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蜡烛晃动了两下,便无声熄灭。顾以牧将蛋糕切成四份,自己一份,陆管家宗琳各一份,然后开心的吃起来。 俩人傻傻的望着顾以牧,还有他的笑颜,一动不动。 “怎么不吃?不好吃?”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这样异常的少爷,真是… “没事啊,吃!”顾以牧吃完一块,然后拿起剩下的那一块,微微一笑,“真甜!” 吃完蛋糕,顾以牧起身交待,“明天我早点去祭拜,多准备些东西,我还想祭奠下大哥。还有,晚上我就不回来了,明天公司招聘很忙。” “是,少爷。” “那,早点休息吧,宗姨,陆姨。” “少爷,晚安!” 宗琳和陆管家看看蛋糕,和桌上吃得干干净净的饭菜,再次对视,颇含深意。舀了一勺蛋糕放到嘴里,果真很甜。 ~~~~~~~~~~~~~ “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那子旬你说,这句话有什么背景意义?” “好。明清两代,扫晴习俗在民间盛行,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亦记载了此俗。实际上,这是一种民间止雨巫术活动,如同贴龙王像祈雨一样,为的是止断阴雨,以利晒粮、出行。夫子,您觉得我的回答如何?” “嗯,不错。”夫子马尾一甩,赞赏的点头道,“子旬同学回答的很不错,作为一名英国人能把中国历史了解得如此详尽,实在难得。” “谢夫子。”叫子旬的金发碧眼小正太俏皮一笑,瞅着夫子直乐,“夫子,我去你家,稍后?” 夫子娇嗔了他一眼,随即有些落寞的对大家说,“其实扫晴娘它还有一种意思,据说,把烦恼寄托在扫晴娘娃娃上,作为烦恼的形代抛出去 ;或作为美好的形代留在身边、送给别人就代表留恋美好。”夫子顿了顿,似有水雾弥漫在眼里,接着道,“夫子要走了,这些扫晴娘娃娃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可以在孔子学院里好好学习中国文化,以后到中国来,夫子会款待大家的。” 夫子话一讲完,底下一片寂静。个个蓝眸绿眸褐眸黑眸齐刷刷的盯着夫子,好半响才有人道,“为什么夫子要走?” “不要走,夫子!” “夫子hate我们?Why?” “Shahrazad 也要走吗?Little baby也要走吗?” “NO!!!” 小萝莉小正太们乱作一团,顿时炸开锅一般的喧闹,场面越来越失控,大家在教室里东奔西跑,有人要去关门,生怕夫子跑掉,有人想要藏住夫子的书包,有人围着夫子,有人藏到角落里不肯出来…… 夫子着急的想要控制场面,几次大喊都未成功,最后一声大喝,“都给我做好,再不听话,我就不让你们参加伦敦书展现场朗诵中文诗词比赛!” 大家都愣在当场,泪水在眼眶打转,更有小女生已经嘤嘤哭起来了,夫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眶,强作镇定,“guys,我爱你们,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家,我有自己的祖国,我需要回去,Shahrazad 更需要回去,little baby need father,你们,明白吗?爸爸,妈妈,一家人,知道吗?” 底下一片沉默。夫子叹了口气,“and me,my love。。。。。。”夫子哽咽着,“I miss him,so。。。。。。” 底下骚动起来,开始回答问题的子旬慢慢移步到夫子面前,轻声说,“夫子,我们去送你们,能吗?” 夫子使劲的点头,捂着嘴蹲下,紧紧抱住子旬,无声的落泪。大家慢慢聚拢,围在夫子身边,小小的手儿拉着,形成一个爱的包围圈。 “(Down by the station) Early in the morning (Early in the morning) See the little pufferbellies (See the little pufferbellies) All in a row (All in a row) See the station master (See the station master) Turn the little handle (Turn the little handle) Puff; puff; toot; toot (Puff; puff; toot; toot) Off we go! (Off we go!) Down by the station Early in the morning See the little pufferbellies All in a row See the station master Turn the little handle Puff; puff; toot; toot” ——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緼宜修,姱而不丑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琅琅读书声回荡在伦敦郊区小木楼外,好不惬意。 