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第14章


闭上眼,伸手轻扶夫人的手,将它强压在脸上。
摸我,像之前一样,摸我,然後吻我,拜托,吻我。
脸颊浸浴在香嫩的手掌间,虽然有些冰冷,却再温暖不过。眉间出现轻软触感,前额感受到轻声吐息。
倾身扑上,双手环抱夫人,一头窝进颈间,紧紧地紧紧地……
(待续)
、残空 (上) (限)
残空(上)
仍是书房,狭暗的空间内挤满了五六名男人,只能认得出来几个,其他有些陌生,男人们不怀好意地逼近,脸上带的笑容让人从尾椎根部往头顶窜出震震恶寒,转身逃跑却被一股力道绊倒,回头时,一名男人已压在身上,强行撕裂衣服,恣意曲折身体,其他男人则在一旁,制伏挣扎挥舞的手、脚。
散落在身体各处的阵阵抽痛不停蚕食知觉,像包上一层薄膜,无法呼吸,却也无法失去意识,无论怎嘶吼都喊不出声,触觉像浸泡在冰水中一点也不真实,唯独清晰存在的只有疼痛,从身後传来的,那个永远无法麻痹的疼痛。
男人的阳具在口中、股间穿梭,从未间断,白色浓稠腥膻液体不断溅洒,脸上、身上、腿上,甚至从嘴角、股间流出,男人们一次又一次侵入,彻底享尽後才一一离开,直至剩下一个人。
眼角黏著液体,视线一片白糊,早已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那人俯下身,将脸贴近耳边,那股拂掠耳壳的气息我认得出来,是这几年来将我压在身下夜夜蹂躏的人。
男人吐出的热气在耳翼灼烧,从那嘴中发出了恶魔般的低喃——
不要以为你逃得掉……
惊醒。
额头沁出涔涔冷液,发根则是泡在汗水中,嘴间大力喘息,又深又急夹杂著些许抽咽,午夜时分,夜阑人静将声息突显得特别清晰。
「怎麽了?」夫人的关切从顶头响起。
摇摇头,把身子缩小好窝近眼前的怀中。夫人搓抚我的後脑勺和膀背好一会儿,在额头轻抿好几秒才又睡去。
好不容易等到夫人的呼吸再度稳浅,谢彪的声音才又钻出脑袋在耳边回盪——
『不要以为你逃得掉……』 
牙齿无法自主地左右磨蹭,胃部隐隐作痛。
把身子缩得更小,像胎儿一样蜷起身,头尽量靠近夫人的胸口,夫人的呼息和体温令人安心,像全自动的摇蓝,可以甩掉刚才的恐惧和不安。
窝在软被里和夫人一起同床共眠路陆续续已有十日之多,做噩梦的夜晚也是如此,梦中的我总是逃不了也躲不掉,不断重复著被谢彪那群人轮奸的梦境,只得惊醒才能中止。惊醒後也无法睡去,抑或是说死撑著眼皮,不想睡去,因为再度睡去时仍就还是那场梦。
跟著夫人睡,谢彪就不会在夜晚出现,但白天过的越幸福,晚上的反差越加严重,因为这只是短暂幸福,这幸福稍纵即逝,几个月过去後这一切的幸福会像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睁著眼,无法克制自己不看著前方的胸口。夫人的胸口,没有玲珑巧致的胸部,当然也不是像奶奶一样可以往後甩得布袋奶,而是平平的,什麽都没有。
是的,什麽都没有。
谢逍改变契约的那天,夫人便问我『有没有想要什麽』,夫人还说只要是她可以办得到的,她都会给我。
当时我只轻轻地回『我怕黑』。黑夜是残酷的,黑夜是谢彪的时间,黑夜,无尽的黑夜,一天又一天漫无止尽的性虐,即使有皎洁圆月,还是黑夜。
黑夜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夫人也不可能拿出太阳给我,但是,她可以把我带到她房间一起睡,只要谢逍不在,我就可以和夫人一起睡。
第一晚和夫人共眠,兴奋到好晚好晚才睡去,只觉得这几年来的忍耐终於获得补偿。直到某一天一觉睡醒来,看见大片大片黑发散落在米白色枕头上,我才了解谢逍为什麽要改变契约。
当时的恐惧和不安跟过去看到爷爷手被卷进去的情形,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只能呀然无言地看著发片发愣,而夫人比我震静许多,甚至带著笑容对我说「别紧张」。
望向夫人的头,原本密部著黑色乌溜秀发的头顶,一夜过後只剩稀疏几繓,这能不紧张吗?
