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第6章


见人载浮载沉,侍香小声地说:「小……小姐,他好像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
水中早鸭的东方珩喝了好几口河水,他挥动着双臂呼喊,拼命地仰起头吸气,可是身子却往下沉,水面上出现一个又一个气泡。,一
骤地,又一声扑通,身如银鱼的南青瑶快速游动,闭气泅入河底。
第三章
「哈啾、哈啾、哈啾一一」
五月的河水虽不若早春雪触时冰冷透体,可是泡在沁凉的水里还是不太好受,尤其是夜晚的冷风一吹,浑身湿透的身子是直打哆嗦。
而心肺曾经受损的南青瑶更是咳声连连,她奋不顾身的救人,後果是让自己染上风寒,小脸微红地发着烫。
但是夜色昏暗,没人瞧出她的不适,加上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异状,强撑着晕兹将湿林林的男子拖上岸。
幸好附近的渔户借了他们千净衣物,梳洗过後换上保暖布衣,又喝了姜汤,这才稍稍驱走一些寒意,暖了手脚。
「小姐,你又病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到药铺抓帖药……」侍香不放心,小声的询问。
「不打紧,老毛病了,用不着大惊小怪。」她轻声安抚,不希望亲如姐妹的侍女太过操心。
她这身子骨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不就是些死不了的小病痛,平时折腾着,让她不好过,好提醒她皇兄的死於非命。
生在忧忠,死於安乐。
有时她不禁感谢这一身病痛来得巧,要不是她已是半个废人,大概也逃不过宫阁的内斗,沦为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她心知肚明,大她两岁的二皇兄有称帝的野心,精心部署着通行无阻的帝王之路,以期有一天能接下帝位,一统江山。
可惜父皇属意生性秉良的三皇兄,在昭贵妃的护航下,掌握兵权的娘家是一大势力,二皇兄的胜算不大,除非三皇兄不在了……
陡地,她心口一惊,非常不安,仿佛压着重物,沉郁难舒。
「都怪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搭救,他千脆庵死算了,省得拖累别人。」口不饶人的侍香嘟嘴说着气话。
「好了,别指责人家的不是,是我推他下河,理应由我将人带上岸。」她只是错估了一件事,以为近海的东浚国百姓个个善泅。
没想到竞有例外。
「听到没?还不感谢我家小姐,若非她不计前嫌地帮你,现在的你不是烧成木炭,便是一具浮屍。」死状连亲人都认不出。
侍香十足的护主心切,得理不饶人,狠狠地给了记大白眼。
穿上平民服饰仍不掩王者气势的东方珩拱起手。「姑娘救命之恩铭感五内,请随在下回,一回寒舍,必以厚礼相谢。」
他本想说随他回宫,但忽觉不妥,话到嘴边又往里吞,面上有着几分不自在的窘色。
身为东浚国太子却不谙水性,能不汗颜吗?此事若张扬出去,恐怕滑夭下之大稽,一国储君居然是畏水鼠辈,连起码的鸭子划水也不会。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他对眼前的弱质女流大为改观,瞧她娇小的身影不及他肩高,竞有勇气跳下河,搭救对她出言不逊的陌生男子。
此等义举非人人敢为,河深濡急,又是深夜,就算河边灯火万盏,也难以照亮河面景况,她贸然下河,危险程度不下沉溺其中的他。
「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用不着……咳、咳!放在心上。」南青瑶不想太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做为人质的悲哀,凡事不由已,她不能有任何不当的举动,或是和某些人过往从密,否则必被放大审视,加深两国由来已久的猜忌。
五年了,父皇不曾梢来只字片语,归国之日遥遥无期,她不知是否还可期盼。
风雏宫的云昙应该开了又谢了吧!苦苦等不到惜花的主人。
「小姐,你又咳嗽了,不吃药不行,我们上街找个大夫瞧瞧。」侍香轻手拍着她的背,一脸忧心。
「我不……」府里的开销用度已经够拮据,不需要再为她的药钱费心。
真要度不过,监管她的官员自会请来太医,一国公主若客死他国,东浚国难辞其咎。
「我家中有医术精良的大失,不如让他们为你把把脉,诊断一番。」东方珩主动提议。
