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日月》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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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病了?”春晓猛地翻身而起,急得赤了足下地,惊得翡翠忙拦住她说:“小姐,天潮,留心呢,留心。”
知她一听昭怀害病心急如焚,翡翠拢上绛纱灯,推开箱橱去寻那珍藏的小瓶子,只春晓揉了手催促:“快些,快些,也给我更衣去看看他。”
“小姐莫不是糊涂了?深更半夜,药过去就罢了,小姐的人是断断不能过去的呀。”
比较翡翠是个明白人,她淡然笑笑,自嘲般宽慰说:“若真是惹了风寒,有个十天半月定是好了。”
窗外候着的淳熙接一句:“只是老神医疑是旧病复发呢。”
翡翠慌得手一松,一瓶药险些洒了,惹得春晓好生埋怨。
突厥大兵犯境,锦王昭怀却暴病不起。
明驸马的病榻前,太宗把弄手中的夜光杯道:“这病倒是巧了,莫不是天意为难?”
“这病却是巧了,皇上可还有人可用?”明驸马问。
“儿女都是债,我自知他想些什么。”
“若他有这份心思,不如让他展现出来试试。怕横竖只这一次,皇上便要快刀立断了。也难怪他不犯这心思,锦州三年,怕麟儿已不是凤州驸马府里那任性孤傲的麟儿,此事做得倒颇让我这姑爹刮目相待了。”
“他是在要挟朕,兵权,虎符,若是给了他,日后如何收回?”
“麟儿怕也在思量此事,若她苦卖了命却为他人做嫁衣裳,量他不会再坐,若果真做了,怕不是麟儿,是痴儿了。就看陛下是想将眼前危机四伏的江山给锦王,还是给突厥。”
太宗猛然起身,惊得面色大改,又徐徐坐下,似无了主张。嘴里却喃喃道:“这畜生果然若动了那份心思,朕定容他不得。”太宗疾颜令色。
明驸马慨叹一声:“臣终是老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也是枉然,终须看后辈。养得是头小鹰,就迟早会啄人,不是能放在怀里藏的。若是只讨喜当雀儿,不会啄人可也不会穿云呀。”
正在说着,太监进来请示道:“皇上,太医院请旨,锦王殿下烧得厉害,头烫得如火炉,太医请旨要在指尖放几滴血,请皇上定夺。”
太宗的手指就轻叩着桌案,许久不语,小太监也慌得进退不得跪伏在地上。
“依朕看,放血倒也未必,这能救锦王病痛的药引子,朕心知肚明。”
春晓来看望父亲时,明驸马已睡醒。
二夫人在喂他吃粥糜,二人轻语着什么。
“晓儿,过来。”明驸马和颜悦色向她招手。
春晓凑近前,轻服一礼,关切的询问病情时,父亲只上下打量她对母亲道:“长大了,越发的清秀了,同夫人年少时一般的模样。”
她腼腆的一笑,母亲却说:“嗯,老爷太过宠溺晓儿了。若不是这些年耽搁了青春,她早是当为人妇了,或是做娘了也未必。”
“只可惜了澜儿。”明驸马感慨着,又故作糊涂般问:“不知谁家年少堪配我晓儿?”
“待回京便为晓儿好好物色夫婿。”
好没来由的话,春晓听得恍惚,分明人人皆知她同昭怀两情相悦,这些年也处在一处,如何父母反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语。
“妾别无所求,只要女儿为□,不再做妾。”二夫人坚持道。
明锐点头道:“夫人的心,我自然明白。晓儿如此精明,若寻个辖制不住她的女婿,岂不被欺负了去?”
这些话仿佛都是执意说给她听,可到底要达成什么?
“晓儿,这锦州城大兵压境,趁突厥骑兵未围困锦州,爹爹要将你和你娘送处锦州到江南老家去。”明驸马道:“也是皇上眷顾开恩,要我去江南养伤。”
春晓一阵心动,她自然不肯,眼前图谋了三年的大业,那本该属于她的,被强取豪夺了去的,那种种的不公,都要依了自己的智慧一点点靠近。更有昭怀,昔日的联手,不过是同谋,如今却是枝叶相连,再是难舍难分。
可是,爹爹养伤,母亲伺候随行,年迈双亲要走,她若执意孤身留下陪伴昭怀,似是不孝,心里恹恹的没个主张,多有不快。
到了晚间,便听了得胜匆匆闯来禀报说,皇上下旨赐了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给到锦王昭怀,尚方宝剑赐予他,先斩后奏。圣旨让文武官员齐集德胜门,圣上亲自去为锦王出征践行。
春晓听了一惊,好劲的风头,好大的气派。皇上果然是个明白的,不想如此快不等她们下到那几步棋子,便抢前拱手送出她们心中想要。
若没个尚方宝剑,根本无法震慑国舅一党的势力;若没虎符,如何调动兵马。她并未有如此多奢望,只是同昭怀商议如何要囊括所有再出奇兵制胜。
天时地利,那送到眼前的契机若不把握,更待何时?