夫人倒是不以为意,马上到梳妆台打开盒子取出一顶假发,迅速梳整後戴上在回到床边,拨著假浏海微笑地对我说:「妈妈这样还算可以见人吧?」
戴上假发的夫人很美,加上微笑更美。夫人微笑地问我她美不美,我也应该要笑著回覆她,但是我完全笑不出来,反到是眼眶不能自已地泛红。
最後只得低著头轻点两下回应。
不久後才从叶叔口中得知消息——夫人前些日子身体不舒服,检查才发现是乳癌在作怪,而且发现时已是末期,不管做多少治疗再活不多过半年。夫人与谢逍决议做治疗,治疗首先将两边的乳房切掉,接著做化疗。
医生说化疗药压制的效用会随著使用的人而有差异,至鱼夫人是哪一种,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夫人仍每天带著笑容面对客人和家仆。夫人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来聚餐,但从不告诉他们自己怎麽了,夫人还会自娱,说她每天只要几分钟就可以换不同的发型,甚至可以早上是俐落短发晚上是左右两条麻花辫。
夫人会定期回诊,虽然听叶叔说没有一次是好消息,但夫人仍就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端倪。
佣人们也知道会失去好主人,一开始大家都陷入愁云惨雾之中,唯独当事人不是这麽想。夫人比任何人更正面、更积极,夫人认为既然没有多少天,就活的快乐点,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留下任何遗憾,而现在一切得一切都是夫人最想做的事,有什麽好不快乐的呢?不久後,大家也学夫人一样积极,不讲任何丧气话也不讲任何勉励话,大家只看著未来,向夫人学习人生态度。
早上夫人在大屋内忙录,晚上和我一起睡觉。在枕边夫人会和我聊大大小小的事,聊聊最近的生活和过去的生活。夫人不仅问我本名叫什麽,还问我以前的家是什麽样子,为什麽会来这,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等等。
多数问题我都避重就轻地回答,既没有提起谢彪的恶行也没有说出和谢逍的交易,对於过去的事则是半扯谎。我跟夫人说以前和爸爸一起生活,後来住爷爷和奶奶家,现在则是没有亲人。我其实是还有一个奶奶,那个奶奶在等我回家,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所以我选择撒谎。不知道夫人是听出来我不愿多说还是相信我的答案,对我的过去也不会问太多或是问太深入。
当她想问的都问完时,夫人改成说很多很多过去的故事,以前她是怎麽和谢逍一起打拼,最落魄的时候曾经两人合吃一碗阳春面,甚至去自助餐只夹一点点菜,其他添饭喝汤免费吃到饱,最後是如何投资成功,变成现在年收入上亿,而且几乎没有什麽外债。
夫人和我每天每天都聊到很晚很晚,日子很普通却很幸福,虽然会作噩梦,但和夫人互动就可以得到洗涤,当日出地平线照耀大地时,又是崭新的开始。
就在快要忘记夫人的病况,日子过得幸福美满时,夫人无预警地倒下了。
那天并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前前後後几天也都没有特别忙碌,但就在接近中午时,夫人从大厅到饭厅的路程中倒在二楼走廊上。
夫人紧急被送到医院治疗,紧接著住院。在夫人离开後,大屋内并没有陷入兵荒马乱的状态,很多事情夫人早就委办给叶叔或其他资深佣人,而且其实并不是那麽突然说倒下就倒下,从夫人眼角漏出的倦态越加严重就可以知道,除此之外夫人晚上睡觉得鼻息声也日益沉重,夫人这两天处在随时随地会倒下的状态是众所皆知的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默默地、慢慢地等待这一刻。并不是大家无情,只是没有人想剥夺夫人享受最後快乐的权利。
住院後,夫人的身体像瀑布一样往下坠,从此一蹶不振,血色被抽乾甚至有点泛紫。点滴一包换一包,大大小小的药,一台台看不懂的仪器,管线布满床,接著装上氧气管、鼻喂管和导尿管,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除此之外,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听那呼息声就知道气道有多滞涩难通,光呼吸
就能耗费掉大半体力,即使气切也无法改善吸不到气的问题,因为一团一团的肿瘤已经几
乎占满了整片肺,即使是外行人的我,看到那张X光片也知道情况很糟。
夫人谢绝任何会客,只准她的亲人和贴身佣人近病房。住院後不久,还有体力能好好讲话时,夫人说她想像玛丽莲梦露一样,在大家心中留下最美的印象才离去,所以现在不能会客。到时候她会穿著她最喜欢、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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