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第25章

林耀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些，看了眼希安道：“嗯，那你睡吧。你今天的脸色的确看上去不太好。”
希安微弱地点点头，没什么力气地嗯了一声。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林耀看看旁边依旧紧闭双眼的希安，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叫醒她。却不料希安马上就睁开了双眼，恰好对上了林耀投过来的眼神。
“到了是吧？”希安搓搓眼睛，慢慢吞地解开安全带。
“嗯。”林耀说着便打开车门去后备箱拿行李。
希安则拎着一个大大的环保袋站在车旁等他，袋子里装满了林是妈妈硬要塞进来的水果还有一些土鸡蛋。
两个人在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去，倒也不怎么累，希安走在前面，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不好意思地对后面的林耀说：“这次麻烦你送我回来了。下次来我们学校玩吧，我请你吃饭。”
林耀露出一口白牙，揶揄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希安笑笑，把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上，拿出装着易碎鸡蛋的塑料袋检查了一番，说：“我是说真的，我们学校风景实在不错，什么时候带上你女朋友一起来，我招待你们。”
林耀点点头，帮希安把行李箱搬到卧室里，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告辞了。
公寓里因为多日没人居住，家具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希安把水果和鸡蛋都放进了冰箱后，便强打起精神找了块超市购物时送的毛巾开始四处擦拭，顺便把床单扔到洗衣机里，再把被子拿出去晒。等事情都干完已经是一点过了，希安瘫在沙发上，想去做饭，却觉得有些困，想来是在林家老宅睡惯了，便放任自己再躺一会儿，没曾想这一睡便睡了一下午。睡得迷迷糊糊间觉得头晕得不正常，手脚都有些麻木，希安头重脚轻地站起来去书房拿体温计，将简单地消毒了一下的体温计放到舌头下方，三四分钟之后拿出来一看，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五了。
希安摸出手机，眼前的屏幕都有些晃了，拨了两次才终于拨通了林是的号码，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再打，依然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冰冷地响在耳边：“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明明正是生病脆弱的时候，希安却一点没有产生不耐或者难过之类的心绪，似乎所有的情感都被发烧所带来的热度给蒸发地消失殆尽了。
希安甩甩一阵阵晕眩的脑袋，想了一会儿，终于从通讯录里找到林耀的手机号码，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喂，希安，怎么了？”
希安舔舔干燥的嘴唇，声音依然冷静如常，“我发烧了，烧得太久，一个人去不了医院了，你方便过来送我去医院么？林是的手机没人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耀终于过来了，希安听见敲门声后便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开门。
林耀看见脸颊被烧得通红的希安打开门冲自己笑笑，还没顾得上说话就扑通一声倒下了。林耀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抱起她就往医院赶。
希安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睛，一歪身就看到了吃饭吃得津津有味的林耀。
林耀见她醒了，挑挑眉，无比欢畅地笑了，“你刚才真是好惊险啊，吓我一大跳。”
希安也学他挑挑眉，感叹地说：“别说你，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瞒你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晕倒啊，你去买点啤酒回来我们庆祝一下吧。”
林耀听她说得有趣，嘴角咧得更大了，刚刚好露出八颗牙齿：“你饿不饿？”
希安猛地点头，现在热度已经退下了，说话也不觉大声起来了：“我当然饿了，中饭都忘记吃了。”
林耀示意希安看外面，笑着说：“怪不得，现在都八点过了，你发烧了胃口不好，我去帮你买点粥吧。”
希安连忙摇头，用比平时更显双的眼睛望着林耀，理直气壮地说：“我想吃肉！”目光似楚楚可怜又似无所畏惧，像只出了山被饿了几日的小老虎，天真烂漫的样子，带着不解世事的懵懂，开口便是我想吃肉。
林耀忍不住揉了揉她已经凌乱的头发，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嗯，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拿着钱包出去了。
不多久林耀便提着外卖盒回来了，希安眼巴巴地望着他，本想来个饿虎扑食的，却奈何英雄气短，右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林耀打开盒盖，白粥上面铺着一些小菜。
希安：……
林耀也没多说，拿了小勺子舀起一勺粥就想往希安嘴巴里送。
“我不吃。”　希安似赌气地说。
林耀听她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耐烦，依旧略微固执地把勺子递到她唇边，解释道：“刚才我问医生了，你还在生病，吃肉会影响到肠胃吸收，对身体不好。”
