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屠戮者》第14章

她再睁眼时，只看到老袁和宁齐苍合力把周平死死的摁在墙上，而周平手里那把椅子，则分解成了三四块紧紧的躺在他自己的脚边。
芩陌眨眨眼睛，哦，她忘了这里还有两个人。
再次审讯周平的时候，他是站着的，而且身边多了两个人持枪的警察。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时候杀的邢璐，动机是什么？”
周平被两名警察压制着，只能费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人，不认识什么邢璐！”他的两条腿由于不停的蹬来蹬去，被两名警察架着，几乎悬空。
芩陌眼珠子转了转，走到宁齐苍身边，在他的耳朵旁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宁齐苍略一思索，答应了。
周平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这三个警察，一看芩陌好像有动静，顿时就有些慌了。
片刻之后，芩陌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叠照片，只见她轻巧巧往桌子一甩，周平定睛一看，反应极大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死死死……死人！”没错，芩陌拿来的正是邢璐死亡时拍的照片。
“怎么，你不认识？”
周平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可芩陌却从他的表情和眼睛里看到的，分明是看见了十分厌恶的事物后的应激反应。
“晤，让我想想，你或许的确不认识这个叫邢璐的女人，但是，你在五个月前，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了一个女人，对吧？”
周平这回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完全没觉得买卖人口有什么不对的。
“多少钱买的？”芩陌努力使自己问话的语气轻松一些、更轻松一些，使自己更像是在和他闲谈。
“三千”周平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肥脸上写满了懊恼，似乎在心里抱怨这个女人不值这个价钱。
“从哪买的？”
周平忽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芩陌心底冷笑，真恨不得走上去扇他两个嘴巴子，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的是……欠揍。
面上却还要装的一脸淡定；“没干什么，就是好奇”
“呵呵，好说好说，这个嘛，我和他可是有交情的……”周平像是显摆一样的耸了耸眉毛，宁齐苍心生一计，从老袁手里拿了根烟，竟然有些恭敬的走上去，把烟递到周平嘴边，还打上了火，“我当然知道你有好路子，不过……”他走到周平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不瞒你说，兄弟我这最近也是手痒痒了，有什么好路子，给我介绍介绍呗？”
这周平也是个会趋炎附势的，他早就看出来宁齐苍是这几人里领头的，领头的都这么巴结他，自己跟前这两个小警察，还用得着自己放在眼里吗？这回他算是装了一回逼，肩一收便挣脱了两个警察的束缚，跟大哥一样的站在那里，居然侃侃而谈起来：“我跟你说啊，这事啊，对我来说可轻易的很……”宁齐苍朝芩陌使了个眼色，芩陌赶紧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
“我这已经买了三四个老婆了，那模样生的，俏得很！买一个嘛，也不贵，也就三四千，一个个还都挺听话的，除了这一个，这个可硬得很，怎么打都不听话”周平的眼睛扫过桌上邢璐死亡的照片，真真实实的从眼睛里冒出蔑视的光。
“所以……你就把她杀了？”宁齐苍夸张的瞪大了眼睛，芩陌坐在那里看着自家头儿做作的表演，表无表情……她已经在心底能预见到十分钟后周平受到的待遇会是怎么样的。
只是没想到……原来面瘫也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哎呀……说什么杀不杀的，就跟解决了一个牲畜一样，轻轻一推，她就乖了，所以说啊，买来的就是贱，老子供她吃穿，还总想着逃跑，兄弟你说说，这是我花钱买来的，那就是我的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旁的人可管不了这些，我可是付了钱的，那她就得乖乖的。你说是不是？”周平越讲越激动，后来基本发展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很显然宁齐苍方才刻意的奉承，让他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膨胀。
“不是”表演结束，宁齐苍揉了揉僵掉的脸，回头对芩陌轻轻点头：“可以关掉了”芩陌一下子按掉了录音笔。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写的脖子都酸了……字数终于过二千了
好开心！
下个星期依旧会更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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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来
周平的双手此时都被反铐在身后的椅背上，他似乎极力的想要挣扎，但他的两只脚也被分别绑在了两条椅子腿上。
宁齐苍去外面洗了手回来，因为刚才周平他油腻腻、脏兮兮的手貌似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体，他在寻思着什么时候把这身衣服换了，虽然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有洁癖这种心理疾病，但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泛着恶心。
就像有个人提着一袋臭鸡蛋泼到你身上的感觉。
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了，这是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子，周围的墙壁诠释一种喷了荧光剂的，让人心悸的白，再抬头看房间的四个角全是强光探照灯，天花板中间凹进去一大块，也是十几个强光的灯放在一起。
当十几个强力探照灯对着你照的时候，那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大概是无法形容的，那种恐惧和无助，仿佛连你的灵魂都无所遁形。
芩陌和宁齐苍站在一堵玻璃墙外，他俩并肩站在一起，芩陌注意到他的指尖还在滴着水，外套也脱掉了，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人变脸的本事一定是练过的，嗯，一定。
芩陌看了看手表，提醒他：“已经进去十分钟了”宁齐苍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只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芩陌敢拿她工资打赌，宁齐苍这绝壁是在报复。
又过去五分钟……
芩陌抿着嘴角看了一眼小房间里明显眼神涣散一脑袋虚汗的周平一眼，有点可怜他了。
“可以开始了”宁齐苍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握住话筒，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房间的四周还装有扩音器，所以，当宁齐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把已经心理虚弱的周平吓了一跳。
他露出一点惧色，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周……周平”救命……这个地方他已经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你第一次见到邢璐是什么时候”
周平略一思索慢慢说：“好像是半年前吧，也好像还要更久一点，我记不清了”芩陌盯着监视器屏幕看周平的表情，确定了他不是在说谎之后，冲宁齐苍比了个“OK”的手势，宁齐苍略略瞄了一眼芩陌的动作，继续问道：“你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情景”
“情景？”周平歪着脑袋，喘着粗气，他想不明白，明明他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干，。磕脑袋里却昏昏沉沉的，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疲软下来，像是做了一天的农活一般累。
“就是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周围的场景是什么样的”芩陌好心的解释了一下。
大概是事情发生的时间有点久远，周平思考了半分多钟才犹犹豫豫的回答道：“好像是下午吧，人牙子把人用牛车拉到我家门口，用一个很大的麻袋兜着的，我看那里头是个人的形状，人牙子后来把麻袋打开给我看她的脸，我瞧了，的确长的挺俊的，确定了死活之后就给了那人牙子钱，然后人牙子就拉着牛车走了，我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俊丫头是个瘸子！”说到这里时，周平的精神好像一瞬间就回来了，他一张丑陋的脸上凸显愤慨之色，大概他本来想做一个拍大腿的动作。可他的手被绑着做不出来。
“人牙子？”　宁齐苍问道。
“对啊，就是卖老婆的，算是个中介吧，我们村里，只要是有媳妇的，都是从他们这儿买的，这是我们村里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谁家打光棍了就买一个媳妇来”周平现在说句话都得喘三大口气，身上的汗流的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湿湿的。
“你是怎么联系他的？”
周平的确是愣了愣神；“这……这需要联系吗？”芩陌见他呆愣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皱了皱眉。
“就是说你怎么从他手里买的人”宁齐苍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
周平不知怎么语速快了很多：“我哪知道啊，也不知怎么的了哪家打光棍了他们就会知道，第二天就直接找上门了，我觉得他们跟仙似的什么都知道啊，我们村的人十几年了都是这样的从没变过”
宁齐苍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你看清那人牙子长什么样了吗？”许是听出了宁齐苍口气里的不耐，周平连忙说，“看见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