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焚城》第24章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他有特别的感觉呢?
当然不是,曾偌坚信,不会是这样的。
夕阳终究沦陷了,黑幕逐渐降临。
他们离开海滩,分别的时候,曾偌说:“我回家了。”
秦琅点点头,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曾偌明白,那是告诉自己不要解下那一株项链,她笑着挥手,坐车离去。
当载着曾偌的车消失在桂城的拐角处,秦琅的眉毛缓缓地皱了起来,转身,朝广播大楼走去。背着单肩背包的身影,融进桂城的灯火中,留下一道漆黑移动的背影。
25。第一卷…Act。025 魅影(1)
临近夏日的夜晚,已然是晚上八点了,可是天色依然有着淡漠的微芒。
广播大楼灯火通明,外边车声喧嚣,里边却安之若素。
秦琅拽着肩上的背包,仰望着广播大楼,这栋高耸的建筑,给人一种微弱的压迫感。那是隐藏在灯火背后的黑暗与晦涩。
轻吸了一口气,秦琅迈步走去,融入那一片通明灯火中。
走过大厅,进入电梯,缓缓直升,抵达顶层,左拐,台长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外,有一个与曾偌年纪一般的女生正在把耳朵靠在门上,双眼茫然地望着走廊,神情带着紧张与诡秘,像是在暗中打听什么秘密似的。可是当秦琅走来的时候,女生却似乎没有发现这个背着单肩背包的男生似的。
没有理会这个女生,办公室里边传出一些暧昧的私语,秦琅眉头微皱,略作犹疑,尔后便是伸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钢门。
一个长发飘忽、姿态妖娆的青春女子正极尽妩媚地坐在一个年轻男子的大腿上,男子双眼紧眯,满脸的纸迷金醉。而女子,眼睑微眨,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戏谑。女子转过脸来,朝秦琅鬼迷般一笑,从男子身上下来,朝秦琅抛了一个媚眼,声色暧昧地问:“亲爱的,你终于肯上来啦。”
秦琅瞥了一眼那个男子,后者犹如被催眠了一般,保持着那一副迷恋肉香之中的模样,丝毫感觉不到另一个陌生人的涉入。秦琅微微皱眉,这个女子的能力,貌似有些熟悉,似乎自己在哪里遇到过,或者说从哪些书籍上看到过。
只是,很渺茫,很模糊。
“你是人。”可是,秦琅对这一点很肯定。
“我自然是人了。”女子一笑,缓缓地扭了扭柳腰,“刚见面就这样说人家,人家会生气的啦。”
秦琅紧盯着这个女子,感觉告诉他,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在这座城市中,那些压抑的感觉到处都是,就像是,整个城市已然被某些东西占据着,桂城,就是一个牢狱。一个无形的,却无比强大坚固的牢狱,一个,只能赋予生或死的死神之狱。
“为什么好好地却放着人不做?”秦琅沉声问道,盯着女子的双眼,似乎想要从那一双眼中看出答案一般,可是那一双眼瞳之中,光亮之下的黑暗,浓郁得让人差点窒息。
秦琅心底一下暗自咯噔的声音,这个女子的契约很恐怖,她背后的,是谁?
“哎,”女子一声轻叹,眼中闪过深深的悲伤,以及,嘲弄,“人不是我这些穷苦人家当的,我们穷人,就算死,也是那些该死的富家玩死的可怜棋子。你说,这样的人,还有意义去做吗?”
女子缓缓仰起头来,直视着上面的琉璃花灯,忽而一笑,说:“可是,你们不会理解的,对吧?”
“你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理解。”秦琅微微低头,眯眼看着女子,眼色渐冷。
“可是你其实已经理解我了,不是么?”女子放下目光,对秦琅一笑,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说:“你看,那些不理解人家的愚蠢的人,就是以这种愚昧的方式为自己招惹麻烦的。可是,却有一些可怜的人,是无缘无故毫不知晓地被麻烦自动找上的。”
秦琅没有回头便知道那个女生就像面前的男子一样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尚未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脸色是越来越浓郁的冷意,“为什么,要找上曾偌?”
