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过后》第11章

不想再去多想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何明轩抱紧沈圆，感受著那具炙热的身躯，好久才闭上眼睛。
……
星期一有一上午的课，沈圆七点起床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就空了。
穿著睡衣打开门晃到客厅，果然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炒菜声。
沈圆微笑著走到厨房门口，抱著厨房的门框叫道：“明轩，早安。”
何明轩还穿著围裙，闻言转过头来看他：“小懒猪，睡醒了吗？”
“嗯！”沈圆大大地点了点头。
“去洗脸刷牙吧，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吃饭了。”
被对方的笑容电到而脸红心跳，沈圆松开门框就跑进了洗漱间。
等他整理完自己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何明轩果然已经将做好的饭菜摆到了餐桌上。
两碗被炒得金黄的鸡蛋炒饭，两道小菜，两杯豆浆。
沈圆拿过自己的碗筷，幸福地大口大口吃起来。
“慢点吃，早餐吃快了对肠胃不好。”何明轩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也拿起自己的碗吃起来。
“书本都收拾好了吗？别等到快去学校了又什麽都找不到。”
沈圆无奈：“我知道了，一会吃完了马上去收拾行了吧？”表面上有些受不了，其实心理面却是满满的甜蜜。
沈圆爱死了何明轩，爱死了现在的生活。
嗡──嗡──
震动声突然响起，不是沈圆的。
何明轩起身去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接听：“喂？”
沈圆只顾著喝豆浆，并没有在意何明轩和对方说了什麽。只是好一会，他才疑惑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何明轩浑身僵硬地立在那里，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的手指在轻微地发抖。
只听何明轩用沙哑而有些颤抖的嗓音说：“勋，你回来了……”
豆浆放在了一边，沈圆不喝了，而是直愣愣地盯著何明轩看。而对方此时显然已经意识不到有人在看自己了。
沈圆不清楚何明轩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麽，他也不清楚何明轩为什麽会激动到发抖，更不懂那个叫做“勋”的人是谁。
但是一种不安却涌了上来，有些冰冰的的感觉。沈圆摸了摸自己的手，也是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明轩终於放下了电话。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个人一样猛地转过头来看沈圆，脸上的慌乱和无措再明显不过。
沈圆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圆圆，你，怎麽不吃了？”何明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什麽没有去看沈圆的脸。
“我吃不下了。”沈圆站起来：“去上学吧。”
“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一个人去吧，不用帮我请假。”
沈圆点点头，走进书房收拾自己的书本，然後走到门口开始穿鞋子。
何明轩没有像平常一样在他独自出门的时候温柔地靠上来给他一个吻，而是一直低头坐在沙发上沈默。
沈圆推门离去，也没有像平常一样说拜拜。
私事吗？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私事”二字。
沈圆一直走著，心里很乱，也不知道在乱些什麽。一通电话打破了一个多月来维持的温馨，他什麽也不确定，可心情却依旧沈重。
道不清楚原因，像个女人一样突然心情阴霾。沈圆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可他同样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再吐出，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什麽也不要多想，好好上今天的课，回去了再好好问问明轩就好了。
嗯，就这麽办。
明天过後　第十五章
一上午就这麽过去了，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沈圆一个人仍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想著应该回去吃饭，可是腿就是沈沈地动不起来。想著早上何明轩的样子，想著他用那种语气那种神态叫那个名字叫做“勋”的人，越想心里就越沈重。
早上的一系列心里暗示和自我安慰现在都毫无踪影了，越来越没有底气。
