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凤令》第11章


在不知道「百花谷」以外的世界时,柳鸣儿不懂这一点有多重要,可是直到这几天,她才知道,原来,只要一被人当成了坏蛋,别人就很容易把这「坏蛋」没做的坏事,全都推说是「坏蛋」做的。
所以,她明明只打破两只花瓶,後来又有另一只花瓶被打破了,婢女们推说是她做的,人们就真的认为第三只花瓶也是她打破的,她心里觉得很生气,气呼呼跟他们说不是,但每个人都一口咬定她是在狡辩。
她想,以後这「凤鸣院」里再有花瓶被打破,即便她人已经在万里之外,大家也都会说是她做的吧!她不懂这就是所谓的「替罪羔羊」,就只是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她想要凤炽相信她!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吗?」凤炽淡挑起一道眉梢,笑问道。
「你看!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还说不会讨厌我?!」她撇了撇红润的唇角,後退了几步,「还是十年见一次面比较好,这样一来,就算天下人都讨厌我柳鸣儿,至少还有你是我的好朋友。」
说完,她朝他绽放一抹明艳至极的笑靥,爽快地转身,以手圈口发出一记哨声,「白银,黄金,咱们走了!」
两只大老虎听见小主子的叫唤,不约而同地起身,两双炯炯有神的虎眼朝着门内望去,等着她过来与它们会合一同离去。
「留下来,让我弥补这几日来对你这位朋友的冷落。」凤炽冷不防地以大掌擒握住她纤细的臂膀,在她的身後说道:「我答应你,以後,只要你说自己是清白的,我便信你,便不相过问。」
柳鸣儿眨眨美眸,眸里的笑意就像闪烁灿烂的星子,「真的?」
「真的。」他点头,浑厚的嗓音再肯定不过了。
一连几天,柳鸣儿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误会」强加在身上,心里早就呕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此刻听凤炽说会相信她,她心里高兴得就像得到全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冲上去一把抱住他。
「凤炽!凤炽!凤炽!」她好快乐地喊着他的名字,觉得每喊一次,就像吞了颗糖,连心里都甜了。
「为什麽这样喊我?」他一动也不动,就像一棵大树般,任由她像只猴子似地攀抱住。
「不为什麽,因为我高兴。」
「只要你高兴,你便会这样唤人吗?」
「对。」她点点头。
「也会像这样随便将人一把抱住?」他以目光瞅了下她紧抱住他的一双纤臂,唇畔泛起一抹浅笑。
对於他这个问题,柳鸣儿微偏着小脸很努力地思考,最後,她以有些迟疑的嗓音回答他,「我只抱过我爹,还有白银和黄金。」
「是吗?我知道了。」凤炽笑着颔首,心里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她只抱喜欢的人和东西,而他,想必就是她喜欢的人吧!「你一个人来『刺桐』,家里的人不担心吗?」
闻言,柳鸣儿愣了一愣,一双宛如黑色宝石般明亮的美眸顿时显得黯然,她放开凤炽,低着头,好半晌才幽幽地回答道:「那天我回去的时候,就没见到爷爷人了,我给他留了书信,说我来了『刺桐』找你,我也已经让黑鸽子带书信去找爹,如果他见到书信,会知道要到哪儿找我,等他来找我之後,我们要一起去游山玩水,他说要先去给我探路,一定能带我吃香又喝辣。」
说到最後,她绝美无伦的脸蛋又重新绽放了光亮,凤炽瞅着她,心想若非他是知情的,要不,很难想像她口里那个先帮她去探路,要带她去「吃香又喝辣」的人竟是「天下第一恶人」傅鸣生!
