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迷离》第23章

“希望你能离开修比”
赵沭阳瞟了一眼窗外，再复盯着后视镜中的吴梓晨，眼神中略带些痞气“然后，我会得到一笔钱，这辈子衣食无忧”赵沭阳拽拽衬衫的衣襟，又说“这是道选择题。倘若我同意了，吴董会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倘若我不同意，吴董又会想方设法的另我同意，对吧？”
“吴董，哦不，或者我应该称你为叔叔，又或者别的什么称呼”静默一刻后，赵沭阳再次开口“换作是您，您会如何选择呢？”
吴梓晨脸上略显一丝无奈，我会如何选择？低头轻抚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再抬头时，表情变得清明。呵呵，我已经选过了。
“你所说的正是我要对你做的，相信我，不管你做何选择，我都不会让你闯入本不属于你的地方”吴梓晨扯动左边唇角，不屑的笑。
不得不承认，吴梓晨刚刚的动作像极了修比。也许，说爸爸像女儿很奇怪，但是，那一刻赵沭阳真的想起了修比。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样对待修比的父亲是否妥当。
“我相信”赵沭阳回过神后，回答道“可是，我却不能什么也不做。我知道，没有你的祝福，我们不可能走多远，可我们却不能一步也不走”
吴梓晨看到赵沭阳眼中的倔强与坚定，虽然欣赏，却还是觉得可笑。再倔强、再坚定又能怎样，谁又能左右命运呢？
“没人能够左右命运”吴梓晨心中这样想，嘴里便如是说了出来。
“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命运到底如何安排”赵沭阳语气更加倔强，甚至有些逞强。已近而立之年的他，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握着拳头说出要靠自己改变命运的话，唯一支撑他说出这句话的根源，只有内心对于命运的小小期盼。
吴梓晨完全不明白这样鱼死网破的挣扎究竟有何用处。看着赵沭阳离开时倔强的身影，不由得笑了出来，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倔强，现在回头再看，往日的倔强却只剩下可笑了。
抬起握着方向盘的左手，痴痴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梦芯，你可以带给女儿如你一般的美貌，可以带给女儿如你一般的智慧，却唯独不要带给女儿如你一般的命运……
赵沭阳把车停到学校的停车场，松开方向盘上汗湿的手，抓弄自己的头发。刚才的谈话，从头至尾吴梓晨都没有问到自己是否爱着修比之类的话题，仿佛一切都无关于感情，仅仅是一笔交易。赵沭阳虽然恼火，却也理解到一个不争的事实——不管是否两情相悦，他都有把握将两人拆散。
打开车门，深吸一口气，离开停车场。正如自己说的，无论怎样，自己都不可以一步都不走。
吴梓晨与赵沭阳的谈话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所以，吴梓晨还是打了电话给修比。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修比略带质问的声音“你见他了”
吴梓晨拿着电话微微一笑，修比果然精明“是”
修比也是微微一笑“所以，见完了重要的客户，现在可以见我了吗？”没有了之前打电话时那般急切与不安，修比仿轻巧的吐出这句。
约好的餐厅，吴梓晨破例先到，没多久修比也赶到。
见修比坐好，吴梓晨挑眉问道“如果我说，他随了我的愿呢？”
修比端起咖啡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后，也挑眉笑了。
同是挑眉，吴梓晨散发出的是掌控一切的精明；修比散发出的却是从容淡定的睿智。
“没有如果。否则，你不会这样问”修比答道。
吴梓晨点头。修比说得没错，真有如果，吴梓晨决对不会这样问。
“你可以恋，却不可以爱”吴梓晨说得诚恳，丝毫不在乎这是多么荒谬的一句话。
修比听后，更是嗤之以鼻。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又有谁能够控制得了发自内心的情感。
况且，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再说什么也只是平白浪费口水。可吴梓晨却显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吴董，你不觉得对自己16岁的女儿说出可以恋却不可以爱这种话是很可笑的么？”说这句话时，没有怨，没有恨，而是本应熟悉的人，却渐渐变得陌生。
修比的字字斩钉截铁，一声吴董更是叫得吴梓晨全身僵硬。虽然修比从未开口叫过爸爸，但在他心底好歹还是承认这段血缘的。现如今一句吴董，却是真正与他划清了界限。纵使铁石心肠如吴梓晨，也没办法顺理成章的接受这近乎决绝的称呼。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修比，相信我，不要再和他在一起”吴梓晨语气有些恳求，却不卑微。
