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宫之拜金皇妃》第235章

“唉，流夜啊，你可闯下大祸了。”凌月谈了口气，说道，“这绿豆不见了，估计这山上的僧人都要因你而受到责罚了。”
“会么？”流夜说道，“当今圣上，应该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才对。”
“当今圣上是不冷血，只可惜啊，唉，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凌月幽幽说道，“算了，我们就在这山上等他吧。”
转眼，便是十天后。
这一日，天空中飘着丝丝小雨，大片桃花混合着山风飘然落下，别有一番惊心动魄之美。站在山上，凌月俯视着那小道上蜿蜒的小路，小路中依稀可以看到无数人影，无一例外，那些人都身着金黄色铠甲，在雨幕中缓缓前进。
流夜静静地站在一旁，幽幽说道：“他走在最前方。”
“最前方么？我本以为他是要坐轿辇的，想不到竟然会自己走路。”凌月嘴角滑过一丝笑意，“你说，他这次上山来真的是为了祈福么？”
“祈福在宫中就可，又何必到这里来，何况还有那袋满是剧毒的绿豆。”流夜说道，“唉，陪姐你演了一场戏，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感激啊。”
“会不会感激无所谓，只是我现在还不希望那两个人死就是了，不管怎么所，眼下我是希望夏王登上皇位的。”凌月说道，“只有让夏王登上皇位，才能保住夏无尘，唉，但若是我这么跟他说，他一定不会相信，否则我也就不用从一开始就对他处处提防了。”
流夜不知道从哪里折下一株桃花，放在手中把玩：“这么做，值得么？”
“值得也不值得。”凌月说道，“其实，值不值得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有些事情你开始觉得值得，到了后来就觉得不值得了，而有些事情你开始觉得不值得，可倒了后来又觉得那是值得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定论啊。”
“模棱两可。”流夜说道，“姐，你真是奸诈啊。”
原本只是蒙蒙细雨，转眼间却已经转为倾盆大雨，但是凌月和流夜身上却并没有被雨水淋湿的迹象。
“唉，这伞倒是没什么变化啊。”凌月微微抬头，青色的纸伞跃然于视线中。
“应该有什么变化呢？”流夜反问道，“那个世界的伞和这里是一样的么？”
“差不多一样吧。”凌月眯着眼睛，视线始终落在那些雨幕中的人影身上，“你到底还是来了，怎么样，愿意和我合作了么？”
玖茗一袭淡蓝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伊恒毅则走在稍后的地方，为玖茗撑着雨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玖茗的脸上没有一丝神彩，甚至可以用悲怆来形容。
“你早就知道了？”玖茗的声音异常清冷。
“是。”凌月说道，“若是我那个时候就说出真相，你又怎么会相信。如今，皇上既然来了我想你大概也逃不掉了，你说是不是？”
“所以呢？你想让我在这里求你么？”玖茗的声音越发清冷，其中更是参杂了些许敌意。
“就算你只是一堆程序，但至少也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说起话来倒十足十的这里的味道。”凌月侧首，似笑非笑地看着玖茗，“既然你已经逃不掉了，不如就选择跟我合作，至少我有办法保全你。”
“为什么？”玖茗问道。
“你这人还真是健忘，之前不是就说过了么，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让夏王继承皇位。”
“目的。”玖茗说道，“你一定是为了保全夏无尘，所以才会让夏王登上皇位，如果夏王继承皇位的话，那么康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我和你交易也可以，就请你亲手杀了康王和夏无尘。”
“真是恶毒。”凌月笑着说道，“这样的话，夏王就万无一失了啊。”
“恶毒？比起你来的话，好像该差了那么一点。”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亲手杀了夏无尘和康王好了。“
听到凌月回答的这么干脆，玖茗反倒有些惊讶了：“你，你真的会杀掉他们两个人？”
凌月微微颔首，蹙眉道：“怎么了？我可是连亲弟弟都能够逼死的人，何况是两个毫不相关的男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后悔了？”