旗开得胜
银安殿前铜壶滴水的声音总是悦耳,闲来无事时,春晓便托了腮看了那一滴滴落下的水,静听那天籁之声。
近来她爱呆坐,观了房檐滴下的雨水,听着更漏的声音,琴也不常弹,那颗心仿佛总是悸动难以在如昔日静如止水。仿佛越是接近那暗夜中透出的天光,那迎接黎明的期冀便令她心绪不宁。
沉重的脚步声,也不知何时起,那轻快疾行的靴声变得沉稳,只这靴声掩饰不住,不似那一如往昔稚气的笑容。
“春晓,在等我?”他一撩后襟坐下,旋即火燎般跳起身,揉了屁股大叫了低头寻望:“什么暗器?”
“哎呀呀!”她慌得一把推开他责怪:“我的绣花绷,偏是你也不看看就坐下去,可是被绣花针扎痛了?”
“哎哟!”他故意虚张声势的叫,反惹来翡翠祁红飞奔而来,自当出来什么大事。
昭怀敛住笑,沉凝了面色,春晓掩口笑:“退下吧,锦王爷见到一只老鼠蹿过,吓到了。”
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仿佛要拧上她调皮的面颊一般,锦王口不饶人道:“老鼠不可怕,只是那老鼠嘴里叼了一枝茉莉花。”
反惊得她伸手去拂鬓角那枝茉莉,生怕被他促狭了去。
相视而笑时,他扶住她的肩头,矫情的要去香她鬓角的茉莉,慌得她捶了他低声怨怪:“被皇上看去,可就不是针咬屁股这么简单。”
他在耳边低语:“便是被他抓去又如何?”那份欣喜却如被泼了一头凉水,索然无味。
“都准备停当了?”
“三年,自然准备停当了,便是一头断发,都蓄养到腰际了。”
“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她叹声气。
沉默片刻,他笑道:“少了我在身边,自然空落落的。”
“人走又如何,心留下就是。”娇俏的一句话,那只大手轻抿了她的鬓发低声道:“便是走去哪里,许了你的,一定是你的,我从不食言。”
“出征前只想对我说这句?”她高傲的扬起头,那满心的不安,都应他离那谋划已久的胜局更近一步而愈发踟蹰不前。
“春晓。”
“嗯?”
“若是不为了‘争夺’,若我果真一介布衣老死荒野,你会嫁给我吗?”话音失去自信,她却满心惶惑,反问:“殿下,若非当年殿下须一美人屏风遮挡盗日偷天的意图,殿下可会钟情春晓?”
相视无语,他握紧她的手缱绻情丝难解道:“庄周梦蝶,蝶化庄公,说不清,便不去说。我去了,你保重。”
撩动衣襟时又哎呀一声惨呼,却原来那羊毛绣针扎入中衣,自己竟然不觉察。
笑闹一阵,锦王离去,只留下落寞的夕阳余辉洒进房中。
突厥围困锦州后,日日有前方战报传来。
皇上得暇便同明驸马对弈,春晓伺候在侧,军国大事便能听说一二。
起先令皇上惊奇的是锦州无形中突然涌出三万奇兵,征兵告示一出,家家户户自中男以上都入伍,整装上阵。没有铁甲,却是金龙藤编织的盔甲,看似有趣,却轻便灵活,丝毫不逊色于兜鍪铁甲,阳光下反如今盔金甲的天兵天将下凡。
因这些农家汉子平日定期操练演武,农闲时入编习武,农忙春耕时回家务农,虽然新入伍,却是胜过老卒。
两军短兵交接,相逢益州城下,锦州兵马手中的弓箭结实,那些箭矢不是铁鏃头,而是锦州毛竹削成的利箭,弓是金龙藤弯制的弓,弯弓搭箭,箭如雨蝗,势不可挡,足足压得敌人后退三十里。
昭怀声东击西,却不去救益州空城,只引了突厥边打边停进到锦州西翼的大巴山脉。
春晓在花园陪父亲下棋,步步紧逼,父亲却也出了一头冷汗,听了身后一人道:“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服老不行。”
春晓抬头,见是皇上一身浅黄色龙袍腰束玉带飘逸而至,身后恭立小心谨慎的太子昭悦。
春晓起身参加圣驾,太宗摆手道:“免去虚礼罢。朕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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