虽然,以凤炽锐利的直觉,感到这整件事情里透着不寻常,不过他只是淡淡一笑,没予置评……
第四章
众人原以为凤炽知道柳鸣儿究竟闯了多少祸之後,应该不会想将她留下来,可是,他们都料想错了,她不只留了下来,还留得名正言顺。
在「刺桐」,人们有着很深厚的王爷信仰,其中尤其以「通远王爷庙」的香火最鼎盛,因为这里大多是靠海吃饭的人,无论是打渔或经商,在出航之前,都会来庙里祭拜,在他们的心里,深信着这些王爷神明会保佑他们一路可以风平浪静,平安归来。
而每次有热闹的庙会时,就少不了「嘉礼戏」,也就是所谓的丝线傀儡戏,以十字丝线控制偶人出演戏出,而之所以会被称为「嘉礼戏」,是因为它常在庙会上用作酬神嘉礼之用。
柳鸣儿总觉得这些可以用丝线来控制的偶人简直不可思议,所以,无论是「天後庙」或是「王爷庙」,反正只要有热闹有唱戏的地方,就会看见她和两只大老虎的身影,不过,只除了几个不怕死的小孩之外,没人敢接近他们。
人家说「熟能生巧」,而柳鸣儿觉得傀儡戏看多了,自己都能演上一出了,而当她听凤炽说陶朱爷近日会回「刺桐」,正逢他七十大寿,到时候「凤鸣院」里会有不小的热闹,就主动说要帮忙。
虽然与陶朱爷素昧平生,也从未见过面,不过,一听到会有热闹,柳鸣儿立刻自告奋勇要给陶朱爷演一出「嘉礼戏」,名目上是祝寿,其实是她自个儿想玩个过瘾。
此刻,在「凤鸣院」的大堂院前,凤炽与白银黄金两只老虎正在欣赏着柳鸣儿自编的戏码,她站在布幕之後,手持着两只丝线傀儡,在师傅的指导之下,倒也唱得有模有样,戏曲里特地加了些她听来的南腔,凤炽听了会心一笑,以一个才来「刺桐」不到一个月的人而言,她的学习力不可不谓惊人。
「凤炽。」柳鸣儿冷不防地唤了他一声。
他笑问道:「怎麽了?」
「已经演完了,你要拍拍手。」她将手里的傀儡交给一旁的师傅,双手背在身後,娇颜微昂,一副等人称赞的模样。
「好,很好。」凤炽笑着配合,给了她一串掌声,「人家说名师出高徒,不过,到底是你这位高徒自个儿成材呀!」
柳鸣儿听见他的夸奖,笑得合不拢嘴,明明是张还带着三分稚气的脸蛋,却已经有着无比的动人嫣然。
而在这同时,洛紫绶与婢女妩娘站在穿堂之外,正好看见凤炽含笑鼓掌的模样,心里颇觉得不可思议。
「小姐,炎爷到底在想什麽?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怎麽可以不懂得要避嫌呢?」妩娘气愤地说道。
「你住嘴,你这奴才敢这样说炎爷,我这个主子还不敢呢!」洛紫绶回眸横了婢女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别乱说话,给她惹祸上身,「如果你还想在『凤鸣院』里安然过日子,就最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可是,小姐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洛紫绶顿了一顿,蓦然灿然地笑了,「算算咱们洛家这些年来得到的好处,就一点都不委屈了,妩娘,你记好了,我对炎爷只有感谢,从来没想过委屈这两个字。」
说完,她转身离去,无视在穿堂另一端的热闹,妩娘却觉得主子是在嘴硬,狠瞪了柳鸣儿一眼,跟着主子的身後走了!
其实,柳鸣儿至今还是不太明白「款待」的真正意义,不过,在凤炽一连陪她排练了几天「嘉礼戏」之後,她觉得最好的「款待」,莫过於主人真心的作陪,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倒是第一天来见到的洛紫绶,虽然都同样住在「凤鸣院」里,她们却难得能够碰上一面。
反而是那个叫妩娘的婢女,还碰过几次面,可是总没给她好脸色看,不知道是谁把那妩娘给惹得整天都不高兴;自始至终,柳鸣儿完全不觉得自己就是惹妩娘生气的凶手。
今天一早,凤炽早早就出门了,她则是让白银负着一大包傀儡和道具,到「通远王爷庙」前的广场,表演一小段戏给认识的孩子们看,当她唱出一大段南腔时,他们个个开心拍手,直说她学得真好。
最後,她心满意足地回到「凤鸣院」,追着古总管问了半天,才知道凤炽还没回来,只好一个人带着黄金和白银闲晃,身前还操弄着一尊丝线傀儡,让它就像人一样在走路。
「唉呀!轻手些!」
院子另一端传来惊叫声,引起了柳鸣儿的注意,她悄悄地走过去探头,看见两名婢女站在一棵结实累累的桃树前说话。
其中一名比较年长的婢女说道:「你可千万当心些,这可是陶朱爷公很宝贝的桃树,好不容易才结了果,听说是他的侄孙儿从神山上求来的仙桃树,他已经盼着要吃这仙桃很久了,说这是那个侄孙儿回报他最好的孝心,要是有个闪失,看你去跟谁交代!」
「可是,我瞧不出来这桃树——?!」
「不懂就少说话,走走走,咱们还有活儿要做呢!」
在两名婢女离开之後,柳鸣儿才从暗处里出来,走到桃树之前,看着枝头上的结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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