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围城》第11章

“您别动手了我来就成了…不是，我是说，安宁…”
拿著书闪到了孩子的房间，留下安宁坐在那里仍然看著自己比平稳的小了很多，几乎没怎麽做过家务的手，想著刚刚的触感，虽然只碰到一小块皮肤，却好像蔓延到了全身，温暖、干燥。心中半是後悔半是…说不清，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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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吧，有点儿女王，喜欢端著、让别人哈著却又不愿意主动去做什麽。至於平稳，其实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遇到了安宁，劫数。
第九章
“罗骥拿专业忽悠小孩儿？不至於的吧，堕落成这样儿了？”
蝈蝈坐在安宁家的沙发上，喝著凉茶──最後还是没拗过平稳的拳拳胜意带了不少回来，但是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周跟他们父子一起去游乐园──听著安宁跟他说‘偷听’到罗骥泡小男孩儿的过程，一脸诧异。
“我还能骗你啊？你说说他好歹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什麽时候沦落成这样了？你要玩儿就纯玩儿，他又不是小气的人，现在那麽多就盯著老男人钱包的小孩儿呢，磨这嘴皮子干嘛？要不你说你就真找个靠谱的交著，怎麽著也不能找个这样的啊。一个个头脑空空，下了床跟白痴没什麽区别。整天就琢磨著睡多少男人捞多少好处认多少干爹，他罗骥跟这样的混一块儿自己不觉得降格吗？刚开始听出来那边儿是他还觉得出去不合适，後来越听越受不了，这要是出去让他看见跟那小孩儿说我是他前任我都觉得丢人！俩人溜溜儿聊了俩多锺头就没几句话对得上的，跟那样儿的说话你得把自己的心态调整成幼儿园阿姨！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了这麽一位…也是，现在外面儿这样的一抓一把，一个个生下来的就知道活著，压根不懂什麽叫生活。见天儿都拿自己跟大姑娘似的捯饬，除了黄段子记不住别的…”
蝈蝈听的头都大了，趁他喘口气小心翼翼的，
“你说的那样的我是见过不少，没办法，社会环境使然──从小被家里当宝贝养著出了社会啥都干不了傍富姐没人要只能找男人…不过你至於激动成这样的吗？”
“我不是激动，我是痛心，痛心他罗骥怎麽成这样了，学那些暴发户啊女孩儿玩儿腻了泡小男孩儿？！啊，不对，他之前那个是GENDER　GIFTED，不算女的。我就是觉得，你说你要找年轻的，当年多少人哈著啊也没见他这样啊，就说那时候我俩在一块儿吧，那我也是宁愿他出去找个性别明确的都不愿意他找个那样的。今年他多大了？36了，出去碰上小的肯定都有人叫他大叔了，还来这个？”
蝈蝈喝口凉茶，
“这个吧，当初你俩跟连体婴儿似的走哪儿都一块儿，那麽高调，要是那时候有博客啊什麽的估计也得是网络红人，群众的眼睛不都雪亮著呢吗。现在呢，他这麽离婚回来了，想尽快融回到这圈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能说现在风气不好，太多的孩子涌进来，都觉得当GAY时髦与众不同什麽的，他一下眼晕了也是有可能的。至於年龄呢，现在的孩子就稀罕大叔，觉得成熟又有经济实力。而且到他那岁数还没婚的也就比较稳定了，再怎麽著谁也不愿意去跟女人抢男人是吧。至於你呢，知道了就知道了，别的也不用说什麽。虽说事情都过去那麽些年了可这圈子里混的长的当年那点儿事儿估计也都还记著呢，要真能碰上面儿打声招呼就完了。”
“我压根就懒得见他。现在觉得当初心一横直接昭告天下他离开我了真是明智的！”
蝈蝈叹息，
“你啊，那点儿聪明都长脸上了。反正他这回回来肯定也有人跟他说你，不过你现在不怎麽出去玩儿估计碰上的可能性也不大，北京好歹2000多万人呢，群众基础浓厚啊。我就是说，做事别那麽非黑即白。”
“我就这脾气！他爱打听什麽打听什麽去呗。那帮人还能说什麽，是，我是睡了不少人，那也都是拿的出去的，不像他，越活越回去。”
“嗯嗯，你眼光高大家都知道。说到这个，那个副教授还想跟你再见个面儿聊聊，你怎麽想？”
安宁皱眉，
“不是让你跟他说了没戏了吗？就怕碰上这死缠烂打的。你直接跟他说，能和和气气的散了以後见面还是朋友；再这麽著以後连朋友都没得做！这都什麽人啊，别让我再碰上！”
蝈蝈失笑，