「他们?」听起来好像是大富之家。南青瑶思付着他的出身。
「姑娘是因我而染上风寒,理应尽一点心力,若是百般推辞就显得故作姿态。」他故意激她,以身阻挡她的去路。
「可是……」清妍小脸露出为难,苦思不着婉拒之策。
不让她有所迟疑的东方珩霸气的执起柔暂小手握紧。「跟我走。」
「你……」男女授受不亲,岂可迹矩。
南青瑶没机会把话说出口,身形高大的男子已大步地往前迈开,她莲足瞒珊地被拖着走,差点因跟不上步伐而跌倒。
不过随後她发现男人有颗敏锐的心,一瞧她走得慢,便缓下脚步配合,从容不迫地慢行缓步。
说实在的,他的体贴让人有着小小的感动,先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一个素味平生的陌生人能有此心思,实属难得。
也许她真错怪他了,在拥挤的人潮里,你推我挤的,肤体碰触在所难免,她太小题大做,误以为他存心轻薄,若真有意,以他的武功,她和侍香又岂能全身而退,早遭淩侮。
只是……唉,她发出无声的幽叹,不着痕迹地拉拢衣襟。之於姑娘家而言,名节重於生命,他的无心之举实已令她名声受损。
唯一庆幸的是,今夜过後两人再无交集,只要不刻意提起,谁也不知道曾发生过的小播曲。
南青瑶以此自我安慰,不让自己想太多,指尖的热度逐渐升高,她的心跳也出奇地快速,面色潮红。
「咦!你在开什麽玩笑,这是你家?」
耳边传来侍女的气愤声,始终低垂的清眸微微一抬,不解地看向停在牌楼前的男子,讶然自己不知不觉走过半座城。
是恍神了吗?完全没注意行进的路线。
「我忘了一提,我姓东方,单名一个珩字,东方珩就是我。」他以为她听闻他的姓名必会大惊失色,东浚国百姓皆知太子名讳。
可是南青瑶并非东浚国子民,加上除非必要,她鲜少出人质府,东方珩眼中的「常识」,她确实不清楚。
不过「东方」是国姓,东浚国国君复姓东方,这点她还不至於愚味不知。
「小女子姓南,南方人士。」她回礼,自报姓氏。
他一征,眼底讶色一闪而过。「你不晓得我是谁?」
都已经到了宫门前,她还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未免太过荒谬。
是故作无知,或别有所图……
「我并非东浚国百姓。」她言以蔽之,解了他的困惑。
「你不是……」原来如此,难怪不认识他。
东方珩放不多疑的心,毕竞刚遭人行刺,难免疑神疑鬼,杯弓蛇影。
「小姐,你看清楚点,他把我们带到什麽地方,又是朱红色大门,又是带刀侍卫站岗,简直就是皇帝住的宫殿,他真当自己是东宫太子不成。」以为遭人要胁,侍香不满的囔着。
「咦!这……!巍峨高墙,红漆朱门,两旁卫兵高举长矛……她苦笑,不是外观相似,而正是气势雄伟的皇宫,他们所在之处是东皇居所。
南青瑶望着十来尺高的宫墙,内心感慨万分。母后在世时,她曾是座上嘉宾,随着父兄受人爱戴,多少人羡慕她是南烈国第一公主。
如今却是仰人鼻息的阶下囚,别说盛情款待,就连三餐也得看人脸色,一如受制予人的愧儡。
「你存心耍弄人是不是?不想负贵就说一声,我们也不一定要你知恩图报,反正忘恩负义的畜生多不可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要太过份了。」
欺负人欺上了瘾,拿人寻开心。
「侍香,别在宫门前大肆喧囔,我们回府吧!」此地不宜久留,迟了恐生事端。
认出是东浚国皇宫,南青瑶当下心生警惕,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是非之地。
「等一下,我设有唬弄人,在下的确住在里面。」他伸手一拦,不让人离去。
「你是皇亲国戚?」啊!是了,他姓东方,必定与皇室有所关系。
东方珩避而不谈,隐瞒身份。「跟我来,入宫後便知分晓。」
他很想看看她得知他是太子时是何种神色,大惊失色,或是欣喜若狂,那张过於平静的娇容让他有种想摧毁的冲动,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她还能处之泰然吗?
说穿了,不过是骨子里的劣根性作祟,想借由不同凡响的「家世」达到惊吓他人,逼出表像下本性的目的。
可是当他气势淩人地走上前,一如既往地走过宫门,两支长矛头突地朝外,档在他前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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