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15章


谝黄穑钦飧鍪澜缯媸翘恕亍?br /> 分手的是他们,最难过的人却好像变成了她。
“你先起来。”杜兰庄一用力,连拉带扯将闻静拖到沙发上。只见她哭得太用力,眼睛肿得像核桃,流了一身汗,发丝沾着泪水和汗水杂乱地粘在面孔两侧,狼藉不堪。
杜兰庄叹一口气,轻轻拨开闻静额前的乱发,端详着她说道:“你知道吗?我要谢谢你,让我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什么?”闻静呆住,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杜兰庄沉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温柔:“是的,是你。你让我又看见了五年前的自己,刚认识雍哲的那会儿,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学业有成,又有个人人眼热的男朋友,最理想的人生。但是人会变,当年龄渐长,愿望一次次落空,知道原来理想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直到我见到你,才意识到时光不会倒流,我永远也回不去了,过去就是过去了。与其眼睁睁看着它残忍地幻灭,玉碎宫倾,不如及时刹车,学会接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是……不是的……还有更好的……”闻静孩子气地呜咽着,哭得一抽一抽,心底好像缺了一块,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心中有一部分好像已经渐渐离她远去。
“傻孩子,”杜兰庄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心平气和地说道:“要是人人都能如己所愿,还要上帝做什么?”
“可杜老师,你还是爱眭教授的,是不是?”闻静抬起泪眼,固执地问道。
杜兰庄别过脸,恍惚地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爱情敌不过太多的东西。”
闻静伏在沙发上无力地抽泣,思绪紊乱,脑子里像有一列火车驶过,轰轰作响,除了流眼泪,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怎么办呢?他们要分手,童话故事终于还是破灭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闻静终于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等一觉醒来,杜兰庄人已经走了,在她身上盖了一条毛毯,几上搁着张便条,用一枚戒指压住。
她请闻静代她把戒指还给眭雍哲。
闻静将戒指紧握在手中,冰凉的碎钻铬得她手指发疼。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忿恨,恨杜兰庄的决绝,竟连当面说话的机会都不肯。
窗外的雨停了,哭了一下午,又累又饿,杜兰庄也出门了,闻静不好意思再在别人家中耗下去,将戒指装入口袋,混混噩噩地掩上门坐电梯下楼。
橙红的夕阳照射出路人颀长深邃的背影,空气中流动着夏日黄昏特有的闷热烦躁,蒸干了她脸上的最后一抹泪痕。
正值下班时分,许多写字楼的小白领从格子间熙熙攘攘地涌出来,神色匆忙而冷漠。红灯亮了,一辆白车停下来,隐隐绰绰地望进去,男人正与身旁的女人在亲吻,多么绮丽的都市风景……
在这个城市中,不论发生什么,所有欣喜若狂,所有哀恸欲绝,也不过是个人的心灵震荡,与他人无关。第二天都得将一切轻轻掸去,不着痕迹地重新做人。
闻静迷迷糊糊地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头一次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一直坚守的一些东西,原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她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16
16、第十六章 。。。 
杜兰庄说走就走,她离职的消息很快在系里传了开去。
人们热烈地悄悄议论着,当然最重要的是猜测她和眭雍哲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出了变数。
有暗自窃喜的,有落井下石的,有不屑一顾的,有早知如此的……可就是没有一个是真正替杜兰庄着想的。
闻静不明白,就算他俩分了手,可是,她们呢,她们又何尝和眭雍哲在一起过?她们非但没有同眭雍哲在一起过,有些人甚至连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她们只能这样默默,默默地倾慕着他,顶多再写几篇日记抒发抒发相思。既然她们都不能拥有杜兰庄曾经至少拥有过的,有什么资格七嘴八舌?
一个星期后,杜兰庄飞去了日内瓦。
闻静整个人变消沉了。原本糯糯的性子,不善辞令,现在更加寡言,一种半明不昧的东西悄悄爬上了少女清澈的脸庞。
廖红梅女士是第一个发现女儿变呆了的人。吃过晚饭,闻静回到房间,听见她跟隔壁的范师母站在楼道里说:“本来人就不怎么灵光,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好呦!你帮帮忙啊……”闻妈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不一会儿,闻妈也没敲门,径直推开门走进闻静的房间,一屁股在床沿坐下来,很认真地说道:“这次啊,范师母有个人保管你满意!”