“碰上又能怎麽著？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真在外面儿也拿得出这撒泼炸毛劲儿不用我说什麽人都躲得远远儿的。我也不给你们传话了，反正用不了多久总会有人告诉他你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
“你怎麽说话呢？什麽叫提起裤子不认人啊？那XX、XX…”
安宁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名字，
“不都是好合好散现在还都是朋友的吗？又不是女人…”
“啊，说到女人，你说你撞见那平稳相亲，什麽样儿的女人啊？”
蝈蝈适当的转换话题，顺便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一个挺没气质的女人，见著我还没三分锺上来就说我们园收费贵。”
“哈哈，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过也是，你说平稳一二婚的，人家可不是得把什麽都弄明白了。不过我见著过刚开始找男人後来收心跟女人的，也见著过反过来的，像他这样又结婚又泡男人还继续相亲的，呵呵…”
安宁白了他一眼，还是没把自己跟平稳那点儿小暧昧说出来，又聊了点儿别的也就送蝈蝈下楼了，反正要遛狗。
蝈蝈摆摆手就走了，安宁刚要往另一边走，乌拉忽然偏头朝另一个方向呜呜低吟，安宁抬起头，看那边找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昏暗的路灯下，只有一双眼睛在炯炯的注视著他，看得安宁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你怎麽也不出声儿？”
平稳终於动了，慢吞吞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著安宁，
“刚才那个，是你…朋友啊。”
“啊，是啊…”忽然想起出了楼门蝈蝈手欠拉起他的围巾取笑了几句那花色来著，估计落别人眼里就是打情骂俏了，陡然明白了平稳话里意有所指，
“不是那种朋友…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蝈蝈总说他遇上人爱装他自己也承认，总觉得都是过路朋友有些话多说无益，干脆闭嘴。可不知道怎麽了一碰上平稳那话总横著出来。
平稳沈默了，
“…我是给你还书来了，想著你可能自己也要看…”
“著什麽急还啊，再说一般也都是整借整还，你这左一本右一本的…”
话说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平稳那眼神都快把他射穿了。安宁不是孩子了，他太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讷讷的闭上了嘴。幸好被憋了一天的乌拉待不住了，轻轻用力挣住绳子提示主人安宁才终於又开口，
“你看我这下楼遛狗也没带包，书你先拿回去吧我也不著急看。”
“…那周末你还跟我们去游乐园吗？小翾特希望你一起去。”
安宁气结，实在搞不懂这人脑子里在想什麽，
“不是说了去吗？还是你想跟上次见著的那女的一起啊？！”
平稳又沈默了，在安宁耗不住准备直接走人的时候才又闷闷的，
“上次那是同事介绍的，磨不开面子…”
“那跟我有什麽关系？”看著他这麽麽磨叽叽就来气的安宁直接打断。刚想牵著乌拉离开却被平稳忽然伸手用力拽住，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那不是我自己想找的…其实，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安宁想笑──这都TM什麽歪桃花──可看上平稳那认真的表情却笑不出来。沈思了一下，
“这不是闹著玩儿的，你是男人我也是。我劝你自己回去再好好想想。”
“不是，我好好想过了。我就是觉得你…心好。”
安宁笑了，夸他什麽的都有还真没怎麽听见过别人说这个，
“不能吧，刚还听我那朋友说我冷血呢。”
“你对小翾很好，能对孩子好的人，心都不会坏。”平稳说的无比认真。
安宁心里一动，
“我们园里的阿姨对孩子都不错，要不改天我帮你找一个？你好歹有车有房也算是经济适用男啊。”
平稳有点儿生气了，握在安宁胳膊上的手都用力了起来，那力道要是放一大姑娘身上估计就该叫疼了。听得出尽力保持语气柔和，
“咱们试著交往一下成吗…安宁？”
‘交往’？多久没听见过这词儿了安宁自己都想不起来，微一憧怔又很快清醒过来，这里是自己家楼下，虽说时间不早了可也随时可能有邻居经过，而且罗骥回来了住的也不远…
“放手，再不放我叫乌拉咬你了！”旁边已经懒洋洋趴在那里的乌拉听见主人喊自己名字站了起来，呜呜噜噜的。
平稳只得无奈的放开，却仍然站在那儿不走，安宁叹口气，
“成了，我回去想想，你也回去再想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