小屋内一女子坐在小板凳上,一边顾着在地上乱爬的小东西,一边捧着书念,还不忘自言自语,“小疙瘩,妈妈念得好听吗?” 放下书本,起身抱起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的小东西,踱步到阳台,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橘子林,红红绿绿,煞是壮观。心中猛地一涩,兀自叹息了一声,“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橘子林最左郊,正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墓。那里,没有人,即使是尸骸,也没有,他早已化为空气,飘荡在她的四周,皆有他的存在。她该是有多幸福,有他的守护。 三年,已经三年了。以致,这三年,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该不孤单吧。 “啊……”脖子被猛地一勒,怀里的宝宝把玩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拽着那只小熊呵呵直乐,“爹地,爹地……” 童话气鼓鼓的瞪着怀里的淘气包,敛了眉梢,“就知道叫爹地,妈咪呢,妈咪怎么不叫?你这个偏心的小坏蛋,看妈咪怎么罚你,咯吱咯吱咯吱……” 小宝宝立马配合的哈哈大笑不止,粉嫩的小脸蛋笑得一抖一抖的,还不住的求饶,“妈咪,妈咪……” 妈咪不为所动,依旧咯吱咯吱,小宝宝委屈了,干脆不叫妈咪了,改叫,“浅姨,浅姨,浅姨……Bill,Bill……” “矮油,又在欺负我家干baby,真是个坏妈咪。”浅析一边招呼着同学们进屋,一边吃吃的笑,每次回到这里,都会情不自禁的觉得温暖。 孩子们闹哄哄的围着童话和小baby,争相“蹂躏”着小小的人儿,黑发黑眸,水灵灵的,比芭比娃娃还要可爱。 “Shahrazad啊,为什么小baby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笨死了,小baby是Shahrazad的baby,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不对不对,Shahrazad说过,小baby没有dad,所以不一样。” ………… 童话笑看着个个金发在面前晃,说着半生半熟的汉语,叽叽喳喳,也有拽着她不停问,Shahrazad离开,是因为prince来了吗? 正闹腾着,突然“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如惊雷爆炸在平地,大家突然安静下来,望望童话怀里还在呵呵直笑的小baby,又望望屋内,唏嘘哀哉。浅析叉腰扶额,哀叹道,“哎,好日子到头了。”看了童话一眼,转身进了屋。 浅析出来时,怀里多了一个肉团,张牙舞爪的找妈妈,“妈咪,妈咪~~~~” “妈咪,妈咪~~~”童话怀里的baby像是得到感应,也跟着附和,伸手去摸妈咪的脸,然后回头望那只baby,得意的抛了个媚眼,妈咪在我手里。 “妈咪,啊,呜呜呜呜……”那只baby小嘴一撇,哇的一声便哭得撕心裂肺,不就是睡了一会儿吗,为嘛妈咪就被抢了。 “不哭不哭,来来来,妈咪抱。”浅析忙把baby送过来,另一只手就要接过这只耀武扬威的baby。 哪知还没伸手,耀武扬威的baby圈着妈咪的脖子,死也不肯松手,哇哇直叫,“要妈咪,要妈咪,哇哇哇哇哇……” “…………”一曲很有节奏的哭泣之声奏起,众小盆友们望着两只哭得惨兮兮傻兮兮的baby,很一致的向Shahrazad 投去同情的目光。 童话无奈的望着浅析,又看了看孩子们,无语的望天,恨恨地看着白云深处,顾以牧的脸,被童话犀利的眼神刺得斑斑点点。 “Shahrazad,你走了,那我们的the Arabian Nights 怎么办?” 童话粲然一笑,不理会哭得惨烈的两只,语重心长,“The Arabian Nights 就在我们心里,我们可以将任何事情收录进我们的Arabian Nights里,一片叶子,一只蚂蚁,一粒沙,一滴水,都是一个动人的故事,风有,云有,连我们呼吸的空气都有,世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