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第3章


浅眉敛笑,举止秀雅,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南青瑶拥有不凡的气度,年虽才十三岁,但是眉眼间的贵气一看即知非寻常人,落落大方,仪态从容。
论起容貌,她不及南玉珞娇艳,身形也稍嫌薄弱,少了丰腴体态及玲珑有致的身段,甚至带了一丝不甚健康的病容。
可由里而外散发的气势浑然天成,即使衣饰不够华丽,身上除了一支银钗并无其它珠宝衬托,犹胜皇妹三分清妍,娇贵中多了正统公主风华。
她,便是出身不凡的嫡长女,青瑶公主,皇位继承人之一。
「不是皇上的寿辰,是有鉴於我国与东浚国日趋紧绷的局势,皇……皇上打算送公主到东浚国,以示友好之意。」不想主子再瞎猜,侍香一古脑地说出。
「什麽父皇他……他要我质抵东浚国」真的吗?
消息来得突然,饶是向来沉稳的南青瑶也愕然。
「皇上实在太过份了,在众多的皇子皇女中偏偏挑上公主,他不晓得公主从小体弱,得用名贵药材保命才能一世平安吗?」侍香为从小服侍的主子抱不平,忿忿然道。
惊愕过後,脸色微白的南青瑶眼神黯然。「只怕父皇早忘了我的存在,在他诸多的儿女中,我是最不出色的一个。」
「谁说的,公主可是明德皇后所出的大公主,身份之尊贵其它皇子皇女都不能及,除了太子他……呃,公主,奴婢失言。」瞧她嘴拙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提公主的伤心事。
年长公主两岁的侍香一脸愧色,非常自责一时口快。她打小服侍着主子,对宫里发生的大小事知之甚详,太子的过世,不论对谁都是一大打击。
尤其是和他同母所出的公主,手足感情深厚,太子的死让公主肝肠寸断,曾一度哭到昏厥而差点断气,跟太子去了。
「今非昔比,哪可相提并论。」她苦笑着,幽然一喟。
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不在,纵有再多的恩爱,一旦人不在了,哪来昔日情份可言。
自古哪个帝王不多情,红颜未老恩先断,在母后还在世时,父皇对发妻的情意已经薄了,偶尔的关心也不过是出自於责任罢了。
「才不是这样呢!是云妃在皇上耳边嚼舌根,还有玉珞公主一直编派公主你的不是,说你有多麽骄纵专横,容不下自家皇弟皇妹,不断怂恿皇上要给你个教训,压压公主日益高张的气焰。」她越说越气,说得两眉都横了。
「我的气焰日益高张……」南青瑶不免好笑地抿起唇,舌间微带苦涩。
到底是谁目中无人,欺人太甚了?
云妃这些年得到的圣宠还少吗?连带着,商贾人家的父兄也加以受惠,受封五品、七品官员,以非料举制度的管道进入朝廷体制。
若非受制于皇家祖训,以其受宠的程度,平民出身的云妃恐怕早就晋升为贵妃,或者是当朝皇后。
她想必很不甘吧,一直以来,她处心积虑就为爬得更高,私底下铲除异己的动作并不少,甚至为霸住皇上的宠爱,不惜在宫中膳食下药,让不少怀了龙种的妃子因而小产。
这些见不得光的宫廷丑事不时耳闻,虽然有人意欲只手遮天瞒天过海,可是仍传进她耳中。
皇兄的意外坠马身亡,她心里多少有数,绝非单纯的马匹受到惊吓而扬蹄後仰,导致马背上的太子遭抛甩,头断,当场死亡。
「公主,云妃和玉珞公主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明知你是南烈国大公主,身份淩驾庶出的皇子皇女,居然一再游说皇上要你」出使「东浚国,做一名亲善友好的和平使者。」侍香气愤不已地为主子叫屈。
谁不晓得「出使」两字只是表面话,实际上和人质、阶下囚没两样,万一两国真兴战火,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质子。
「侍香,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她可以容许她不经大脑的喧嚷,不代表其它人亦有容人的雅量。
「还怕他什麽,咱们都快被赶出宫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我是舍不得公主你受了委屈。」侍香说得哽咽,眼眶微红。
她五岁就进宫了,因为模样清秀又手脚伶俐,所以分派到凤雏宫,伺候当时年仅三岁的大公主,年妃相近的两人玩在一块,是感情甚笃的儿时玩伴。
稍长些,皇后、太子相继过世,大公主逐渐失势,凤雏宫便乏人走动,主仆俩更是情同姊妹,在偌大的皇宫中相互扶持,争得方寸之地存活。
