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5章


瑾瑜问我:“你怎么对陈梓铭意见那么大啊?”
我笑嘻嘻道:“他是你的竞争对手,我心眼小,就容不下他了。”
寒假漫漫,我跟瑾瑜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秦白莲住我隔壁,为了怕她听到我半夜还在打电话,我就拉着长长的电话线把电话搬到被窝里。房间里的座机因为常常被我这样子折腾,一个寒假就坏了三条电话线。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瑾瑜告诉我一个消息,就是贺昂要去法国了,临走前,瑾瑜带着我参加他们给贺昂准备的送别会。
送别会是在贺昂家开的,我很奇怪那么大的房子居然就住他一个人。
贺昂在送别会上喝得特别多,一双眸子却越喝越清亮,英挺的鼻尖上冒着细细的汗液。
酒后三巡,几乎每个人都有点醉了,一个男生从怀里拿出一张碟片吵着说要看片子。
我挺想在瑾瑜朋友前面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就主动过去帮他放。
不料我刚从那男生手里接过碟片,一双手猛地夺过我手里的片子,我受惊不小,看向贺昂结巴道:“我只是想帮他放……”
贺昂不说话,瞪了一眼那男生。
我从他们反应中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片子,视线往碟片上瞟了眼,果然这片子很有内容。
第五章
“这……”我挠头看向瑾瑜。
瑾瑜过来拉上我的手,说:“贺昂家里有几样宝贝不错,我带你瞧瞧去。”就这样,我被瑾瑜牵着去看贺昂家的宝贝,其实哪是看什么宝贝啊,从他家的主客厅绕到二楼的休息室,我才发现瑾瑜纯粹就是编个理由把我带离那是非之地。
休息间放着两沙发和一茶几,窗户是现在少见的百叶窗,初春的阳光从外头照进来,在暗色的实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的影子。
我立在窗边看了几眼外面的花草树木,然后扭过头来问瑾瑜:“那种片子,你看过了没?”
瑾瑜双颊闪过一丝微红:“以前和他们一起看过。”
我:“好看吗?”
瑾瑜:“也就是那样。”
“也就是那样。”这是瑾瑜的口头禅,遇到他难以启齿或是不愿回答的问题,他就跟你玩这招,给一个大概然后让你自己揣测去。
我“哦”了声,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应该不应该,我已经把话脱口而出了。
“瑾瑜,我想跟你接吻。”
瑾瑜怔了下。
我双手放在身后,微微颤动,又问了句:“你会吗?”
瑾瑜慢半拍似的点点头:“应该会。”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走得越来越慢,瑾瑜离我只有一步远,我稍稍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眼角上方的一颗褐色的小痣。
瑾瑜过来捧住我的脑袋,他双手有些用力,手掌把我的耳际压得微微发疼。
我紧张得要命,还逞能问他:“叶瑾瑜,你到底会不会啊?”
瑾瑜黑脸,什么话也没说,就俯下头以疾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我嘴巴。
一个吻就这样砸了下来,“砸”地我双唇一阵发疼,我倒吸了口冷气,张开嘴让瑾瑜的舌头进来。
这是我们的一个吻,没有任何技巧,凭着感觉和本能在摸索,幸好我们在这方面都有无师自通的本领,很快就能进入状态,除了稍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感觉怎么样?”瑾瑜问我,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是心律失常了一样。
“有些疼。”我老实回答,我的上嘴唇应该被瑾瑜的牙齿咬破了皮,我用舌尖舔了下,果然有些破皮了。
瑾瑜眼里闪过一簇火,二话不说又俯下头咬我嘴巴了。
贺昂在送别会第二天就出国了,大伙送他到机场,大概有十来号人吧,脸上都有些依依不舍。
虽然我和贺昂认识还不久,心里边还是蛮感伤,感觉青春就像一场邂逅,彼此之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每个人都上去给贺昂一个拥抱,哥们之间握拳捶胸拍背。
轮到我了,我想了下,跟贺昂握拳不合适,也不能捶胸,所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路顺风。”我说。
贺昂微微愣了下,然后出于礼貌对我说了句场面话:“以后如果瑾瑜欺负你就跟我说。”
瑾瑜上来搂住我肩膀,笑着捶了下贺昂的胸膛:“我哪会欺负她啊。”顿了下,“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有机会飞到法国去看你。”
贺昂离去后,新学期也就开始了,我准备好行李要去学校时,秦白莲突然发话了:“小歌,这学期别寄宿了,回家住吧。”
我:“课程越来越忙了,我觉得还是寄宿好。”
秦白莲一双杏眼在我脸上打转,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说:“真的是忙于课程?”
