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第32章


迫于无奈,只好再次求助于曹易凡,通过派出所的户籍档案,很快找到了程医生的户口登记地址,等赶到时,住着的人却说这间房是租来的,按房东的电话打过去,电话中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喂?”声音苍老却还算有力。
“请问您是不是在城郊出租一栋三居室的房子?”
“房子?什么房子?哦!哦!对对对,好像有这么回事,我记得好像租出去了吧?我帮你看看啊。”
“啊,您不用看了,我知道房子现在租出去了……”没等我把话说完对方呵斥道“知道?你知道干嘛问我啊?拿我老太太寻开心?”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想问您房主是不是姓程。”
“你派出所的?调查户口?我儿子可是警察,你们这些骗子少想猛我老太太。”
我急出了一脑门儿汗,这老人家是不是有点神经质啊?我们这是谁骗谁啊?“我是11年前程医生治疗过的病人的家属,现在恐怕只有程医生能救他。”
“小子,你蒙我,听你这声音最多不过20岁出头,11年前?你才几岁啊,还家属,大白天说什么胡话,莫名其妙。”
“老奶奶,求求您,您如果知道程医生在哪能不能告诉我?留个电话也好。”我已经急得快哭了,说话的声音都走音了。
“你就是叫姑奶奶也别想骗到本老太。”说罢狠狠的挂断电话。
曹易凡在一边无奈的摇摇头,“这老太太是不是当年也是程大夫的病人啊?”
白忙活了两天,竟烙下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晚上陪在哥哥的身边,喂他吃饭,帮他洗脸洗脚,不知是他潜意识中觉得这一切的感觉很熟悉还是我陪护的久了,到了晚上哥哥都会安静许多,只是呆呆的望着墙壁。
晚上8点刚过,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小源,你在哪?”知道我叫陈源的人可不多,叫我小源的人屈指可数,可这是谁?
“你是谁?”
隔了几分钟,“小源觉不觉得你哥哥他很奇怪?”
这话听似乎在哪听过,还是很久以前,在……在张家!“您是程医生?”
“你在哪?”
我将地址发了过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棒球帽、金丝镜、风衣、牛仔裤、休闲皮鞋,怎么看都觉得这身打扮别扭,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是这里的患者呢。
怪异装束的男人见我就是一笑,“你就是陈源?”
“是,我是。”我有点费解,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如果我见过我一定会记得他是谁。
“是我父亲让我来的,我能不能看看张子恢的病例和他本人?”
“您是程医……”
“啊,是啊,我父亲上岁数了,腿脚不方便,就让我过来看看。”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爸我到了,嗯,好,我知道了。”说完把电话递给了我。
这感觉怎么都像是电影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喂?”
“小源啊,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和11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凭空回忆我自然不记得这个声音,但再次听到便立刻记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程爷爷,我记得,当然记得。终于找到您了。”
“我腿脚不便,让我儿子帮你看看子恢的病情吧。”
“嗯,好的,谢谢您。”
“好,把电话给我儿子吧。”我按程医生的话把电话递回给他的儿子。
“爸,我尽快,回去再跟您说。”挂断电话,我们进了医院。取来了哥哥在市医院和这里的病例,程医生的儿子细细的翻阅起来,期间不时的向我询问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尽管有些事难以启齿,但为了能治好哥哥我也便一一据实回答。看过病例又看了看哥哥,问了哥哥些问题,不过哥哥基本都是用沉默来回答,偶尔喃喃自语也是答非所问。
“唉,没什么希望了。”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病例。
“什么?您说我哥他不能康复吗?”我急切的问道。男人却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外面说话。”我看了眼曹易凡,“我出去下,哥哥麻烦你照顾下。”
走在大街上,男人开口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可是医生都说有希望……”
男人淡淡的笑了,“如果他们说没希望,还有人掏钱治病吗?他们挣谁的钱去呢?”
