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记得她名何》第28章

这就是莫良的态度，好像当事人不是他一样，他完全没有伤心，眉头紧锁一下都没有。晚上呆宿舍，大家就闹，老良你分手了，请客大家去喝酒唱歌，high一下散散心呗。莫良说滚，心情好得很。
蔚名跟莫良熟悉，当然很清楚莫良是一个花心的人，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莫良可以这么冷血，他为岚感到不值。
过了两天，莫良他们打完球回来，迎面走来一个女生，蔚名看见，莫良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女生低调腼腆，低着头匆匆地就过去了，莫良竟然还回过头看。蔚名彻底恶心了，骂了他一句：“你还看，你跟岚才分手几天，就这样？就算不伤心，你能假装一下吗？这样我们看着也舒服一些。”
莫良好像没怎么注意蔚名的话的样子，莫良说：“刚才走过去那个女生，我好像认识啊。”
蔚名直接给他白眼：“得了吧，是个美女你就认识，你不是这么老土的招数也要用吧。”
莫良一副入戏了的样子，认真地说：“我说真的，真的认识。”
蔚名不再跟他争辩，做了一个去的手势。倒是合了莫良心意，他真追了上去，跑到腼腆女生跟前拦住，张口就说：“我感觉我好像认识你，是不是啊？！”
腼腆女生完全没准备，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看又莫名其妙追上来的帅哥，脸都红了，涩生生地说：“不知道。”
莫良换了个方式问：“你认识我吗？”
女生摇摇头。
“没有吗……”莫良想想自己是不是太纠结这个问题了，于是恢复常态，诚恳地说：“那我可以认识你吗，我叫莫良。”
腼腆女生说“还是不要啦……”
莫良放长线说：“好吧。”
女生走了，他回头发现蔚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先行了，他回到宿舍，没一个人在，估计都去网吧了。蔚名没等他就去了澡堂。莫良走到阳台，默默地抽着烟。
抽到第三根，蔚名回来了，看到莫良在阳台抽烟，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更多的是不爽。有女朋友的时候，还老是跟别的女生发短信，到处去拈花惹草，这已经足够可恶，没曾想跟女朋友分手了，莫良竟然能跟没事人一样，马上又开始泡妞。蔚名挺想问一句的，你把爱情当什么了？
但是蔚名走到阳台跟莫良说的话变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莫良回头，一贯乐观邪佞地笑着：“我说过我有很多女朋友的，你又不爱信。”
没再那么严肃，蔚名说：“我早信了，你给我讲讲第一个吧，我记得你说你很……爱她。”
宿舍敲门的声音，小宝走进来看到莫良跟蔚名站在阳台，小宝说：“我来拿一下我的作业本，张三的书在哪？”
莫良指了指桌上一坨乱乱的书，小宝拿了书正要撤，莫良忽然喊住他：“那个……许尊宝！”
小宝回身，诺诺应了一声，莫良继续说到：“听说你会画画是吧，来给我们画张画可以吧。”
小宝想了想爽快地说：“好，画得不算很好，在哪画？”
“就这儿好了。”莫良指指阳台，弹了弹烟灰。
小宝回去拿画具了，莫良和蔚名站在阳台，看着操场上踢球的人，跑步的人，散步的人，过路的人。蔚名以为莫良在酝酿说事情的感情，谁知他半会也没吱声。
蔚名说：“搞什么啊，人还没开始画呢，你摆这半天pose累不累啊。我就不明白，你跟第一个女朋友的事情，很难开口吗？你不是很爱说自己泡妞的事情吗，怎么一说到她就哑了。”
莫良笑了笑，递给蔚名烟，蔚名摆手没理他。
小宝抱着画具过来了，放倒一个凳子坐在上面，把画板搭了起来，就开始要画了。
莫良转手把烟递给小宝，嬉笑着说：“小朋友，抽烟吗？”
小宝闻见烟味都会被呛，赶紧说不抽。
蔚名不依不饶地说：“你除了逃避还会什么，你自己逃避也就算了，还连累那么多对你……动心的女人伤心，你好意思？”
莫良叹了口气，十年前一个偷妈妈高跟鞋穿的女孩，十年来与他有过无数次感情纠葛的女孩，穿着高跟鞋颤巍巍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莫良掏出钱包，从里层抽出一张照片递给蔚名，照片被烧得只剩一角，蔚名看着心里一咯噔，心里那道防线瞬间崩溃，有种情愫从内心的深处疯狂涌出，将要淹没他苦心经营的意识形态。蔚名看着照片，正面只剩下当时作为背景的教室后门，走出那个门口就是阳台，有时候会看到施怡坐在多余出来闲置在阳台的桌子上、或椅子上看书，某个晚霞暗去的傍晚时分，某个男生……照片背面字迹工整地写着“施怡：”剩下的部分烧掉了，虽已成灰，记忆犹新。
