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天涯》第6章


大典那日远看已是惊艳,如今细看他的模样,更觉清俊出众。尤其那双眸子,极漂亮的双眼皮,清澈深邃,微微含笑,我看着欢喜,心下取名——荔枝眸。
“溪月还是这般爱神游。”他温温地笑,梨涡若隐若现。
“溪月可记起来了?记得我是谁了?”见我不应,他试探问道。
“哦,我知道了。”我恍然察觉怪在哪里。
我算了下,算上他出生那次,统共见了两次,这次仅是第三次,怎地他好似跟我很是熟络,单单这声声“溪月”便让人琢磨不透。
如果唤我‘月神’,那显得你太子殿下威严,喊我声‘姐姐’,那预示着你亲民。这“溪月,溪月”的唤得我是极茫然呀!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看着他随意转着手上的玉樽,我试探着问道。
他还是直直看着我,眸波微漾,似喊了万千言语,我却看不透,只能茫然而疑惑。
好半晌他低下眼睑,微不可闻得叹道:“溪月你,果真不记得了。”
“月神不知,还请殿下明示。”我虚心求教。
他低头的模样有些伤感,似是平复好久才睫毛微扬,眼睛定定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溪月,我叫楚涯”。声音,如泉水叮咚,清澈而坚定。
我瞬间恍然,总觉这场景好生熟悉,像是什么时候发生过。
“赤松将军可安好?”他蓦地转了话题。
“额?那个,好,好。”我还转不过来。
“月儿你想起灵犀红线送与谁了吗?到了流波山可得用它呀!”爹爹边说边进了我的寝殿。
“我和爹爹才是心有灵犀呢,正要寻你去呢?”这太子殿下怎么回事,方才都不像个正经的天界储君,还是请爹爹辨别真伪吧!
楚涯君见爹爹进门,起身行礼道:“晚生见过赤松将军。”
爹爹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殿下是君,老夫是臣,万不可行此大礼。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只是想与溪月商议同去扫仙墓一事,并无甚紧要之事,扰了将军清修,实在不该”。楚涯君正经得拿眼瞧了我一眼,全没了刚才古怪之态。
他怎地也要去扫仙墓,按道理册封前是要先去流波山的呀?
“唔,殿下是要去趟流波山的。”爹爹若有所思得看看我,才转向向楚涯君说道。
两个怎的都古古怪怪的?
“明日午时出发可好?”他出声建议。
“全听太子殿下安排便是。”爹爹应道。
“夜已深,那晚生就不叨扰了!”楚涯拱了拱手告辞,侧身经过我身边时,瞅了瞅旁边桌上的大小行囊,好笑道:“溪月不必带这么多东西去,带着我就够了。”。
“带着你就够了,怕是带着你我就够头痛了吧?”望着楚涯君修长挺拔的背影,我琢磨着。
我跟在身后送他出门,恰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
他忽得抬手顺顺我的发,我躲开来,他轻轻一笑,道了声:“日子久了,你总会想起来的。先走了,明日再见。”
要我记得,我们统共见了三次,能记得些什么?
是那几朵破桃花?不过,他这般年纪,是该开桃花了,改天给他几根红线就算两不相欠了。
7。第六章 过招
第六章过招
“爹爹不必在寻了,到时月儿自会想法子解决的。”我整理好,穿了件红纱衣裙准备出门。
“可没了那红线,过灵犀仙障可是要费很多功夫的。”爹爹一脸忧郁之色的从后面走出来,想必还是没寻到。
“没事儿,女儿不行,还有太子殿下在,他的修为极高的。”灵犀仙障想是爹爹根据那红线所设的,要用其作通道,方能打开。我盘算着没有更好,多费些楚涯君的修为,他自是不会再有余力与我说些古怪之话。
“也只有这样了”爹爹叹气,拿了东西送我出殿。
出了月韵殿,便见头雪白神兽正蹲守在殿门左侧,可不是那日大典接我的那头神兽。
“小白,你怎么在这儿。”对这头巨大灵兽,特别是那一身雪白的毛发,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白雪毛发让我想起年少时养的一只雪白兔子。
不知是因为我的热络,还是因我那声亲切的小白,神兽身子僵了僵,注视了我半天,才沉声说道:“主君一早儿便让我守在这边,唯恐催紧了,仙子着急。”
主君?是哪个,我正要问,爹爹来到跟前微微吃惊道:“白泽神兽?”
