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故人踏月来》第354章


出来的虚伪。
真的累了,无力地摆了摆手,的话也是投降一般的妥协:“去,跟他备轿,这就回去。”
解语忙应着出了门,却隔了好久都未再进来。
“解语?”
“青霞?”
试着唤了两回,皆未有人应声。难不成被妖怪给吃了?苏培盛成精了?难道刚刚我再来就打他板子……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记恨的主。
祈筝和暮汐先后下了地,垂首福在榻旁。
罢了,回吧,再不走就真的要招人怨了。
“改日再来找你们聊天,好生照顾自己,若是需要什么只管言语,自会有人帮你们置办。”
福着的身姿就又低了几分,一个“谢”字生生顿住,倏而抬起的眼中熟悉的笑,一如当年。
在祈筝肩上轻轻拍过,便有丫头快速挑起门帘,冷风忽地灌进来,那些瞌睡虫就被消灭了大半,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出了门才真的完全清醒,半睡意也无,好像刚才饮的不是茶,而是鸡血。
胤禛就站在门外,几步之外,盯着我看。苏培盛、解语、青霞全都站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更后面一暖轿,冰天雪地中静待。
快步走上前,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掌,比手炉温暖舒服,只是力道大了些。
回去的路比来时短,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不算宽敞的空间内,有节奏的轻微摇晃,令人昏昏欲睡。
极轻的一句耳语,像是玩笑,却令人生疑——“要打朕的板子么?”
朕?
偏头看去,肃着面孔,寻不到一丝讯息。
拢紧领口攥了满手的柔软狐毛,已贴到他的颊边,胡须一分一毫扫过脸侧,还有须下薄唇,若有似无地碰触。那双眼睛几乎抵在我眼上,看不出情绪,就只是盯着我看。
“原就是句玩笑,皇上还当真了。即便要打,也是……打……好吧,我错了。”差出打狗也要看主人,幸好及时收住,怕是被他盯得醉了。
他不许我躲闪,捏着脸颊与他正视,似是随口闲聊般:“和她们聊什么了?”
“皇上来得及时,才刚吃了饭喝了药,连茶都没喝上两口,就上了轿子。”
他就笑了下,极其轻微,不似手上力道,只是嘴角扯了些许,眼神暗了又亮,“再一回,想清楚再。”
颌骨被他捏得不适,脑子却不停转,哪里得不合他心意?皇上的心思好难猜……灵光突现般我就大彻大悟了,不得不皇上这种生物真是……胤禛这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只许他想不许你做,他可以随时随地随心随性地玩笑,你却不能,哪怕只是接个话头都不能。
咽了口气,重新回道:“你来得及时,才刚吃了饭喝了药,连茶都没喝上两口,就上了轿子。”
脸颊上的手指倏地就松了,指腹缓缓揉在仍然犯疼的地方,声音轻飘飘地吹进耳中,“若是不来接你,还就不回去了?”
“也许吧,困了,你再不来可能我就睡着了。”
“猫狗还知道回家睡觉呢。”
我忍不住回嘴:“猫狗困得极了,也是随处找个安全的地方就能睡的。”
“回家最安全。”
我挑了帘角随处地指给他看,“这里,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那里,那里,都是我的,整个园子都是我的。”着,指尖回到他肩上,边戳边:“你,也是我的……都是我的,都安全。”
他就笑出声来给我听,偎靠着的胸膛都在动,如同吐气般道:“你倒明白。”
这把年纪再活不明白,我还不如弘历和弘昼呢。在他眼里,我就那么不明白?
靠在他肩上几乎睡着,无名指被套了枚戒指,温热一如他的手。更轻的声音幽幽回响在耳畔,如怨似叹,“你不想我。”
“想。”
“想还不回来,要我三请五请都不肯回,还想睡在外面。”
这是醋味么?一个皇上吃自己嫔妃的醋,可真够酸的。搂紧他靠得更加舒服,眼皮沉得根本抬不起来,好像看到周公的衣角了,正在石桌旁招呼我坐下,手里拨弄着棋子。另一道最最熟悉的男声也在唤我,不停地问我怎么不肯回家去睡。不胜其烦间随手挥了下,话就从嘴里秃噜出去:“我就是想试试和她们睡在一起是什么滋味。”
扶在腰侧的手如同扣在上面,疼得我立时清醒,意识却停顿,怎么了?努力回想,悔时晚已,要不要假寐装作不知?
