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一辈子》第22章

“灰子，她心情不好？”有些迟疑地问出了口。
“嗯好像是，还是你自己来问她吧，现在恐怕把她卖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看着吧台前对着酒瓶子瞪眼睛的温岚，欲哭不哭的样子，刘辉有点无奈。
“噢，好，我这就来，你得帮我看好她别伤了啊！”肖许俊边叮嘱边拿着外套出了办公室。
刘辉在那一头叹气，为什么这两个人要弄成这样呢。他们都快订婚的事他也听肖许俊说了，两家都是声势显赫的人，就算再怎么低调也会引起不少的骚动的，更何况他们这群朋友呢。
等到肖许俊来到等吧时，温岚还是愣在那里对着空酒杯，喃喃自语，“为什么不给我酒喝了？灰子，上酒！灰子，你也欺负人，不给酒”
“温岚！”肖许俊上前将温岚手中的酒杯推开。“回去了！”
“咦？”温岚回头，好像醉梦似的看到了那张让她烦闷了一整天，老是在脑中跑出来将她的情绪踩成一团乱的脸。“肖肖，许俊？呵呵，呵呵，是你，你来啦？”
“嗯，来了，我们走吧，你喝多了！”肖许俊看着眼前的温岚，不知道是该心疼她还是该骂自己无能。
“不我没有喝多。我，我不要跟你走我不喜欢”温岚站起来，让自己的高度比坐着的肖许俊高。
肖许俊担心她会跌倒，也一同站起来，却被温岚按下。
“我讨厌你，不要跟你走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不准再跑出来，再跑到这里来捣乱，不准！知道了吗？”温岚的眼眶已经憋的有些微红，灯光下，越显得眶中的水，摇摇欲滴。她的手猛捶着自己的心口，像是在讨厌那里面存储的东西。
“岚岚”肖许俊心痛地拉过她的手，然而她酒劲上来，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小。
“该死的！别打自己了！要打打我！”他发泄似的大喝一句。
温岚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住了。手忘记了用力。
“对不起”肖许俊发觉了自己的错，他刚刚实在是难受的紧，想用力制止她却又怕伤到她，一时火冒地喊了出来，他是对自己的唾弃。
“呜哇”
这一刻，温岚彻底地哭了出来。他把她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哭吧”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第一拳很用力，他吃痛地闷哼，第二拳，第三拳，力气一点点地减少。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是你？”
“为什么你要再一次搅乱我的生活？……我以为，我以为都已经结束了，在那时候就结束了，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出现了？告诉我，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里多难受，我多讨厌自己，我觉得自己都恶心，看着你和她穿着我亲手做的礼服，我真想跑上去把它撕烂！我不要这样，这样的人好恶心，好恨……”
“你走，我求你走，好不好？走出我的眼睛，走出我的生活，走出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好不好？”
温岚再一次指了指心口，还有眼睛，脑袋……
肖许俊看着哭花了脸的温岚，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她，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是吗？真的是他错了吗？他不应该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不应该努力地让自己靠近她，不应该自私地想要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吗？
他抬手，一次次地帮她擦着没有停过的泪。
一直等到她慢慢地累了，捶打的手停了，抽噎声变得呜咽，在他的胸口微微地颤抖，他像是狠下了心般，抚了抚她的后背，“好，我答应你，我走，但，你好好去睡觉，好吗？”
在他怀中的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默认，她没有回应。
“灰子，打个电话上去，要一间房！”肖许俊无奈地看向刘辉。
刘辉叹了声，拿起了电话。
“老房间。”他朝肖许俊道。
“嗯”他拦腰抱起温岚，不管她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睁眼，走进了电梯，然后进了，还是上次的那一间，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吗？
呵，本以为再一次进来会是他幸福的开始，没想到会是结束。肖许俊苦笑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安置好，拿着打湿了的毛巾为她擦了擦脸，还有，红肿了的眼睛。
坐在床边，为她掩盖上被子。