皇上不是完全地遗忘了这个女儿,该有的赏赐不曾少过,可是不知为了什麽,十来名宫女忽然一个个不见了,不是出宫嫁人,便是家有老父,请求尽孝返乡,或是家有急事,一出宫门便未见回转。
如今的凤雏宫不复往日的光景,宫院寂寥冷清,有几分秋风乍起的萧瑟感。
「侍香……」别再说了,说得我心慌。南青瑶心口难受,不愿相信父皇听信片面之词便决定牺牲她。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何况是亲生子,他怎狠得下心送她到邻国做质子。
一抹轻愁笼上两眉,略带苍白的玉颜上,尽是无法言说的苦闷和抑郁,及一缕沉重的失望,重重地压垮纤薄细肩。
「恭喜你了,大皇姊,终於如愿以偿,得见你许久不见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
蛾眉一蹙的南青瑶不解其意,面露困惑,不自觉地握紧胸前的螭龙白玉,略带询问意味的望向衣裾熏香,服饰华美的来者。
「皇妹的恭喜所谓何来。」
见她端庄得体、落落大方,本来就有气的南玉珞更加不高兴了。「少来了,别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恶心嘴脸,谁不知道你的心早飞到东浚国,巴不得和心底那个人双宿双飞,互诉情衷。」
哼!大皇姊有哪点比她好了,话少得像一颗石头似的,也不懂得装扮自己,素白着一张脸不施脂粉,宛如山魈魍魉,东浚太子居然舍她就她,简直有眼无珠。
虽然多年过去,当初的允诺,也可能是一时兴起,因为两国之间并无正式文定,所以这件事也无人再放在心上,但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曾有此事发生。
「我真的听不懂皇妹在说什麽,身在深宫内院,皇姊少有机会接触外头的人。」除了自家兄弟姊妹外,就是宫中侍卫了,她还能认识谁呢!
南青瑶九岁那年落水,高烧数日不退,虽然最後有惊无险的从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但还是留下令人遗憾的後遗症,她不但身体变差,记忆也因而残缺不全,忘了某个她悬挂在心的人。
「何必睁眼说瞎话,再装就不像了,我看你一颗心雀跃得快飞上天了吧!」嫉妒她的南玉珞说得满嘴酸,一脸不快。
「皇姊毋需虚言,若是皇妹羡慕皇姊的好运,皇姊愿意让贤。」不管她所指为何,她均无争夺之意。
退让是为不起冲突,有皇兄殷鉴在前,她更低调行事,不敢掉以轻心。
「让贤?」一张日益娇媚的小脸顿时扭曲,怒不可抑。「你得意不了多久,一到了东浚国,别想有大公主的皇家待遇,你是人质,一个低声下气的质子,父皇不要你了,你等着吃苦受罪,当个落魄他国的失宠公主—」
第二章
繁花落尽,夏转凉,秋风残卷黄叶,匆匆间,雪山白了数个年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临海的东浚国每到五月的月圆之夜,总会举力盛大的烟火灯会,地方官员与大户人家联手施放各式烟火,将黑夜燃亮如白参。
百姓们则家家户户悬桂红灯笼,门口斜插茱萸,三牲素果拜祭天地,以感谢神明护佑风调雨顺,带来民留国强的好结果。
通常在十五的早上,主要街道上已摆满小摊,有的应景卖灯笼、吓人面具,有的是胭脂水粉,有的是绸缎、布匹,叫卖声不断。
尤其是居中的公子,一身锦衣玉带,气度不凡,眉宇间带着据傲神色,剑眉朗目、气宇杆昂,虽不色厉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仪,不怒自威。
「太……咆,公子,你也出来一整天了,该回去了啊!」唇红齿白的小厮尖着嗓音,催促着自小服侍的主子,唯恐哪里出了差错。
昂藏六尺的锦衣男子嘴角嘴笑,目光精锐地望向河中央的船只。「华灯初上,正是市井繁华之际,你要我错过这最精采的一幕?」
「可夜幕低垂也代表危机四伏,谁晓得待会会不会闯出不长眼的小贼,要是公子有个损伤,小的十条命也赔不起呀!」他这颗随时会掉的脑袋只是暂对寄放在脖子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摘了去。
「小玄子,你太祀人忧天了,太平盛世哪来的贼寇,区区宵小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容貌出众的男子语气轻狂,似乎对自身的本领颇为自豪。
「不怕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