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花开》第15章

沈航坐在他那宽阔的办公室里，拿着钢笔一下又一下敲着桌子，昨天沈航回家把他准备结婚的消息告诉他的父母，沈屹山和姚清一听就懵了，家里不知道催了了沈航多少回，可是沈航总是拿没有时间来应付，姚清给沈航介绍的名门闺秀也不下五个，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竟都成了沈航的朋友，还替他跟姚清面前说好话，说沈航这个年纪事业心正强，缘分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云云。弄得姚清一点办法都没有，很是被动。沈屹山虽然从来不管沈航的私事，但是这之前一点口风都没听到，突然就来了个要结婚的消息，心里不禁产生疑虑。沈屹山没有任何态度，把事情全权交给姚清去处理。
姚清心里有些不痛快，之前一直问沈航有没有交往的对象，都被他一口否认了，现在却一下子说要结婚，姚清觉得沈航太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沈航也看出了姚清的不满，赶紧说是因为这件事以前一直没有把握，所以就不敢轻易告诉家里。姚清脸色放缓了不少，就接着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沈航说他两年前就开始喜欢这个女孩，但是人家一直不答应。沈航没有把莫言的名字告诉姚清，他怕姚清再私自把莫言找出来谈谈就完了。还是先探探父母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姚清心里觉得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自己这个心比天高的儿子追了两年才追到手，可是姚清不知道的是，莫言到现在都没有答应沈航什么。
沈航尽量向家里阐明一个观点就是：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喜欢很久了，而且非她不娶。但是这个女孩却一直都不答应。当然这也是事实，不算是欺骗父母。沈航这样做，只是想让家里明白，自己的儿子在这段感情里不占上风，以便莫言将来在家里人面前更好自立。毕竟沈航家里是望族，父母两边都有不少亲戚，大家都巴着看沈家将来的少奶奶是何方神圣。
姚清顿时对莫言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按说沈家这样的人家，巴着想嫁进来的人都能组个集团军了，怎么还会有人拒绝，若是一两个月，姚清还能把这算作是女孩家的矜持，可是是两年，那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说这女孩家里有什么天大的背景，以致于连他们沈家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的儿子一表人才，事业有成。
姚清削了个苹果递给沈航，沈航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说：“您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姚清看了眼正在浇花的沈屹山问：“你就不能说两句？”
沈屹山摘下眼镜揉揉眼睛说：“我不管他的事，只要女方家世清白，品行端正就行。”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人多了，那还随便一个人就行啊！”
“我说不过你，你自己问吧。”
姚清白了沈屹山一眼，看向沈航，沈航把吃了一办的苹果放在果盘里，“她真的就只是家世清白，品行端正。”
沈屹山“哈哈”笑出声来，姚清接着问：“那肯定是长得倾国倾城了？”
沈航一想莫言总是慢板怕的表情，虽说长得还算偏上，但绝对不是什么大美女，就摇了摇头。
姚清这就不懂了，既没有过人的家世，又没有绝世的美貌，那自己这个儿子为什么会这么着迷呢？
“她是公司里的人？”
“恩。”
“公司里我就知道有个林潇家世相貌都还算上乘，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都和您说了，她很普通。”
“好，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一直不接受你？”
沈航想起霍末阳跟他说过的关于莫言对自己的态度，就回答说：“她觉得齐大非偶。”
沈屹山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的跟沈航说：“现在的女孩子，能有这样理智淡薄的已经很少了。”
姚清也不说话了，她能想到很多种理由，但绝对不会包括这一条，不禁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更加好奇。
“你就不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沈航只是直直的看着姚清，并没有要说的意思，沈屹山停止浇花，对姚清说：
“这你还不明白吗？儿子是怕你再找上门去，把人家吓着。”
“胡说，我有那么无聊吗？”
沈航和沈屹山异口同声的说：“有！”
姚清咳嗽了一下，然后半仰起头理直气壮的说：