“岚，你说的对，带给你的这些痛苦都是我的自私带来的，我……该走了。我还没有能力做到保护你，甚至只能伤害你，对不起……你的人生计划里本就没有我？对吗？
呵呵，我早该知道的，你是一个不会爱的人，而我，触犯了你的底线。”
他的手轻轻擦拭她的脸。
“可是，岚，你知道吗？我的人生计划里一直都有你，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呵呵，你肯定是以为是在那晚你哭的最落魄的时候吧？不是的……”
其实他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在赵杰家里。那一年，他们大四即将毕业，他们一群人起哄着要去富二代赵杰家的别墅里狂欢，而那天，温岚也被赵母邀请了来。
但那天的人里只有三个女的，两个是和班里男的混成铁哥们的假小子，自然也跟着男生闹腾开了。而另一个，则是温岚。
温岚融不进去，也不想融进去，她喜欢安静点。
那天赵母带来温岚后就走了，说是年轻人的世界不该有长辈在。然后温岚就被落单了。
她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她，她穿的很清爽，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着她先是自给自足地找了点吃的，然后出了客厅，到后院去了。那里有遮阳的躺椅，他看着她在那里，好像是在睡觉。
远远地，隔着玻璃看着她，她的侧脸很是小巧，在太阳下显得柔和至极。但看到她那么瘦小的，躺倒椅子里都快把削薄的身躯给湮没了。还有，她提前离开时的背影，让他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呵呵，应该忘记了，那天你离开的时候，随便拉了个你不认识的人告知了有事先走，而那个人就是我……呵呵，我没想到三个月后能再见到你，还是同班……”
当她拉过他的手臂，说，“我有事先走了，再见！”他还愣在那里。
直到反应过来挥手，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忘了呼吸，脸都憋气地涨红了。
第三十二章　我离开你
他低头，轻轻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如蜻蜓点水。
“我走了！”没有说再见。或许那一次本就不该再见。
肖许俊退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肖哥，你这就走了？”刘辉以为他今晚不会再走了，看着出来的肖许俊有些惊讶。
“嗯，走了”这一句走了，说的太沉重。他拿起刘辉递过来的一杯，仰头饮尽。
“唉，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刘辉哀叹，究竟是谁的错。
“嗯，没事，我还得去处理些事，刚跑出来太匆忙了。房费和酒费从我卡上扣吧，还有，明早记得帮她订份早餐送上去，再加两个热鸡蛋，还有啊，解酒的别忘了。我走了！”肖许俊把等吧的会员卡留下，转身离开了。
刘辉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来的感慨，从他们研一的时候，他就看着他们慢慢发展了。走到这一刻谁也想不到。肖许俊也是个细心的人，每次都会叮嘱他要帮她弄些什么。可是，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呢。
肖许俊出了等吧，没有往公司的方向走去，确实还有事情要处理，但是，这样的心情怎么去处理。
谁说说走就能走出去的呢，在计划里面走了那么久，要走出去，就像要颠覆人生一般，他不是神，没有办法在这一刻像仙术一般让自己无情无欲地重新开始安排人生。
第二天，温岚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地去接电话，头痛欲裂，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醉酒，不想别人，醒来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反而记得清清楚楚。
“喂”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被昨晚的烈酒给烧的。
“小岚，是我，媛媛。”温岚的合租室友。
“呃？”温岚有片刻的迟钝，她不是出国了么，现在是要回来了？“怎么，要回来了吗？”
“嗯我今天下午就回来了。你，在吗？”她有些事要拜托她。
“嗯，应该在的，怎么了？不是下个礼拜才开始忙么，怎么，这么快回来准备上岗了？”蓝媛媛是结婚前发现那男人劈腿，半路逃婚请了最长的年假出国散心去了，一去就已经是三个月了，应该还有一个多星期才结束。
“呵呵，还没，再回来玩一个星期。”蓝媛媛想着该怎么开口。
“噢，怎么有兴致回来玩了，不怕遇到瘟神啊？”温岚随口问了句。
“没事，我都放下了，现在有更值得我爱的人。”她笑得幸福。
这一边的温岚还出于反应迟钝状态，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勾了个外国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