“可……”
男人无奈的摇头,“好了,我告辞了,建议你不要再花冤枉钱了。”
我的心猛然一沉,这算什么?最终裁决吗?还是死刑宣判?为什么?凭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请等等,我想知道11年前都发生了什么!”我跑到男人的前面,正视着他。
“抱歉,我不知道。”
“那11年前的病例你总该有吧?”
“这个,早就丢掉了,如果要把所有病人的病例都保存在自己家中,那个人恐怕要腾出一个房间才够。”
“哼,医生不是救死扶伤吗?屁话,如果程医生不打算救我哥就直说,或者继续找个地方躲起来算了!发表什么没希望一类的屁话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说不知道,丢掉了……真好笑,呵,你是阎王还是华佗转世?凭什么对别人的一生妄下断言?我就算倾尽所有,耗费一生也要为哥哥治病,等到他康复了,我看你到时还说什么!”我怒视着眼前这个伪善的医者。
笑了,这个男人竟然笑了,“说得好,如果我告诉你,他恨你,是他对你的恨使得他变成了今天的这幅模样你质疑吗?”
我无言以对,是啊,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放手,说不定哥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我告诉你,治他病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他亲手将你杀死,泄了他心中的恨,你会如何?”
我怔住了,几秒钟,我回答道“可以,只要能治好他,死我也不在乎。”几秒钟,大脑飞速的旋转,从福利院到张家,林诺,哥哥,我知道如果我死了林诺会有多么伤心,可我……
“那就去再现那一天,那个时候分离的场景,然后给他一把刀,让他将心中的恨释放出来。”
轮到我笑了,“谢谢,谢谢您肯救我哥哥。”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救他的人不是我,是你。”说罢转身离去。
如果没有哥哥,我不过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哥哥给我的太多太多,如果我的命可以换回哥哥的常人生活,我决不吝啬。
这样很对不起林诺吧,也许我真的注定一生只会失去,注定不甘于命运吧。
边想边走回了医院,第二天早晨,程医生发来了短信,是一个地址,他让我把哥哥转到他的诊所,他会对哥哥进行“泄恨”所需要的辅助治疗。
我只是告诉曹易凡找到了能治好哥哥的人,而没对他说其他的什么。对林诺我则全部隐瞒了,每日除了陪护哥哥外都和他在一起,一分一秒,日子看上去依如往昔,却无声无息的多了许多甜蜜。
高考前1个月,程医生要求我暂时不可以见哥哥,尽管安心的像往常一样,哥哥的病等高考后再做商议,如果不放心可以让曹易凡向我报告哥哥的境况。
这一个月,我将整颗心用在了林诺的身上,就像是我们刚刚在一起一样,每天欢声笑语,爱得缠绵悱恻。
高考前的晚上,我欣然的伏在林诺的身上,两人狂野的心跳还在延续,唇齿相印,鼻尖不时碰触到彼此余热未消的脸颊。林诺温柔的手掌抚着我的背脊,“嗯哈,呵,手往下一点……嗯……”一面喘息着,一面亲吻他的唇。
林诺嘴角微微上扬,手抚在我的腰间,“嗯……腰上……有痒痒肉……再……再往下一点……”
林诺的手比那时滑的更低,“呵……哈……乖乖,我现在哪使得上劲啊……”
我们一齐笑了,傻傻的笑着,笑啊笑啊,林诺的眼圈泛起了红,他用手背轻抚过我的脸颊“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诺……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要一起考大学,一起租房子,一起工作’”林诺特意模仿我的语调来说这段话,然后回复他一本正经的声音道,“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永远。”
“记得啊,呵,我就算变成鬼喝了孟婆汤也会记得。”
林诺笑了,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他最难看的笑容,真应了那句“笑比哭都难看”,似笑非笑,欲哭却止。
“傻样,一笑像哭似的。走啦,冲个澡睡觉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嗯,你要是没考好,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呵,到时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第32章 泄恨
每一个相同的答案都让我们欢笑,每错一题都令我们心惊肉跳。相同的大学,相同的专业,除了个人信息完全相同的两张志愿表。
“诺,如果,我是说如果,只是说如果,我没能跟你一起……”
“呵,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只是说如果,我会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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