“谁啊?”闻静低着头,闷声闷气地问。
闻妈可来劲了,像做推销一样倒了出来:“小范在数码城有家店面,隔壁那摊也是个小伙子,25岁,本地人,专给人做网吧生意的。老头子还差四年退休,老娘退休了在给人兼会计,家里有两套房子,一套80平方,一套120平方,你们结婚可以住120的那套……”
“妈……”闻静出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噢呦,又怎么啦!”闻妈警觉地瞪着女儿,好像怕她随时会出幺蛾子似的。
闻静很小声地嘀咕着:“把人家打听得这么清楚,就像放在电子秤上秤猪肉一样,论斤称量地卖……”
闻妈不高兴了:“不打听清楚,放心介绍你们认识啊?人家范师母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脑筋不清不楚的……”
“呵。”闻静仍低着头,轻轻说道:“我也知道范师母是怎么跟人家说我的。”
“嗄?”闻妈没听懂,疑惑地看着女儿。
“这个女的快20了,连一个对象都没谈过,高中毕业只念过一年进修班,现在在机关单位打杂做临时工。家里摆了十几年纽扣摊,条件不好买不起房子,老头子有腰肌劳损,老娘是家庭妇女……是不是这样?”闻静一口气说完,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母亲。
闻妈目瞪口呆地望着女儿,好半天才骂道:“有毛病啊!好好的又发什么神经!”
闻静坐在椅子上,倔强地紧咬住下唇不作声。
闻妈被气死了,指着她:“好,好,你要去北京,你要做狗屁不通的美梦,你要学你姑姑的样!好啊,有本事你去啊,我不拦你!可就别让人说我廖红梅不好好管管自己的女儿,弄得十三点兮兮,出去给人笑!”
在她眼里,女儿已经没救了。
闻妈站起来摔上门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闻静受了一肚子闷气,鼓着腮帮子,心情更加低落,只感到生活是如此压抑且无望。
人,到底要怎样努力才能脱离现有生活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呢?
夜幕降临,白天的暑气尚未消散,令人烦闷,闻静索性穿上鞋,漫无目的地逛出了家门。
夜色辉煌,到处是热闹的人声。西瓜档前一只20寸的电视机“隆隆”作响,前面聚满了人头,手捧瓜片,兴致勃勃地在观看本地新闻——昨天他家死了一条狗,今天你家丢了一只猫。
人要是不把生活中的琐事放大三千倍,唏嘘怨怜,自欺欺人,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在伊拉克,有战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在四川,有天灾,多少人流离失所;在这个繁华都市的角落里,有暗沟,有兽行,有一切不正当的手段,可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
在这些伟大隐忍的痛苦面前,世俗的烦扰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多么微不足道。
可是,人们也并没有因此多快乐一点,痛苦仍像杂草般侵蚀着生命。活是活下去了,至于活得好不好,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不知不觉当中,闻静已经踱到了华清的校门口。华灯初上,学生们吃完晚饭三三两两结伴回教室自习,闻静跟在后头,沿着系大楼的小路一直走上去。
已经很晚了,系大楼里还一片灯火通明,每一格有亮光的窗户似乎都散发出无限疲倦。
“同学,签个字。”大楼传达室的老伯喊住了刚要进门的闻静,这是规矩。
“哦。”闻静摸了摸鼻子走过去,老老实实地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忽然,她余光一扫,往上跳了几栏,一下呆住,随即一颗心狂跳起来。
顶栏赫赫写着眭雍哲的名字,他的笔迹闻静闭上眼睛也历历在目,很少有人写字那么用力,铁划银钩,刚劲有力,与他雍雅淡定的外表大相庭径。
闻静想都没想,就冲口问道:“伯伯,眭教授回来了?”
老伯似乎见多了这样的女学生,有些不耐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爱理不理地说道:“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闻静忙不迭问道。
老伯不高兴地看着她:“我说你这小姑娘不好好进去自习,专打听眭教授的事情干什么?你们这帮女学生哦……”他“啧啧”作声,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不断摇头。
闻静霎时就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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