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第15章

最终，希安低着头，食之无味地吃完了那碗小馄饨。
回去的路上，希安问：“你怎么会想到这家店来吃东西？还以为你会不屑到这种地方吃东西呢。”
林是面无表情淡淡道：“因为他们家的桌子很窄，非常方便我亲到你。”
只适合在家里做的事
希安面红耳赤地跟着林是回家，晚上，依旧是她霸占着林是的卧室，而林是则抱着被子去书房睡。
希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要一想到晚饭过后林是那句露骨的情话，身体就不自觉地发烫，最后忍不住躺到被子上，用脸摩挲着冰凉的被面才觉得好些。
这样子人工降温的后果就是一向健康向上的陈希安同学感冒了，而且相当严重，连床都起不了。
林是做好了早饭之后见希安还没起床，就在外面喊了几声，听没有人回答便在木质门板上敲了敲，然后推门而入。
希安缩在温暖舒适的鸭绒被里，难受地哼哼了几声，才蹙着眉头睁开眼睛用嘶哑的嗓音和林是说话：“我好像感冒了，头好痛。”
林是伸手去摸希安的额头，觉得有些烫手。希安却只想着他的掌心温暖干燥，非常安心。
“应该是发烧了，能坐起来自己穿衣服么？”林是有些焦急地问。
“你扶我起来，我自己能穿。”
不多久，林是就抱着希安去了小区里的私人诊所，这几天正是寒流来袭，得流感的人特别多，所以虽然是大清早，也有好几个人在这边挂盐水了。
医生问了希安一些话，便让她张开嘴，检查她的咽喉，然后给她量了体温，嘱咐了些近期注意饮食，不要碰辛辣荤腥之类的话之后，就给她配了药，然后又让护士帮她把盐水挂上了。
“冷不冷？疼不疼？”林是用手臂环住希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希安没什么精神，懒得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盐水一共有两瓶，第一瓶挂完之后，希安就觉得自己好多了，旁边的林是则一直细心地看着点滴的速度和进度。
“饿不饿？”林是做完早饭就送希安过来挂吊针了，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吃早饭。
“还好，不怎么饿，等你吊完针一起去吃吧。你想吃什么？”林是用手摸摸希安的头发回答。
“我没什么胃口，你先去吃吧，这还有一瓶呢，不知道得等多久。放心吧，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事的，你看，这里挂吊针的人这么多，也不见得每个人都有人陪。”
林是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希安的额头，明显感到体温降下来了不少，“别人又不是你，你不是有我么？”
希安把脸埋到林是的颈窝处，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除了外婆，我还有林是。
“没关系的，你去吃早饭吧，反正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我一个人可以的。”希安抬起头给了林是一个安心的微笑，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语气却坚定不移，她知道林是有胃病，经不得饿的。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要是不舒服就马上自己喊医生，千万不要硬撑着。”林是走之前不忘嘱咐。
“我知道。”虽然林是的脸一点都不适合摆出这副关切的脸说些罗里啰嗦的话，希安却觉得林是现在的这个表情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帅，最性感的。
过了十来分钟，林是就拎着现买的永和豆浆还有小笼包之类的东西回来了。
“你还是吃面包吧，自己家里带出来的，外面的东西我怕太油腻了，还有豆浆。”林是没顾上自己，反倒是先把一片吐司递到希安的唇边。
希安就着林是的手，咬了几口之后就觉得吃不下了，倒是把一袋子的豆浆都喝光了，喝完之后觉得胃里暖暖的，很舒服，忍不住满足地用没有挂针的左手抚摸了一下肚子。
林是微笑着把自己的手盖在希安的手上，问：“很舒服么？还要喝么？”
“不要了。你也快吃，不然都凉了。”说着便用不够灵活的左手拿起一个小巧的包子喂给林是。
林是吃完之后就走开去扔垃圾了，希安则坐在位置上看挂在左上方的电视，正巧，旁边一个和希安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的手机响起来了。
刚开始，对话还算正常，后来那女孩不知何故就哭了起来。
“我瞒着我爸妈来B市找你，生病了也只能一个人来看病，你不要说你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会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我旁边现在就坐着一个和我差不大的女生，她的男朋友只不过去外面买个早饭，就要对她叮嘱半分钟，你爱我，你怎么舍得我这样？”哽咽地不能自已的短发女生，捂着嘴无声地哭泣。
