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王妃》第72章

放茶杯的动作是轻柔的，可是茶杯在桌上放定的声音是震人心底的。最终，还是云妃先淡然而语，“不是药，而是‘云蓉国’的一种蛊，嗜情蛊。”眉梢猛然皱起，蛊，那传闻中苗疆特有的蛊毒之术竟然真的存在。还是，那小到让人忽视的国家，‘云蓉国’的东西。不由得重新打量眼前的人，她与云蓉国有什么关系？
“此蛊是用极寒的冰虫炼制而成，必须用人鲜血浇灌，才能起到作用。种了此蛊的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会有些畏寒，嗜睡。但并不伤害身体。唯一作用，只是会忘却心底最深处的人，而且暂时失去记忆。”听到云妃这详尽的叙述，墨儿竟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她唯一只是心痛，她的失忆，让今一如何伤心，她口口声声所谓的等待，所谓的爱，却被自己遗忘。
知道了答案也就够了，她现在的记忆差不多恢复过来，没有必要继续去深究什么了。正想起身告辞时，云妃又接下刚刚的话，“你是第二个，中了此蛊，却还能忆起往昔的人。”思称着云妃这句话的意思，她是第二个，那么第一个是谁？
看她的眼神飘渺虚浮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山水画，脑中闪光一现，莫非是？“第一个是林王爷？”既然她愿意告诉，那么墨儿索性就问了出来，可是半响却没有得到云妃的答解。
再次去触碰茶杯之时，茶水已然变得冰冷，“种了这‘嗜情蛊’的人，听闻是无药可解的。唯一，能够忆起往昔的方法，便是用鲜血灌溉。”灌溉？这是什么概念，蛊，这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的东西，说是不会伤害。但解除却需要鲜血的灌溉。忍不住，心里，直骂。那她就因为自己曾血流满地，艳丽的红色刺激了她的神经？然后，战场上，本就焦躁不安的情绪又看到了众将士奋力拼杀，鲜血飞溅的场景，所以，她才会在一次有一次意识昏迷时，忆起了往昔？
“墨儿不知娘娘从何处寻来此蛊，也不想深究，只希望，娘娘以后还是不要再如此的好。”这句是忠告也带有警惕的意味，她怕了这古时，不动声色就可以置人与死地的蛊啊毒啊，她就算是千防万算，有时也会百密一疏，怎能做到事事周全。“我只是希望，你能忘却心中之人。颜儿和明儿，你随便爱哪一个，我都会帮你。”没有娘娘的头衔，没有本宫的称呼，只是希望墨儿能爱上她心疼的二个孩子。
“端木明和端木颜？”天啊，墨儿忽然从她这句话的语气中，想到了一件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第十五章　真相（下）
看着墨儿那吃惊的表情，云妃忽倍感压抑，这般聪颖的女子，一句话就能猜到那千万里之外的事情，精准而确切。真是让人无法不正视她的存在。“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一句陈述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哀愁，墨儿那刻几乎要惊讶的叫出声，可是不停在脑中提醒着自己，冷静冷静冷静。这才，将满腹的好奇通通吃进了肚中。她几乎想都不愿细想，就猜出，端木颜定是端木森的儿子。但是，端木明确是端木林的儿子。这般牵扯纠缠，赋予在这个于宫中不露山水的女人身上，是多么惊异的一件事情。
“一语惊人，不过，所有一切疑问也迎然而解，同样对外是自己的儿子，却有着天壤地别的待遇，原来因为此。”这了然一切真相的背后，还能如此镇定的同云妃感慨，不得不再次让人刮目相看。这就是墨儿，越是让人无法接受，无法忍受的事情，她却迎难而上，挑战过后，发现，不过是自己脚下一粒小小的沙子，轻然扫过，如此而已。
有些戚戚然的笑意，“若你当初爱上的是明儿，也就罢了，我会想法设法帮你。可是，你却没有爱上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个。反而，却让他们兄弟二人，同时爱上了你。明儿的性格我最清楚，虽然柔弱，但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丝毫的怨艾。可他自与颜儿闹不合之后，再次踏入我这‘清云阁’，居然是为了你。他求我劝劝颜儿，好生对你。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保护欲，他那般柔弱的性子居然也会想要保护一个人，除了，爱上了你，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颜儿，他其实比明儿让我操心，外人看到的是他出色的一面，却不知他受尽恩宠的背后，还有着这样的故事。从高处跌下只需一刻。本以为，他娶了你，可以收敛下性子。以你温顺的一面，感化他。听闻，你们二人，夫妻情深之时，还以为，一切可以照着原本预定的轨迹行走。但却在你来见我的那刻，全然粉碎，我问你，爱的是不是明儿？你却支吾的没有回答。”定定望着墨儿，仿佛她才是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所以，你当时就下定了决心，要让我忘记心中之人，不管爱上他们两个中间的谁，你都会帮我？”