轿子仍是摇摇晃晃,揽着我的人一动不动,静得只闻风声,还有踩在雪中的脚步声。落在轿的雪,像是冰渣一下又一下地积在心底,泛着酸,还有苦,如同他给我送来的那碗药汁,还有弘历塞在我口中的那颗梅子,混在一起的滋味怪怪的,难以承受。
☆、291。休做他祥
我的胡言乱语,胤禛没有再提,我更不会。
又吃了几日的药,风寒算是好了,偶尔还咳嗽,努力地忍,尽量不在他面前发作,偏偏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忍不住的,比如咳嗽,还有爱情。谁的来着?真有道理。
病好了,试着催他回去,他便问我:“回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哪儿?”
我就不知道怎么了,想了想,干脆直接明:“类似乾清宫的地方。”
他的回复更加简单,“我就住这儿。”
“那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就住这儿。”他仍看着桌上的奏折,手下批示不停。
那么正经,反像我在胡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谁打了门帘?还是开了窗?冷得恕?br /> 饱醮朱砂的笔悬在他指尖,在我长久地凝视下无声抬头,注视在折子上的眸光终于缓缓向我投过来。我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雪花不断落于掌心,冰了又化,积了一滩雪水。犯困,真是睡不醒的冬三月。
窗外人影闪过,苏培盛在话,我也没听清了什么,胤禛已站起来,披上解语递过去的大麾,几步迈出门去。临走前隔窗而立,瞥了眼满是湿凉仍搭在窗台的手,用指节在我额上叩了一下,阴恻恻的,“好生歇着,一会儿我就回来,困了就睡。”
斜阳下,长桥上,几道背影,渐远。
我趴到窗上,唤了一声,他定然听不见的。能够清晰辨认的那道颀长身影蓦然停住,害得本是玩笑的我吓了一跳,他竟真的回过头来望了一瞬。
心,咚咚地跳,掩着心口藏到一旁,忍不住笑起来。
“既是舍不得,做什么还要轰。”解语在我腿上覆了条锦被,仔细地拭净湿漉漉的手掌,才将手炉心地放在我的手心,关上窗。
“不知道。”
“别扭。”
我的是实话,她的也是。
“睡会儿吧,一会皇上就回来了,见您还是这样靠着,不妥。”
我摇摇头,周身都是暖融融的,反倒没了方才的困意。算了下时日,问:“弘历几时回来?”
“怎么也还要七八日吧,才刚走了没两日。”解语着,接过青霞递来的茶,见我喝了两口,指了指托盘上的心,“要吃么?才刚送来的,看起来不错。”
心看起来确实不错,却一也不诱人。
他们每一个都了解外面的世界,却都守口如瓶,不给我听。我问了,便答一句,然后转换话题。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我不需要知道,是么?有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呢,几乎我都知道吧,事倒是真的不知。知与不知并不重要,心意才重要,他们是为我好,从胤禛到弘晖,一个个的往下数,直至我屋里的几个丫头……即使我不需要这种自以为适合的保护式的隐瞒。
皇上住在我这里,比什么都重要。有本事,他们就该把这件事瞒起来,不让那些女人知道!
解语得对,我别扭,就连胡思乱想都是矫情,我该找事做。
“你的名字……原本就是解语,还是谁给你改的?”
正在收拾的人顿了下动作,又擦拭起来,边做边:“原本就是,打记事起就是,之前叫的什么早就忘了。”
我还以为是胤禛改的呢。
解语收了帕子,扶着我又塞了个软垫,向来伶俐的青霞已搬了圆凳过来放在她身后,笑着去掌灯。
许是见我半晌未语只盯着她看,解语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自顾道:“初见四爷那会儿,是四爷来买院,我是原先那家主人买来的丫头。也不知怎么,那日手滑打了琴,被训着在手上抽了几下……许是命好,就让四爷连着院子一并买下了,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脸就在我近前,如我般盯视,眼睛里泛着水盈盈的光,神神秘秘地笑。
我就跟着她问回去:“为什么?”
“因为……”指尖轻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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