我心虚地低下头,笑:“当然了,你没看到我成绩上来了吗?”
秦白莲冷笑,过了会,直接问我:“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呀!”我本打算继续扯谎,但是看到秦白莲几乎什么都知晓的眼神,我回答说:“上学期。”
秦白莲拍了下她的办公桌,气急败坏说:“秦潮歌,真是反了啊,那么小年纪你就学会勾引男人了啊。”
我快哭出来:“妈,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秦白莲沉着脸不看我,在抽屉里取了一支烟点着。我从秦白莲手里夺过这支烟,低声劝说:“别吸了,不知道对身体不好吗?”
秦白莲扭过头瞪我:“你还管我啊,去管你的小男朋友吧,去吧去吧,去啊!还杵在这里干嘛,不知道自己碍眼啊。”
“妈,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跟他分手,我这就去。”我的眼泪扑扑地往下坠,向秦白莲保证说。
过了良久,秦白莲沉沉的脸色才缓和过来。“我是为你好,现在的男孩心思特别多,你不懂……”她本打算再说点什么,最终对我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当时还想跟秦白莲说瑾瑜他不是,就跟每个陷入恋爱的女孩一样,我们都对自己爱的那个男孩有一种过于自信的信任,这是一种执念,我执念我的瑾瑜是与众不同的,执念他不止是最好的那个,还是最懂我的那个。
我觉得自己眼光挺好,我相信爱情相信他,即使哪天不相信爱情了,我还相信他。
我既然答应了秦白莲要跟瑾瑜分手就不会再玩虚以委蛇的戏码,我当天就瑾瑜说了情况,意料之中,瑾瑜说那就分手吧,他等我。
我笑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不是浪费你青春了么?”
瑾瑜抱着我,双眸含笑,语气却带有几份庄重:“高中很快就会过去了,毕业后我们考同样的大学,然后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后来我想了想这话到底出错在哪里,原因应该在我,是我把他的情话当誓言给听了。
我和瑾瑜真的不在一起了,至少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分了,班里同学都有些唏嘘,感慨青春期的爱情不靠谱。
秦白莲知道我和瑾瑜分手后,就让我回学校住了,我怀疑她在我身边装了眼线,但是由于没根没据逮不着人。
室友们常问我跟瑾瑜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她们一直很好奇我跟瑾瑜怎么会分手,明明才过了一个寒假的时间。
“性格不合吧。”我编了个理由。
室友们担忧地问我:“潮歌,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我想了下说:“刚开始总有点难过的,现在就好了啊,人总要向前看的。”
我的话让室友们觉得我豁达不已,在她们眼里,我成了失恋洒脱女性模范。
晚自习上课前有一段较长的休息时间,男生们通常在这时候在操场上打篮球。自从贺昂去了法国,瑾瑜就很少踢足球了,现在他更喜欢跟人一起玩篮球。
他篮球没足球玩得好,但是因为个子高投篮准这两大优点,他玩上篮球两个多月就养成了一批忠实的粉丝。
我们的这幢教学楼正对着篮球场,所以每当傍晚,除了刮风下雨时候,女生们都爱倚靠在外面的围栏看男生们打球,稍微胆子大点的姑娘,就直接跑到操场给男生们助威。
朱丝利卡知晓和我瑾瑜分手后,对瑾瑜的示好就更大胆起来,上次还听人说她已经跟瑾瑜表白了,不过瑾瑜以学习为由拒绝了。
有次丝利卡在瑾瑜课桌上放了瓶水,打算给打完篮球上来的瑾瑜享用的,瑾瑜打完篮球上来,看了看课桌上这瓶水,又看了看我,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然后打开瓶盖,噜咕噜咕地喝了半瓶。
我刚开始觉得挺好笑的,后来又有点生气,心里理解有女生喜欢他不能算他的错,但是又气他太招桃花了。
夜自习的时候老班找我谈话,把我叫到外边的走廊上。班主任两年前刚从师范毕业,姓于,因为年轻,我们都管他叫小于老师。我们是小于第一次带班,上课挺严肃的他私底下却跟我们打成一片。
小于笑着问我:“你跟叶瑾瑜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我:“分了。”
小于一副可惜的样子:“怎么就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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