“哦?呵呵。”女子掩嘴一笑,姿态妖媚似足了青楼女子,“原来你爱上她啦。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会很伤心的啦。”
秦琅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因为女子的做作而生的怒火,语气生冷:“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
“否则怎样?”女子眨了眨眼,脸上作出伤心又恐惧的表情。
眼睑一眯,这个办公室中的灯火似乎都是黯淡了下来,秦琅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女子的能耐,他丝毫不放在眼里,让得他这边拘束的,是女子背后的那个东西。为了曾偌的安全,不能惊动太甚。
“嘻嘻,”女子笑笑,走过来,抚摸着秦琅的脸庞,尔后,脖颈。把脸凑上去,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昨晚你那样子真的吓到我啦,为了曾偌你居然对我动粗。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经不起吓的吗?”
眼角一挑,秦琅一把推开女子,“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我么?”女子微微摇着头,笑着反问。
灯火中,一丝一缕的声音倏忽而过,似乎有着烟雾一般的黑暗若隐若现,广播大楼的上空周遭,隐隐间有着乌云暗动。
“你叫秦琅对吧?我知道你,可是,难道你的家族没有人提醒过你,桂城是你们狩猎者的禁地么?”女子摇晃着身子,眼中的挑弄中露出微弱的冷意,她挑嘴一笑,不无戏谑地说:“哦,对了,在你死之前,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的。秦琅,我叫方汾,好听吗?”
桂城的天空,忽然间变得无比的压抑,本来月色渺茫的夜空突兀地风云涌动,风声咋响,似乎是在悲鸣,似乎是在欢呼。
曾偌身子一颤,切着蔬菜的刀一不小心划破了食指的皮肤,一滴鲜血汨汨地渗出。幸好只是伤到了皮层,算不上什么伤势。她洗干净伤口,找出一个创口贴给手指贴上。
咻、咻的风声,晚风从洞开的窗口涌进来,把客厅中的那一吊铝片吊坠摇晃得叮当直响。
关上客厅的窗,曾偌望着夜空,忽然间觉得心底有些莫名的烦躁,就像是心口有一个什么东西在盲冲直撞一样。
怎么天气说变就变了?今晚不会下雨吧?爸爸还没回来呢。
曾偌想着,摇了摇头,没办法,桂城的天气从来就没有规律,变得比什么都快,就算是晴空万里也有可能在短短地刹那之间变得阴云密布。
曾偌走进厨房,继续未曾完成的工作,厨台显得有些低矮,她只能微躬着身子切菜。那一株翅膀项链在这时从项脖处露出,微微晃动着,泛动着微弱得几乎不可窥见的光芒。
注意到项链,晃来晃去的让人感觉有些失神。曾偌想了想,伸手把它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想起秦琅下午时的叮嘱,曾偌无奈地一笑,真是想不透那个孩子一样的男生对这个项链居然会那样唠叨。
就在这时,刚才处理伤口时被顺势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曾偌放下厨刀,快步地走了出去,应该是爸爸打来的吧。
曾偌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刹那,那一株翅膀项链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尔后,悄无声息地从窗口一闪而逝,飞入风云涌动的黑暗之中。
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示的号码,曾偌一阵犹豫,那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骚扰电话。铃声停下不久,那个号码又再次打了过来。
曾偌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中传出低沉磁性的声音,“曾偌,是你吧?”
曾偌微微蹙眉,“我们认识吗?”
对方似乎低声笑了一下,“我是小轩他爸爸。”
恍然大悟,紧接着,一阵紧张与窘迫,“原来是……苏伯伯,您好。不知道您找我是……”
居然是苏易轩的父亲,曾偌还记得在医院的那个走廊上,他曾经回头看过自己一眼。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打电话给自己,应该是从苏易轩的手机上得到的号码吧。他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
“你现在有空吗?”苏西城问。
曾偌一愣,“现在?”
“嗯。如果有空的话,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声音,穿越桂城风云涌动的黑夜,传到曾偌的耳边,让曾偌的心跳紧张地加速起来。
曾偌回头看了厨房一眼,“好吧。”就算是被骂作“有异性没人性”也算了。反正晚餐已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没煮而已,老爸你就自己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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