不想我受到伤害？如今伤我最深的也就是你了。修比花费很大的力气才压制自己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决绝道“不可能”。
得到修比的回答，吴梓晨收起恳求，长舒一口气。
“非得鱼死网破吗？”
“不会”修比从容一笑“我们的之间还没有走到死的地步”。
看着吴梓晨的不解，修比却并不解释，优雅的端起咖啡，莞尔一笑道“我猜，你不会告诉我非要这样做的原因”。
吴梓晨舒展扭成一团的眉毛，微微点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修比现在的年纪时，是没有修比这般心智的。
“放心，我不会问。就像我从不会问你丢掉我的理由”
吴梓晨不语。有些事一直不说出来也许还是理由，一但说出口便成了借口。
走出餐厅，修比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餐厅内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无病呻吟，都是因为你活得还不够精彩。而修比活得已经足够精彩，精彩到已经没有多余的时候可以用来自哀自怜了。
而对于销毁不了的记忆，修比想要找个毫不相干的人，做些毫无意义的事，东拼西凑，勉勉强强，把那些记忆覆盖起来。
于是，修比回到公司，在林宇风屁股后面跟着忙里忙外。终于等到赵沭阳过来，林宇风才甩掉这给自己捣了一下午乱的修比。
修比尽量把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任赵沭阳拉着自己的手在街上游走。修比没有问赵沭阳为什么背着自己去见吴梓晨，却也不准备要假装不知道。
“我们会不会有将来？”修比摇荡着彼此紧握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赵沭阳，却暗自秉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你既然认准一条道路，又何必去打听要走多久呢。”赵沭阳回答的很诚恳，没有装饰，没有敷衍。他知道修比心中所想的是什么，甚至在修比自己都很朦胧的时候，赵沭阳却能精确的找到那团朦胧的中心。
见修比半天低头不语，赵沭阳停下脚步，坚定的说出四个字“你犹豫了”
“是，我犹豫了”赵沭阳就站在修比面前，修比的果决却全然不见了。想到被丢弃的13年自己，想到莫名离开3年的修呈。修比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不起。
赵沭阳把手握得更紧，笑着问修比“可是，你舍得么？”
修比摇头。不得不承认，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
“那还犹豫什么？”
当一个人回首往事的时候，想起那些如流星般划过生命的爱情，经常会把彼此的错过归咎为缘分，可是谁都明白，这种把错误当作天意的美丽谎言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归根究底，缘分太虚无缥缈，真正影响我们的，往往就是那一时两刻的相遇与相爱的时机，错过了，就会永远擦肩而过，越走越远，所以，当爱情来时，由不得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去犹豫。
想通的修比，终于释然一笑，口中不过一句“饿了”。
赵沭阳松开紧握的手，搂在修比肩膀上，像要把修比融在自己怀中一样“那就吃食去”。
修比美滋滋的说“想起一句话：有两样东西是别人怎样也抢不走的，一是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另一个是藏在心中的梦想。”
“那修比的梦想是……”赵沭阳好奇的问。
“我的梦想是机动的，随时会改变，目前的梦想么，是希望你去给我买两个汉堡，一个你看着我吃，一个我吃给你看”。
“……”赵沭阳无奈的看着修比，被噎得说不出话。
修比适时的拽了他一下“好啦，我真的很饿！”
“中午没吃？”
“没吃”
“干嘛不吃？不是让你叫外卖了么？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的很伤胃的！”
“唐僧”
“你这样和老师说话？没大没小！道歉！”
“对不起，唐老师”
“……”
、无责任番外
有人说，恋爱最美的，就是那些暧昧不清的片段。于是，修比与赵沭阳正经历着拥有彼此的最美。有时，两个人不需要时刻在一起。只是在听到一些事时，明明不相干的，却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彼此。
修比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