希安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吞下一勺温温热热的粥。
“对了，林是的电话打通了么？我怕他回家看见我不在会担心。”
林耀小心翼翼地把粥吹冷才送到希安嘴边：“我刚刚还打呢，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事，手机一直没人接。”
希安皱皱眉头，又咽下一口煮得烂烂的稀粥道：“可能是有应酬，没听见手机响吧。给我一颗花生豆，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林耀闻言非常配合地送上豆子。
然后，“给我一勺雪菜，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给我一颗花生豆，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再给我一勺雪菜，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再给我一颗花生豆，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再再给我一勺雪菜，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再再给我一颗花生豆，老是喝粥我会腻的。”　
…………
林耀全都一一满足了希安。
这样结果就是菜全吃完了，粥还剩下大半盒。
“饱了么？”
希安眨眨有些泛红的大眼睛，微笑着反问：“你说你能用青菜喂饱一只老虎么？”
林耀刚想接话，却发现放在袋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林是。
“喂，刚才打我电话什么事？是不是希安出事了。”林是今天下午有会议要开，于是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再加上今晚有应酬，去饭店过了很久才发现手机落在了办公室里，不久前才叫助理回去拿过来给自己，一看手机里提示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有两个还是希安打过来的，再打过去，却没人接了，于是暗暗揣测，会不会是希安出了什么事。
“嗯，她发烧了，不过我已经送她到医院了，现在正在输液，你不用太担心。”
“好，你们在哪家医院，我过来。”
“省二院，急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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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是匆匆忙忙地赶来时正好看到林耀在给希安喂水，希安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林耀的肩膀上，刚喝了一口，就急忙吐吐舌，抱怨道：“实在是太烫了。”动作和语言怎么看都是过于亲密了点。
林耀替希安垫好枕头，让她躺下，然后才道：“那我再去给你充点凉水的兑一下。”
林是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走进去，说：“林耀，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希安我来照顾就好了。”
希安看见他来了，连忙坐起来，问：“晚饭吃过了么？打你电话怎么一直都不通？”
林是不动声色地重新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调好水温，自己喝过之后才半抱起希安把水喂给她，那厢林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说了声那我先回去了就要走了。
希安见林耀要走，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地弯了下腰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大老远的跑过来送我到医院，又照顾我这么久。”她不是习惯道谢的人，平日里也是自己照顾别人居多。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林耀已经走到门口了，手上握着门柄回过头道。
“嗯，路上小心，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带着女朋友一起到我们学校逛逛吧，我请你们吃饭。”希安笑着道。
林耀微弯了一双笑眼道：“嗯，到时候你别不认账就可以了。”
等林耀走了之后，希安才又捧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林是坐在她床旁边的椅子上语气不怎么友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林耀关系这么好了。”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其中的酸意，希安雾蒙蒙的眼睛委屈地瞟了一下林是，嘟嘟囔囔地说：“我都烧得晕倒了，你也没接我电话。要不是林耀，你现在看到的就很可能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了。”
林是一听她不仅发烧，还晕过去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忙问：“医生怎么说？做全身检查了么？”
希安见林是这么紧张，便轻轻握住他的手笑道：“我没事了，现在挂完盐水已经好很多了，刚才还喝了大半碗的粥。”
“说，到底检查了没有？”
“没有。”希安看看头顶上方的输液瓶，好像已经快挂完了，便马上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