膀,曾应龙的眼瞳猛地一缩,身体似乎都在微微颤动起来。
“果然,是他们。”
42。第二卷…Beg。010 迷途(2)
那一串项链,那一对翅膀,曾应龙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排斥的力量。让得他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些人会突然来桂城,照理来说,桂城应该是他们的禁地,他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狩猎者,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曾应龙暗自疑惑着,将项链还给女儿,“戴着它吧,除了那个秦琅,别告诉任何人。”
曾偌紧紧地揣着项链,问:“秦琅他,是不是跟你一样?”
曾应龙目睹了女儿眼色之中对于否定的期盼,心有惊讶,但声音平静地说:“不,我们不一样,你放心吧。”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曾偌戴好项链,说:“林琳的自杀肯定跟那场爆炸有关……”
“这件事你别管了。”曾应龙打断女儿的话,转过身去,说:“别让我担心。”
“可是她是我的朋友……”
“放心吧,她不会死得不明不白的。”
“就那些警察?”曾偌讥讽地一笑,想起昨晚那个年轻警察盯着自己的目光,曾偌心中就不免反感。那种目光,在怀疑我?
“不单单是警察,你别想这么多,好好读书就行了。其他的事,还没到要你劳心的时候。”曾应龙转过身来,对女儿微微一笑,说:“回学校去吧。”
曾偌嘟着嘴唇瞥了曾应龙一眼,说:“在我回学校之前,告诉我,广播大楼究竟有什么古怪?”
曾应龙转过身去,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没有说话的意思。
曾偌狡黠一笑,“秦琅除了叫我别来广播大楼之外,还叮嘱我别去……”话说着,曾偌身子一冷,医院,如果广播大楼的事情是秦琅预料到的,那么医院……想到这,曾偌的脸色霎时间苍白起来。
“怎么了?”曾应龙问。
曾偌慌乱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她拿出手机,拨下了苏易轩的手机号码。幸好手机在嘟嘟地响了两声之后便接通了,让曾偌的心得以放了下来。
“曾偌?”
“你还在医院吗?”曾偌依然有些担心。
听着女儿的话,曾应龙眼睑不露痕迹地一眯:医院?
“不在。”手机中传来苏易轩的声音:“吴浩已经醒了,已经出院回去了。”
“出院了?”曾偌一惊。
“嗯。”苏易轩的声音听起来貌似有些悲涩。
曾偌沉默了一阵,问:“你现在在哪?”
“我正在回家。”
“那好吧,黄昏见。”
“嗯。”
挂掉电话,注意到一道目光在复杂地盯着自己,曾偌微微一笑,“你刚才不是让我回学校或者陪男朋友的么?怎么,后悔了?”
曾应龙偏过脸去,闷声闷气地说了句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曾偌问。
“没事。”故意放大的声音,“记住,别多管闲事。”
“我不管闲事就好了。”曾偌微微一笑。
曾应龙似乎对于女儿这么利索的回答有些惊讶,他看了女儿一眼,擅自招了一辆TAXI,为女儿打开车门,对司机说:“桂城大学,谢谢。”
女儿上车离去的时候,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曾应龙忍不住地微微一笑。当TAXI消隐于车流之中,曾应龙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收敛,他从裤兜中摸出手机,打开一封新短信。
“医师遇害了,速来。西城。”
曾应龙收好手机,望着广播大楼的目光越来越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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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跑车一个极速漂移,咯吱一下刹车声停在了监狱门口。
吴浩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皮肤上几乎露出了森白的骨头。他微微眯起的眼睑,寒意流露似乎冰冻了这个夏季。
“很恨,是吗?”副驾驶座上,方汾的笑容像罂粟花在绽放,弥漫着致命的花香。
吴浩撇过脸来,看着这个恐怖的女人,问:“为什么要帮我?”
“这还需要原因吗?”方汾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波动。
吴浩眉毛微皱,“你认为不需要么?”
“嗯……”方汾微抿嘴唇,玉指挠了挠天灵穴,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望着方汾的动作,吴浩目光一滞,脑海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浮现。这个动作,很像,可是,自己还能去见她一面吗?
方汾妖娆一笑,“想她就去见她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吴浩撇过脸去,望着窗外,脸色冰冷,可是眼底深处却有着一抹热忱与眷念。
“懦弱躲避的人,是不配得到爱的。”方汾笑意愈甚,眼角闪耀着邪恶的光芒,她伸过手去轻轻覆上吴浩的侧脸,说:“既然你想她,为什么不去争取?反正,苏易轩也不会要她的。因为,他已经爱上另一个女孩了。齐熏,已经是个遭人嫌弃的可怜女人了。”
吴浩一把拍开方汾的手,脸色狰狞:“她不是。永远不是。”
方汾微微耸肩,嘴角的笑容从未减弱,她盯着吴浩愤怒的眼瞳,问:“是么?你居然还这么坚信。四年了,你居然还把她想得这么完美。你见过她流落街头、在车尘中独自落泪的样子吗?你想过她夜里失眠辗转发侧的憔悴吗?可惜,那不是因为你。人家想的,只是苏易轩。你?从来没有被人记挂过。”
“你……”吴浩咬着牙根,愤怒让他几乎血管贲烈,眼神之中的仇恨不知道是即将赋予谁的惩戒,他喘息着移开目光:“你就是一个魔鬼。”
“魔鬼又怎么了?”方汾平静的笑容在夏日下显得妩媚万分,微微掀起的嘴角流露出讥讽的冷嗤:“魔鬼总要比人好吧?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舒服吗?快乐吗?”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是么?”
吴浩转过脸去,愤怒地盯着那一朵罂粟花,“你究竟想要怎样?”
“你知道的,不是么?”方汾微笑着反问:“而且,你也需要我的帮助,不是么?”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缠着我。”
“自欺欺人没关系,可是,你要记得,没有我,你早就死在监狱中了。”
“你是要我向你致谢了?”吴浩冷冷一笑,说:“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你帮我?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是最恐怖的事情。你帮我?你敢说你在帮我?”
“别发火。”方汾淡淡地说了一句,她移开目光,饶有兴致地理着长长的黑发,说:“难道你忘了这一切是谁留给你的么?没有我,你认为凭你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做下去么?”
吴浩撇过脸去,只是喘息着,没有说话。
方汾微微一笑,“你我不是敌人,不需要这么剑拔弩张的。为什么不好好合作呢?”
雨后的夏日,依然炙热得难以忍受,马路上反射着的日光,刺得人眼睛酸疼。似乎,连风都变得干热起来了。
蓝色跑车内,吴浩的胸口缓缓平复下来,他望着监狱门口,望着里边熟悉的场景,恍惚间便想起了四年来生不如死的生活,那种卑贱肮脏的作践,如今想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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