沈圆就这麽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前面的书本还都没有收起来。
如果他整个中午都没有回去的话，明轩会打电话过来叫他回去吃饭吗？
“圆圆？你怎麽还在这？”
沈圆一抬头，就看到秦胜雨正挎著书包站在门口疑惑地看著他。
“啊，我就是坐一会，你怎麽没去吃饭？下午你班没课吗？”
秦胜雨直接往他这边走，然後放下包在他旁边一坐：“我今天有事耽误了点，你怎麽了？怎麽不回去？”
沈圆不知道说什麽，头越垂越低。
秦胜雨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和他吵架了？”
沈圆仍旧低著头：“没有。”
叹口气，秦胜雨伸手把沈圆的脑袋揽到自己肩膀上，安慰似的拍一拍：“不用瞒我了，我和你认识这麽多年了，你一受委屈就会一个人坐著，低著头不说话。”
沈圆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双手用力抓著他的胳膊。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暂时不要问我，我现在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圆的声音软软弱弱的，正如他曾经受到委屈时的腔调。
秦胜雨不再说话，就这麽一直陪他坐著。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已经陆续有同学走进教室，下午是一点半开始上课。
沈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面无表情。
秦胜雨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可仍旧一点怨言也没有地陪他坐著。
又过了十分锺，秦胜雨无奈地拉起沈圆想让他站起来：“走吧，这个教室一会就要被占上课了，咱俩先去吃点东西，再问问你们寝室人应该在哪班上课。”
沈圆站起来，收拾起书包跟著他走了出去。
心里一片凉，何明轩真的没有叫他回去吃饭，也是第一次忘记叫他吃饭。
本来就已近快要上课了，等秦胜雨拉著沈圆来到饭馆的时候那边上课铃就响了。
“小雨，我不去上课了。”
“不去上课行吗？万一被老师点名了怎麽办？要不打个电话让你寝室的人帮你喊到？”
沈圆坐到餐桌旁边，放下包风轻云淡地道：“不用了，你下午没课是不是？干脆就在这陪我吧，兄弟我现在心情不好了，你得陪我。”
秦胜雨一屁股坐下：“你还说呢，哪次你心情不好不是我陪你啊！老板，两盘鱿鱼炒饭，再加两瓶花生露！”
小饭馆上菜很勤快，不一会沈圆就拿起勺子拼命地往嘴里塞饭，噎著了就赶紧喝两口花生露。
“小雨，幸好你性向正常。”
饭吃的差不多了，沈圆突然冒出来这麽一句。饭馆里现在就他两个客人在，老本和服务员也干脆跑里屋歇著去了，所以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
秦胜雨叹口气：“我不是说过有委屈了都要告诉我吗？除了我你还能和谁说？何明轩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圆瘪起嘴：“也可能是我自己瞎想。你还是别问了，我现在也什麽都不清楚。”
秦胜雨不说话了，仰头把剩下的花生露一口喝完。
“算了，我今天就陪你这个闷葫芦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怎麽能认识你这麽多年呢！”
沈圆对他笑，笑容很空洞。
吃完饭，又去校园里闲逛，碰到有石凳的地方就坐下来待一会。秦胜雨用充分的耐心一丝抱怨都没有的陪著小朋友散心。
看看表，下午三点半了，沈圆有点愧疚地看著秦胜雨：“占用了你这麽长的宝贵时间，我真是惭愧。”
秦胜雨斜眼瞪他：“沈圆你别给我来这套！别以为我这是在做公益事业只求付出不求回报，迟早你得给我补偿回来！”
“嗯嗯，”沈圆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今天就到这吧，感谢你的付出，我想回去了。”
“决定回去了？”
沈圆点点头。
秦胜雨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再次说道：“还是那句话，有什麽事一定要和我说，除了我你也没别人了。”
“行了你，”沈圆一掌拍开他的手：“别酸了，我真回去了，你也走吧，有事我再找你。”
和秦胜雨分开以後，沈圆开始往回去的路上走。反正这整个下午的课他都没心情再上了，还不如索性回去呢。
如果明轩在家的话，再好好问问他早上的事吧。
不去想太多，心情就轻松了一点点。进了春豪花园，坐上电梯到四楼，沈圆刚要掏出钥匙开门，就听见里面有对话声。
难道明轩有朋友来了？
突来的瓷器摔裂在地上的声音让沈圆身体一哆嗦，紧接著就是男人的暴吼声。
“你还回来干什麽？！”
是明轩的声音，沈圆脸色一变，忐忑地把头贴向板门。
只听到一个斯文的声音：“我这麽辛苦地回来看你，你就是这麽迎接我的？”
“没人想要你回来，我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见到你。”
“开玩笑，我们在一起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