点头默认，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哪一个，她都会帮忙成全，怎奈何，墨儿却没有爱上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端木明的初喜，被无情的打断，早已没了可能。端木颜当时那嗜血的恨意，更是不可能让自己对他产生爱意。所以，云妃就乘着她受伤的时机，让她失了记忆，忘却今一，从而，回归本身。
“是真的没有缘分吧。”墨儿低低感叹了一声，她能说什么？云妃是为了她的二个儿子着想，站在母亲的角度根本没有错。她没有资格去埋怨，责怪任何。“或许，世间的事情，哪里能说的准。”第一次，那个人失了记忆，看着她如见陌生人一般，她以为他不爱她了，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她心痛的哭泣，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她没有勇气，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怀上了他的孩子，于是，她怀恨的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只为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等他同她解释了一切时，她却无法回头再与他一起相依相伴。无法同他一起浪迹天涯，因为她害怕，害怕太多太多。
眼中早已泪水泛滥，“娘娘，我能问你一句，你爱的究竟是林王爷，还是皇上？”她的眼中只有敬佩的神色，云妃的心里应该比她这种遥远天际的思念，还要苦上千万倍。她有着自己的忠于，所以她爱只爱一个人，不离不弃。可是云妃呢，有了孩子的牵绊，有了世俗的牵绊，她不能只为了自己所爱，而随心所欲。
疑迟了很久，云妃还是没有出声回答墨儿的问题，墨儿又次来到那幅幅画卷的面前，之间在上面的山水之色上，缓缓划过，“你爱的是林王爷，可是离不开的却是皇上。孩子，也许是个最好的借口，为了他们的未来，你必须留在这深墙大院的宫中。可是，你同样早就已经离不开这里，因为习惯。习惯是件让人很无可奈何的事情，明明知道不可，明明知道不能，但是却无法去改变，习以为常。”
略带着颤音的语调，“你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子？”这看透事实，指点众人间的情感之义，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子说所？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子而言？
“如假包换。”墨儿无需遮掩，即使她的虚岁加上这真实的年龄，已同云妃差不多，可是，她来这里之时，以前的种种，基数都淡忘差不多。新的开始，新的生活，曾让她无数次的憧憬，但是一次接一次的打击，又让她越挫越勇。她学到的不仅仅是智力上的抗衡，更是，情感上的相抵。人都说，死过一次的人，更加明白人生的意义。可是墨儿已经生死一线不下过一次，那种淡漠于然的态度，不得不让人甘拜下风。
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墨儿看得比她还要通透，她还需多言什么。“你？”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我后日便会离宫，前往，汉城。娘娘保重。”墨儿为了避免她一时的尴尬，主动开了口，说明自己过两天就会前行去往汉城，那个偏远的地方。
“嗯，路上多加注意，我会派人吩咐下去，不得怠慢。”云妃对墨儿还是从骨子里欣赏的，只是不能更进一步的关系，也便没有必要再花更多的心思。这样的女子聪颖难掌握，不如随她去了。“谢谢娘娘，那墨儿告辞了。”没有再多说什么，该问不该问的，墨儿尽数猜测差不多了。
只是这两人间算是**的对话，却被一人听了去，隐藏在门窗外的高大身影，在墨儿一句告辞的时候，轻巧闪了出去。
番外一，清怡（云妃）
“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要被老爷知道了，又会责罚了。”丫鬟小雨在一旁适时的提醒着，怎奈何，眼前的佳人不愿意这快就离开。“不会的，回去我跟爹爹说去，我们多逛一下吧。”刚刚去月老庙求了姻缘签的清怡，望着街道两边的小铺子，热闹异常，心里只想着，刚刚解签的大师，说她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