听到这几个字我也吃了一惊,摸摸它浑身雪白无暇的毛发,又想到它居然会讲话,可不是传说中的三界第一神兽白泽!相传此兽居北极昆仑山上,很少出没,只为明主而出。当时看它的野史,觉得匪夷所思,不曾料想今见雪白真身。
“仙子可准备妥当了?主君已恭候多时了。”说着便俯下头让我坐上去。
我还哪敢坐啊,那是极圣明君主的专坐,上次已经占了次便宜,足矣。于是摇头推辞。
“想必是太子殿下遣它接你来的,”爹爹扶我做了上去,整整我的衣襟嘱咐道:“去吧!要小心!”
极圣明?楚涯君?那个怪胎(相传其母怀了他两万余年,可不是怪胎)。我心里默哀片刻才不情愿的坐了上去。
它低着大脑袋让我坐上去,耳后一片鲜红,我以为是伤口,不料向前一趴摸了摸,倒是彩虹仙子的染料染上去的红颜色。
“你耳后的红色是怎么回事儿?”心下猜着,准是楚涯君少时顽皮给染上去的,难道他不知彩虹染料是永不退色的?瞧这丈雪白之中搞这么点儿红,甚是刺目。
我刚问完,就感到身下的神兽浑身一哆嗦,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唉!想必它也是极不情愿的吧?这个挨千刀的怪胎!
原以为只有水神,楚涯君,我三人同去,不曾想白泽神兽将我带到南天门时,看到那怪胎;正好整以暇坐在门口夕榕树下养神,锦瑶蹲在旁边笑着不知与他讲些什么。
看到楚涯君的翩翩美貌,还有锦瑶的月貌花容,原来,太子殿下为这个去扫仙墓的。天规有曰:任何仪式必以扫仙墓为先。这两对怕都是为成亲才去扫仙墓的吧?
那么辰歌和眸雨怕是也有这层意思吧?看着翩然而来的风水二神,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共五个,凑齐便出发,看看前面的辰歌与眸雨,扭头瞄瞄在后面拉拉扯扯俩冤家,顿觉自己形单影只夹在中间很是不妥。于是便使了个诀放慢了云速。落在后面闭目神游,想着自己越来越有漫冰山的那位灵犀圣仙的风范了,传说其不羡鸳鸯不羡仙,永世不嫁,永恒守着三界奇葩——冰心花。
正没心没肺的神游着,忽觉得肩上一轻,睁眼便见楚涯君取了我的行囊跨在肩上,笑道:“方才让你给我,你偏不肯,现在走不动了吧?”
我没答他话,继续闭了眼前行。想着你谈你的情,又来管我做什么?
见我不理,楚涯君在我身侧沉声笑了笑,我嗅到了一股算计的味道。便警惕的睁开眼,见他依旧人面桃花相映红,便虚虚假笑:“太子殿下怎的不陪百花仙子,跟着本仙作甚,莫不是想要几根红线?”
“你今日可带了?”我话音刚落,锦瑶立即现身跟前问道,然后转向楚涯君娇笑道:“早时天后便让我去广寒宫要两根红线,说是咱俩各自一条,宜成正果。”
“月神带了,可只带了一对,今早儿一来便送给风神水神了。”楚涯君直直看着前面辰歌与眸雨挽着的双手,故作遗憾地叹道。
不知是不是我心虚,说到风神两字时,他似是故意咬得重了些。他知道我曾欢喜辰歌?眸雨应该不知道吧?那他这么做,提醒?警告?
“太子殿下真会说笑,本仙今日方知风水二神相恋,怎的会提前备了红线?”
“溪月真是今日方知?”他疑惑问道。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懒得跟他斗嘴,索性挑明。
他微微挑眉注视着我,还是温和地笑:“溪月都不记得了,让我讲什么?何必呢?”
“记得什么?殿下请明示!”我忍着性子,礼貌地坚持。
“溪月,我是楚涯。”他执着地坚持,然后似是见我一脸茫然,就叹道:“溪月,喊我楚涯吧,这样我心里会受用些。”
“为何要这样?”我们不熟识,君臣又有别。
“为何?为何呢?”他扶扶额角,有些头痛的样子。
对话一下子到了个死结,故而也没得必要再谈,于是又是一颗疑问的种子在我心里扎根,我默默觉得这颗比娘亲的那颗还要来得根深蒂固。
“咦?真的呀,好神奇!”锦瑶的一声惊呼,将我从唤醒。我走过去一看,辰歌左手与眸雨右手交握后,抬起手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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