希安见状便递过去一张纸巾，那女生转过头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其实你男朋友未必不够爱你，可能只是工作上的原因走不开吧。”
短发女生惨然地笑了一声，对希安摇摇头，“他也是学生，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得太晚了，所以现在还在睡觉。我早就应该死心的，他是喜欢我，但是并不是非我不可，我早就懂的。你很幸福，我看得出，你男朋友是真的对你很好。”
他暂时还不是我男朋友这句话，希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那女生比希安来得早，等林是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叫护士过来帮她拔下针头走了。
“喂，林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希安靠在林是的肩膀上突然问。
林是想了一会儿，认真地答：“因为我觉得你是值得我对你这么好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见你，就觉得很喜欢。”
“一见钟情？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和余居城在一起的吧？”希安依旧靠着，没有动。
“嗯，但是不管你那时是谁的女朋友，我都觉得你应该是我的。”果然秉承了林是一贯的强势风格。
“让蛇目菊见夏天去吧！现在我非常郑重地通知你，我决定要和林是先生建立一段长期、稳定、和谐、可持续发展的恋爱关系，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林是挑了挑一边的眉毛，问：“你不是说我是个没有耐心，自我主义，又很自负的人么？怎么会忽然想通了？”
“你不是说谁规定我就不能喜欢一个没有耐心，自我主义，又很自负的人么？所以我决定给这个没有耐心，自我主义，又很自负的人一个机会，当然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因为我发现林是这个人身上有足够多让我喜欢上的优点！”希安相当坦白地道。
林是对此的回应就是深深地吻住希安。
希安用左手推开他，红着脸提醒：“有人在看。”
林是了然地点点头，凑到希安红得快滴血的耳边道：“那我们回家再继续。”
我想分享你的一切：包括感冒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希安的发烧来势汹汹，虽然从诊所回来之后精神好了很多，整个人却还是恹恹的，午饭时只喝了一罐温牛奶。
“不吃饭就吃药对胃不好，过来，不想吃饭的话就吃点面吧。我放了些醋，开胃。”林是一把抱起懒洋洋蜷缩在沙发上的希安。
“不想吃，我想睡觉。”希安像是撒娇一样地在林是怀里摇着头，声音里充满了病人特有的疲惫。
“乖，就吃一点，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吃火锅。”林是耐心哄劝。
希安双腿夹着林是的腰不肯下来，双臂环住林是的脖子，和他对视，狡黠地一笑，“我又不是魏湘，我才不要吃火锅。我要吃香蕉船，以前和同学一起出去的时候觉得超级好吃的，可是我没舍得买。”说着便露出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
林是想象着希安站在冰激凌柜台面前，一脸不屑实则心动不已的表情便不由想笑，却又有点心疼，“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心情吧，忍不住想看见她永远灿烂的容颜，忍不住想亲吻她，忍不住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希安刚想从林是爬下来，就被林是抱着坐到了与人齐腰的饭桌上，然后属于林是的独一无二的味道便涌进了口腔，迅速霸道。
“唔，会传染感冒的。”希安半是抗拒半是妥协。
“没关系，只要是你的，我都想一起分享，包括感冒。”林是说完这句话更加强势地攻城略地，舌头灵活地在希安嘴里辗转，不落一寸地方地舔舐着牙关，上颚……希安刚喝了一瓶牛奶，口腔里不可避免地带了牛奶的甜香，林是温柔地吮吸着，舌头与舌头缠绕又松开，松开又缠绕，不知疲倦。
希安的耳畔尽是林是不轻不重但是略显急促的喘息，还有血液快速流动在血管里的声音，从未如此放肆的接吻，唇舌舔舐过后的战栗，像是末路的狂欢。
最后他们在彼此的耳垂，脖颈留下了一个个湿漉漉的吻才放开对方。
林是平复了一下呼吸对希安道：“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