“即使是，我也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放心吧，我肯定不去找，行了吧。”
“爸，妈这话可信吗？”
姚清，沈航都转头看向沈屹山，沈屹山佯装思量一下答道；“姑且可以相信一次。”
“好吧，她叫莫言，莫非的莫，言语的言，24岁。”
“好吧，有时间请到家里吃个饭吧。”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沈航喘了口气，用手揉揉太阳穴说：“她还没答应呢。”
“什么？你不说在一起了吗？”
“我可没说在一起了，只是说有把握了。”
沈屹山也是很吃惊，不过他还是很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的，姚清摆摆手说：“我先去看饭好了没。”
沈屹山坐到沈航的对面跟沈航说：“我虽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但是门当户对这句话流传了上千年肯定是有它的道理，两个人如果生活环境差异太大，势必会使两个人的思维方式，甚至是世界观价值观都有很大差异，开始的时候感情正浓，什么都可以相互包容，可日子一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爸，这些我都知道，我已经快30岁了，而立之年，凡事会有自己的考量。”
“我知道，你从小到大为人处事都很有分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莫言才24岁，而且想必从小到大生活环境单纯，她若真的嫁给你，能不能应对沈家，公司的内外之事呢？”
沈航没有接话，沈屹山接着说：“如果让她总是处在尴尬境地，你又于心何忍呢？”
“我会帮她。”
“你能时时刻刻都帮她？听你说，莫言应该是个很明事理的孩子，这些道理她能想不到吗？”
“爸……”
“好了，这事最后还是得你做主，我只是以一个寻常父亲的心态和你说说我的顾虑。”
沈屹山拍拍沈航的肩膀上楼去了。沈航一直都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相当智慧的人，他和姚清不同，沈屹山每次都不会直接反驳沈航的意见或者决定，但是会以站在你这边的口吻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可行度如何。而沈航都会不知不觉中就顺着父亲的意志来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不过，沈屹山每次的意见都很有远见，所以即使事后沈航反应过来，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莫言的这件事，和其他都不一样，沈航是坚决不会有任何让步的。好在沈屹山虽然这次依旧委婉的提出了他的意见，但是沈航能感觉到沈屹山的确是出于关心的角度，而且应该对莫言印象还算可以。至于姚清，只要沈航自己十分愿意，她也不会有太大阻拦。
沈航觉得自己这回采取的“自贬”战术相当成功，现在只差莫言这关键一环了。
十一
中午的时候莫言和韦喆去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坐定之后，莫言就说：“韦韦，你看这地人少吧？”
“废话！谁抽的用两百多块吃顿中午饭！”
“其他地方不是因为人都太多了嘛。”
“是啊，要不说你现在身价飙升呢！快说说，怎么回事？”
“你先调整好心态啊，我说了你别反映过激。”
“你说吧，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有那么没见过世面吗？”
“有。”
“你……”
“好了好了，我说了啊。那天我住沈航家里了，但是什么事都没有。之后……”
“说啊？”韦喆投给莫言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说他想和我结婚！”
……
“韦韦？你……说句话啊？”
“可以说吗？”
莫言点点头，韦喆一拍桌子。
“我靠！沈航来真的啊，你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积德的大好事啊！”
莫言赶紧摁住韦喆，“嘘！你小点声！太丢人了。”
“丢什么人啊！你答应了吗？”
“没有。”
韦喆一拍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就知道。”
“你一口拒绝了？”
“那倒也没有。”
“那还好，那还好，沈航怎么说？”
“他说让我考虑考虑。”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不知道，知道就不问你了。”
“说实话，说归说，这事的确要好好考虑一下。你想听我的看法？”
“恩。”
“我觉得吧，人一辈子不就是希望活得富足安康，然后再尽一个为人子女的责任。凡事没必要那么较真，又不是电视剧，哪来那么多爱恨情仇啊。”
“恩，有道理。”
“我一直都知道其实你是个很聪慧的人，这些道理我都能想到，你又怎能不明白呢？沈航他家世良好吧，为人正直吧，最重要的是对你足够上心吧！最后一条你自己应该更有感触。”韦喆见莫言不说话就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