莫良说：“你说我只会逃避，那你自己呢？你反应那么大，是因为你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要逃避。”
文蔚名不再说话，在空间狭小的阳台，按耐不住地蹭步着。
莫良和蔚名这么动来动去，实在是有点难为小宝了，小宝手忙脚乱在画着，初步雏形刚出来，两人的姿势造型已然大变。
莫良观察到小宝尴尬擦汗的动作，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谈论太多，就打圆场说：“我们在这一点上还是蛮像的，画张画也算纪念一下，你站稳点，小宝在画呢。”
两人总算是稳了些，小宝继续画着，老良抽着烟，老良说，这么站着挺无聊的，不然我讲一下我跟我的一个女朋友的故事吧，挺有意思的，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少年，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少年骑着自行车，路过街口要了一瓶雪碧，冰镇的才够味，虽然是秋天的天气。
轻轻拧开，瓶盖丢一边去，踩动单车，单手骑去。
抬起头，爽朗地一阵倾倒，冰水淌得下巴衣领都是。在秋天的风中，在秋风的落叶中，在落叶铺满的林荫道中，又是抬头的一刻，撞一个人，呛出一口雪碧。
单脚着地刹车稳定。
是个姑娘，十一二岁的模样，坐在地上不起来。旁边躺着一只高跟鞋。
少年捡起鞋子，走到姑娘身前，又打量了一下，明显鞋子的尺码跟姑娘的脚丫子不搭。
“你的？”
姑娘点头，又说：“不是，是妈妈的。”姑娘拍拍自己衣裙的尘土，充满稚气地说：“我想试试，就偷偷拿来穿。”
少年说：“你没事吧？”
就不知道要不要伸手扶她。因为古人有云啊：男女授受不亲，圣贤书可别白读了。
姑娘说没事，就要站起来，就又坐了下来，抱着脚踝，有一点点的淤青，很烫，慢慢地就肿胀起来。
有事欸，怎么说没事了，然后少年就拿过了雪碧，少年打球经常会崴到脚的，他晓得扭伤了要冰敷，可是雪碧没了盖子，少年就拿着它想要帮姑娘冰敷一会，姑娘的脚踝一缩，少年吓唬她说：“脚崴了要冰敷，不然小心以后走不了路，知道吗？”
少年扶她到路沿，少年说：“你自己拿着，冰一会。”
然后少年又踩上了自己的脚踏车，他说：“记住了，我叫莫良，我去给你找块冰。”
……
莫良说得好好地，蔚名和小宝也在认真听着，莫良突然停下来了，蔚名凑近莫良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仔细辩了辩，说：“假的吧，你流眼泪了？！”
莫良确实有一滴眼泪没忍住滑出了眼眶，莫良不再继续往下说，他抽着烟，用力吸了吸，嘴唇抿动着，一鼓，最后吐出一个心形的烟圈来，小宝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莫良说很有意思吧，小宝把这个烟圈也画进去。小宝还在想着刚才没说完的故事，小宝说然后呢？
莫良说：“然后啊……让我想想。”
抽完那根烟，莫良继续讲到：
然后我们的关系渐渐好了，有一天她生日，我给她送了十二朵蓝色妖姬＋满天星，花语是我要挑逗你、诱惑你，其实我早就想跟她上床了，可是一直试探来试探去，她就是不答应，终于在那个晚上，她被这十二朵玫瑰花弄得迷迷糊糊的。我跟你们说，蓝色妖姬虽然很贵，但绝对是追女生的神器，要是跟女朋友没有进展，送蓝色妖姬没错的，以我的经验，很少有女生能抵抗得住十二朵蓝色妖姬的超梦幻的魅力，值得。那天晚上，她的心彻底地被我征服了，玩到很晚以后，我们就去开房，说起来我追了她三个月，她的身材，啧啧，我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跟李红红有得一拼。最精彩的时刻到了，我当时三个月没碰女人了，可以说是饥渴难耐，一进房间，我把门关上，直接就把她抱床上，她挣扎了几下，挣扎只是形式而已，你如果觉得时机成熟了，霸道点也无妨，她们心里其实是觉得很浪漫的。到床上以后，她说干什么啊，你别乱来啊，我说我不会乱来的。大家懂的。然后我亲亲她，摸摸她，直到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扭动了，我的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