“后悔到没有，我只是在想，若是我杀了夏无尘和康王，是不是应该自己登上皇位？做个女皇似乎也不错，也就不用那么幸苦的去算计了，权谋只能谋一时之势，说到底，这整个天下的命脉还是掌握在王者手中的，嗯，我倒是要多些你提醒我了，只要把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全部都杀掉，那样事情也就简单很多了，我们也就不用在这里费尽心机的想什么交易了，你说是不是？”
玖茗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看得出她此时很愤怒，但凌月说的也是实话，自从两年前，那场金国发动的战争之后，她就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并且对于玖弥的联系也突然间中断了。自此，她真的只是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女子。而慕容凌月，此刻确是掌握着整个天下的商会，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至少她有说话的资本。
如果慕容凌月真的杀了夏无尘和康王，她大可以自己登上皇位，想到这里，玖茗不禁苦笑起来。
“呵呵，当我没说，生死由命。”说罢，玖茗转身。
凌月并没有叫住她，只是任由玖茗离去。
“为什么不叫住她？”流夜问道，“这样让她离开的话，说不定……”
“她不会自杀。”凌月缓缓说道，“没有见到那个人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我也一样。”
“唉。”流夜说道，“那姐，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我不知道康王为什么要杀死玖茗和伊恒毅，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眼下太后的力量很薄弱，而康王，应该也是按耐不住了。”凌月看了眼流夜手中的桃花，说道，“其实……算了……我们回去吧。”
满山桃花在雨水中落了一地，花有重开日，人无少年时。百年回首，所看到到又是什么？守候在自己身边的又是谁？还是说浮沉半生，所剩下的仅仅只是一声幽幽叹息？曾经过往也和那些飘零在雨中的花朵一样，不复存在？当真是这样么？谁又能够明白。
第281　终究如此
夏无尘一袭月白长衫，外面则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披着一件质地防水的杏色锦缎绸衣，说来奇（提供下载…）怪，那些雨水落在绸衣上就那么滑落下去，丝毫没有浸入其中。欧阳晚也穿了同样质地的衣服，亦步亦趋地走在夏无尘身后，银白色的长发上满是雨水，眉目间却有着与他性格不符的愁容。
“怎么了，看起来愁容满面的。”夏无尘放满了脚步，算是与欧阳晚并肩同行。
“有不好的预感。”欧阳晚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你真的打算杀了他们么？”
“既然康王那么急不可耐，不如我就送他这个人情好了。”夏无尘说道，“只不过，我听说那一小袋子绿豆不见了。”
“嗯？不见了？”
“是啊。”夏无尘笑了笑，低下头，“大概，可以见到她了。欧阳，让所有人原地待命，我们两人上山。”
风雨依旧，只是眼前的人却好似多年未见一般。凌月手持青色纸伞，伫立在早已排成两排的僧人后方，目光幽幽地看着夏无尘缓步走入寺庙中，而在那一刻，欧阳晚也看到了那个消失了两年的女子，不禁倒吸一凉气。仅仅是两年未见，却已经是这般憔悴。
收回目光，欧阳晚紧紧跟在夏无尘身后，步入寺庙中。
檀香弥散在空气中，住持为夏无尘点燃了三柱清香。
“有劳住持了。”夏无尘双手合适，微微欠身，“大师，请你遣退所有人，我想在这里单独呆一会。”
一时间，整个寺庙显得空空荡荡，所有的僧人全都整齐地站在寺庙的后方，默默念诵着经文。
凌月缓缓步入，唇边略带笑意：“可好？”
夏无尘转身，眉间似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恨意：“你来这里，只为了问我这两个字么？”
“嗯。”凌月点点头，依旧微笑。
“我若说不好，你又当如何？”夏无尘语气轻柔，往前走了两步，“当年，为什么离开？”
“为了你的皇位，所以我只能离开。”
“那如今，你为何又回来？”
“为了救人。”凌月微微颔首，目光宛若一潭湖水。
“救人？难道你知道我到这山上来，是为了杀人？”
“知道。”凌月缓缓说道，“玖茗和伊恒毅，你要杀了这两个人，但很可惜，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为什么？”夏无尘问道，“难道说，仅仅因为我要杀那两人，你就要阻止？”
“他们两人，不能死。”凌月也往前走了两步，宛若两年前，彼此凝望，“这是唯一破解棋局的办法。”
“我能相信你么？”夏无尘微微俯身，在凌月耳旁低语。
“你说呢？”
若干年后，当欧阳晚回想起那日雨幕中的渡云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