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异情》第12章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　
I。斯大林　
B。沙波什尼科夫
米沙读完命令后发现全身湿透了。在此期间红脸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表情。不远处有人向这边奔跑，一个中年农民模样的人一脸惊恐地跑过来，离他们几步远时一头栽倒在地。一名士兵手中的P38手枪冒着轻烟。
P38是一种双重制动的武器？？在装上弹药、竖起击铁后，你可以再松下击铁，然后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迅速的扳起击铁并抠动机打出枪膛内的子弹；在紧急情况下，迅速开火比瞄准更重要，该枪仅须简单的抠动扳机就可以完成竖起击铁和射出枪膛里的子弹这一系列动作。
米沙才发现他们除冲锋枪外，都还配备这种德国枪。
丽达满脸酸楚地看着倒在她脚下不远的农民尸体。奥地利人和另一名内务部队士兵也跑过来：“他在偷我们的降落伞”。士兵报告说。
“在看什么呢？”奥地利跑过来，红脸军官赶紧从米沙手中抢过文件，重新装入怀里，简洁地作动员：
“亲爱的同志们！万恶的法西斯正冲向莫斯科，妄想把列宁墓踩在脚下。而在后方，一些动摇分子和机会主义者竟然散布谣言，甚至充当法西斯的帮凶。我们一定要执行斯大林同志的命令，狠狠地打击这些叛国者和罪犯。如果有谁同情他们，那他就是苏联人民的敌人。”
他们从空降包里拿出德国党卫军帝国师制服，还有身份证、背包、汽油瓶等物品，不愧为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的武装人员，连德军士兵携带的天主教赞美诗都准备好了。红脸穿着党卫军别动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制服，米沙应当成为小头目，由于他的德语太蹩脚，只好将三级小队长让位给奥地利人，他只得委屈地当个没有臂章的党卫队员。本打算让丽达当女俘虏，只是她缺少俘虏的气质，米沙灵机一动给她戴了顶军帽扮演女翻译。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米沙问道，当即遭到红脸训斥：“从现在开始说德话，那怕你说得狗屁不通。依希嗨斯勃劳希（我叫勃劳希）”。“我叫姆勒”。米沙一紧张随口说道，结果红脸取笑道：“你叫苍蝇？哈？？（姆勒在俄语里是苍蝇的意思）”
山寨版的党卫军出发了。他们在林子里走了近一个小时，出现一条淙淙小溪，一座木桥搭建在上面，不远处的村边一群鹅大摇大摆地觅食，见到他们笨拙地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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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战斗。米沙，不，姆勒，你带你的人到村子打谷场”。红脸中队长紧张而兴奋地下达命令。米沙带着他的人马？？丽达和奥地利人向前猛跑，奥地利脚下一绊扑倒在一只鹅身上，索性把鹅抱在怀里又狂奔起来。经过一座房屋时一个中年农妇从里面冲出来，正好与奥地利撞了个满怀，怀里的鹅发出凄惨的叫声。
横冲直撞的“党卫军”把十几个老幼妇女驱赶到打谷场前，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躲藏到草堆后面，红脸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命令中说要留下活口以证明是纳粹干的。”他心里给自己找理由。
中年农妇走到红脸跟前，求他把鹅归还给她。红脸朝奥地利呶呶嘴，用德语说了些什么，奥地利人用十分蹩脚的俄语对村民说：“这里的房子都要烧掉，所有东西都要消失掉”。红脸肯定村民们没有听懂奥地利人的半吊子话，因为他也没听懂多少，他相信嗡嗡声越来越大的村民们不会听不懂枪声。他用手枪朝天放了一枪，用德语大声下达着令奥地利无所适从的命令。几个士兵上前把汽油瓶扔到房顶上，然后对着瓶子一枪，火苗嗖地冒出来了。村民们见状大乱，争先恐后地跑进房屋，把水桶、锅罐扔出来，这些是他们最重要的家当。
一个戴绿大盖帽的老人说了一句让红脸莫明其妙的话：“你们不是后天才来吗？离你们规定的期限还有两天呀，你们烧了我们的房子，我们今晚住哪儿呀。”
