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第73章


彼时,一灯如豆的正殿里传来琵琶声和婉媚酥骨的唱曲儿声。
“晓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选幸笊桑钚幌沲矝稹P宕残逼窘课弈牵媒篮烊祝ο蛱蠢赏佟!?br /> 烧起篝火,架起锅,四周围了一圈放下刀剑的卫士。
他们神色放松,享受着听。队正啃一口野兔肉,喝一口辣酒,跟着哼起来。
往锅里放野菌菇的卫士道:“唱了三天了,来来去去怎么就这一首,我都听腻了。”
“有得听就不错了。”另一个蹲在地上尝汤咸淡的卫士道。
婉媚的唱腔忽的戛然而止,琵琶声也没了。
队正心知那位侍妾肯定是被拉到床榻上去了,遂失望又惋惜的叹了口气,“糟蹋了。”
两个卫士相互挤眼睛贼笑,其中一个劝道:“队正想开些。”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过是一面之缘,为那位对福郡王不离不弃的侍妾可惜罢了,想那福郡王之前多威风,府里纳了多少绝色女子,可到头来肯来伺候他的也就这一个。”
太子府,秋夕斋,观月台。
二月的夜晚,微冷,风吹来淡淡的杏花香。
孟景灏临月吹笛,笛声悠悠扬扬穿透黑夜。
月辉洒落在他的身上,照出地上一条颀长的影子。
梅怜宝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依偎着,贪恋着,放肆的释放爱意,“章哥哥,很早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对你有很多想法,其中一个就像现在这样,你吹笛,我跳舞,章哥哥,我只为你跳舞,也只想跳给你一个人看。”
笛声停,孟景灏摸着腰上梅怜宝的手背,要说什么,梅怜宝却松开了手,退后几步,随心舞动了起来。
月台下种着杏树,二月正是杏花开的好时节,风把杏花吹了上来,片片浮空。
孟景灏又吹起笛子来,伴着笛声,梅怜宝的舞,梅怜宝的眸,梅怜宝的身子,都在诉说着缱绻情痴。
明亮的灯火下,她一袭红裙,笑靥纯真,情深不悔的为郎君跳舞,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第一个想妄终于实现了。
梅怜宝高兴极了,那笑容越见浮华绚烂。
心跳忽如擂鼓,有些慌乱,看着她,忽觉手足无措起来。
笛声戛然而止。
梅怜宝也不跳了,扑到孟景灏怀里,仰着小脸望着他笑,甜的像个初尝情味的少女,“章哥哥,下次我要你背着我走路,要走很远很远,不许喊累,你还要说,要背我一辈子,直到白头。”
孟景灏笑着摸摸梅怜宝的头,道:“何用下次,现在就背你可好?”
“不,要下次背,省着用。”
孟景灏愕然,“省着用?”
梅怜宝看着孟景灏,笑容依旧那么甜,“对,省着用。”
馨德殿。
“笛声终于停了。”守在寝殿门外的绿袖小声咕哝。
这时,寝殿内,床头那一盏灯才熄灭了。
芙蕖院,林侧妃扔了书,气咻咻道:“梅怜宝你给我等着,明天找你算账。青叶,熄灯,安歇。”
“是。”
与此同时,芍药园,文夫人也写完了《淑女集》第一卷,细细阅读一遍后,满意的露出微笑。
“夫人,笛声停了,秋夕斋关院门了。”
“又歇在秋夕斋了?”文夫人波澜不惊的问。
“是。”婢女小声回答。
文夫人脸色陡变,一下子把好不容易写成的《淑女集》撕了,撕得稀巴烂。
“夫人息怒。”婢女胆战心惊的劝。
文夫人泣道:“再有才名又如何,比不上人家一张脸。”
百鹤院,正在借婢女的头发钻研新发髻的魏夫人得了消息就失了兴致,挥退婢女,就坐在床榻上不动了。
手里拿着一柄玉梳子,看着发呆。
翌日,早朝后,孟景灏就接到了长平帝的谕令,让他去看孟景湛。
坐着轿撵到了小瑶池,圈禁孟景湛的宫殿门口,孟景灏也没想透,这一次父皇又在试探什么。
从撵上下来,就见宫殿门口的卫士换成了策卫,孟景灏心中略惊,莫不是孟景湛出了什么事?