红脸慢慢踱到老人面前，装作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老人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我是村邮政所的。我刚把你们的命令送到村里，我已经贴在树上了，在那儿。”
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红脸与米沙争先恐后地跑过去看了下，是一份德军478团命令，大意是让村民们向后方撤离。
“但是”。老人有点困惑地说，“前两天你们的长官亲口对我说的，让我们走时带上吃饭和睡觉用的东西。可是你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到了后方我们怎么生活呀。”
刚才烧房子时红脸感到这些村民好象并不过份痛惜，现在找到原因了。为证实村民是否真听德国人的，就问大家： “你们真愿意听德国人的，撤到后方去？”
“愿意，愿意。”
“难道你们不痛恨他们？”红脸心有不甘地问，他真希望老人家说些对德国人同仇敌忾的话，那怕什么也不说。
老人家全然不理解红脸的一片好心，说：
“看你说的，不管是什么人，我们只当我们的老百姓。”他凑近红脸，伴随着一股口臭神秘兮兮地说，
“听人说，说不定以后会把土地分给大伙。村头的小教堂已经开放了。”
红脸一下子变成了黑脸，抬腕一枪，老人应声倒下。村民们顿时乱作一团。红脸的手下对村子大肆破坏，破坏一切可以被敌人利用的东西，同时也是村民们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一会儿，村里冒出股股浓烟。在村民们的哭喊咒骂声中，红脸撤离了村庄。越过小桥时看到中年妇女咒骂着从奥地利怀里抢夺鹅，一名士兵一脚把妇女踢到桥下，她站在水里还骂声不绝。
第一次行动就这样结束了。红脸好象在为自己辩护，他大声咒骂那个为德国人做事的老人是叛徒。他也不能理解这些村民为什么对德国人恨不起来。看来上级的命令是非常正确的。他对米沙和忧郁的丽达说，下次我们一定要心狠手辣。
丽达离开已经两天了。哈罗德吃饭总觉得淡而无味。想起有一次她带哈罗德和布朗团长到卡留娜大婶家给他们做了萨洛。团长后来说，他生平吃过的最好的东西就是腌猪肉片。用盐腌过的白花花的肥猪肉片上，夹杂几道金红色的瘦肉条，色感诱人，香味四溢，令人垂涎，百吃不厌。萨洛配以洋葱和伏特加食用，酒醇肉香葱烈，堪称美食绝配；还有一次她单独请哈罗德品尝。她做成猪油状，哈罗德将拌有食盐、大蒜的猪油涂抹到黑面包上，猪肉的浓香与黑面包的清香相互交融，吃起来回味无穷。哈罗德想到这里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那天，丧魂落魄的卡留娜回来，结结巴巴告诉他，丽达被游击队掳走了。在他的防区前面出现了游击队，这倒是新鲜事。很快上报到团部，布朗与基泽鲁很快赶来。他们一口咬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随即派人到167步兵师了解情况。哈罗德不以为然地说，打个电话证实一下，被基泽鲁狠狠骂了一通：
“电话？你的电话说不定早就被人窃听了。再说你怎么问人家，‘有人假冒你们的名义借我们的厨师被游击队劫持了？’我早就知道会出事的。”
“现在判定别人假冒还为时太早。”哈罗德不甘心，得到的是更多的痛斥。
“肯定是假冒，这确定无疑。”基泽鲁解开钮扣，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站在房间中央，对等待出发的黑格说：
“你去以后只打听一下那个师参谋长的生日是几号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要说。快去快回。”
黑格很快回来了，说167步兵师师供应处面包连早就被一股俄国空降兵收拾了，现在都是招募的俄国厨师。师参谋长已在半个月前过了生日。那有一个月里过两个生日的道理？
“一个连都被消灭了？”连基泽鲁都有点吃惊。
“是的。据说，空降兵装扮成我军晚上进入营房，锁上木板房的门后放了一把火。这是半个月以前的事。因为第二天参谋长过生日，他们在临时搭建的木板房过夜。”
哈罗德心里一下子凉了。如果团参谋长的分析成立的话，丽达肯定是去与她的同伙见面去了。为了摆脱卡留娜，就故意上演了一出假象。因为摩托车上的德国人，据卡留娜说，投降得太痛快了。成为苏军俘虏就意味着到西伯利亚刨冻土，很有可能把命丢在那里。而那两人不仅没有痛苦的表情，反倒表现得迫不及待。
哈罗德怎么也无法把漂亮温柔的丽达与残酷无情的特工联系到一起。基泽鲁要求单独审问卡留娜，布朗点点头，与哈罗德等人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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