“太子殿下,请。”策卫首领将殿门推开就退了出去。
孟景灏往东墙炕上一看,瞳孔骤缩。
就见,床褥上两个光裸的男女,身躯还连在一起,女的,喉咙里插着一根金钗,血水喷溅了一脸,一身,已经干涸,而男的,他的大哥孟景湛,趴伏在一侧,脸埋在被褥里,维持着一个诡异而扭曲的姿势,一动不动。
“来人!”孟景灏一指炕上,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策卫首领仔细观察孟景灏的神色,见他震惊之色不似作伪,就拱手道:“回殿下,太医已是来过,福郡王是马上风死的,那个侍妾是被福郡王刺喉死的。”
孟景灏第一反应是,怎么向阿宝交待,第二反应则是,父皇怀疑我!
策卫首领见状就道:“圣上有命,您看过之后请您去乾清宫。”
“孤知道了。”孟景灏深吸一口气,“好生装殓那侍妾。”
至于孟景湛,就算再怎么落魄,他也是皇子,身后事并不需他操心。
乾清宫,长平帝正在用膳,见孟景灏进来就跪,他就让孟景灏跪着,一点叫起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百零八道膳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长平帝才用好,起身道:“随朕去御花园散散步。”
“是。”跪了一个时辰,孟景灏的双腿已经僵麻,借助双手扶了一下地才站起来。
长平帝一个眼色过去,玉莲生忙去搀扶。
“太子,那个孽畜死了,你怎么看?”
他才知此事,连诊断过孟景湛的太医他都没见过,他能怎么看?!
孟景灏沉痛的道:“大哥、大哥怎么就死了呢?”
长平帝冷睨孟景灏一眼,“是啊,你大哥怎么就死了呢。你前脚给他换了宫殿,送了女人,他后脚就死了,还死的那么丢人。你大哥是不能享福啊,早知如此,朕还不如不给他换地方,就让他在马圈呆着,也比死了强。”
这些意有所指的话让孟景灏攥紧了双拳,压制着内心的暴怒,孟景灏沉声道:“儿臣请彻查福郡王死因。”
“朕允了,此事就交给你吧,别的政务都先放放。”
先夺兵权,再夺他参与政事的权利,孟景灏有种不妙的预感。然而,他却什么办法都没有。那是君父,君父想要收回他曾经下放的权利,而且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能乖乖交还。
“是。”憋屈感从心底而生。
“下去吧。”
“是。”
相对孟景灏而言,长平帝瘦而矮。望着孟景灏离去的伟岸背影,长平帝道:“他倒是越发像圣祖了。”
玉莲生心想,不止身材像,长相更像。
“老大死了,朕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长平帝仿佛老了十岁,精神萎靡下来。
“陛下节哀。”
孟景灏又回到小瑶池,招来那夜看守的卫士,详细询问。所有卫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在那之前常能听到唱曲声儿,问是什么曲儿,队正就感伤的念了一遍:
晓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选幸笊桑钚幌沲矝稹P宕残逼窘课弈牵媒篮烊祝ο蛱蠢赏佟?br /> 再问在事发当夜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卫士们都摇头。
孟景灏又找来诊断的太医,太医直言,两人都无中毒的迹象,大皇子就是死于马上风,而那侍妾,很明显,是大皇子发疯杀死的。
凡此种种现象都表明大皇子之死,非他杀。
孟景灏心里就明白了,他被父皇迁怒了。
当天孟景灏就向长平帝如实禀报,长平帝没说什么,只让他回太子府读书。
也在当天下午,长平帝召见了四皇子,下旨大封诸子。
四皇子为雍王,六皇子为昭和郡王,七皇子、八皇子为郡公,就是连那些尚在襁褓中的皇子也没落下,也封了个县子的爵位。
太子府,秋夕斋。
梅怜宝绕着厅堂跑,林侧妃在后面追,娇喘吁吁,“你给我站住。”
跑了也不知几圈了,梅怜宝也是一身香汗,倚着红漆柱子,道:“那你不许再掐我。有本事你找殿下麻烦去啊,就会欺负我一个小夫人,哼。”
梅怜宝鼓起腮帮子,闭眼撅嘴哼她。
林侧妃早跑不动了,往罗汉床上一坐,绷不住笑了,“罢了罢了,你过来坐吧,我不掐你就是。你是不懂我们爱书之人的心的,那么些锦绣文章,一把火都烧成了灰烬,我祖父、父亲、哥哥们心疼的直掉眼泪。”
“可那也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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