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第75章


你看看,以证明你的老眼昏花。”
庞大海大度地笑笑,拍着我的肩膀咧嘴道:“你要是做出大事来,我就甘愿承认自己识人不准,为你鞍前马后跑腿服务。”
我余怒未消气鼓鼓说:“好,大丈夫一言为定,谁说话不算说就是千年王八!”
庞大海一听这话明显不高兴了,问我道:“你小子说谁呢?我活三百多年怎么了,碍着你了?”
我忙笑着解释说是个误解,根本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您老人家活这么久是国家和人民的福气,我怎么敢讽刺您呢。
庞大海每次听到奉承话,气就噗嗤一声泄掉,很快心情就好转了,我不禁怀疑三百多年来他一直没有被奉承过。
这样边走边说,我们就到了第四医院门口,我说那我就不进去了,前辈您好好休息,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和您联系。
庞大海懒懒地挥挥手算是道别,转身准备进门,这时门里忽然跳出一个人来,伸长脖子质问庞大海道:“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怎么不好好值班,有人送尸体怎么办?”
庞大海略带委屈辩解说:“我跟罗主任请了一天假,有人替我看着呢。”
这人还是不依不饶:“古城这么大,你要是迷路怎么办,你这一天不在,我还以为无故失踪了,担心好半天。”光听声音,一般人还以为这位薛医师会如此平易近人,关心一个守太平间的孤老头子。
我知道这薛青尸心里的打算,他想学习庞大海的一身手艺,却始终低不下高傲的头,只能这样不软不硬折磨庞大海,而且也不敢说话太重,害怕庞大海不辞而别忽然消失,所以听他和庞大海说话非常有意思,有点语无伦次,打个巴掌再给颗糖的感觉。
看到庞大海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被薛青尸训斥,我忍不住上前说:“唉,薛医生,好歹老庞也一把年纪了,你能不能放尊重点?”
薛青尸瞪了我一眼,走过来捏住我的小臂尺骨,暗一用力,一道刺痛电流一样窜上肩头,沿着脖颈的动脉向上蔓延。
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是在大街上,反手从包里扯出军刺,作势要刺过去。不料薛青尸出手更快,放下我的手臂,劈空抓住军刺同时暗喝道:“小子,别坏了我的大事,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我冷冷地说:“我也知道你厉害,能飞能跑,但就是看不惯这幅腔调,是男人就当面恳请拜师,人家老庞或许会给个面子。总是这样装腔作势刁难,这样老人家就会主动求你做他的徒弟?”
薛青尸看我说的有理,骄横的神情也蔫了下去,迟疑片刻点头道:“没想到被你看出我的意思,呵呵!”
我说:“你这副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想干什么。”
薛青尸看看四周,低声跟我商量说:“你和老庞是不是很熟?能不能帮我说一下,要我自己开口,实在是有点……”
我笑着说:“你就是放不下臭架子,拜师还要别人接引。”
薛青尸诺诺说道:“我一直那样对他,估计很难。”
按照胡阿九的说法,这薛青尸和庞大海还是有几分相像,人倒是不坏,现在用人之机,能拉拢一个算一个,所以我就点头装作很诚挚说:“看你对医术如此痴迷,我还真是感动啊,忍不住想帮你一把。”薛青尸闻言大喜,急忙保证说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情,我送你一套房子。
我说得了吧,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么,对了,房子多大什么位置,我可不要二手的啊。
薛青尸拍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没问题,别的不说,我薛医师钞票可是大大地有。”我说你那都是病人的血肉,小心遭报应。
薛青尸急着进去办事,并没有理我,回头张望说:“快点,老庞一会睡觉了,打雷都弄不醒。”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地下室,第三次拍响庞大海的门,老庞一开门看到我俩就不耐烦道:“没完没了了还,我又没犯什么大错误,你们还追过来批斗。”我笑道:“前辈,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这时薛青尸在我背后捅了捅腰眼,看来是对我把他描述成“东西”十分不满,庞大海一听有好东西,还以为是和小怪一样的兔宝宝,急忙过来开门。一开门就四下打量,却只看到白白胖胖安逸富态的薛医师。
“好东西呢?”庞大海问道。我一指薛青尸,并不说话。
庞大海一歪脑袋,慢悠悠拖长声音道:“哦,是大名鼎鼎的薛医师啊,薛医师什么时候成了‘好东西’了,难道以前不是吗?”
薛青尸被郁闷了,脸涨得通红,看起来像是一个肿胀的西红柿——显然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来压制怒火。
庞大海消遣够了,这才让我们进屋,拿出纸杯子,倒了两杯白开水,自己又半躺靠着棉被,等我们开口。
我和薛青尸坐在矮凳上,像是两个怯生生的小学生,我说:“前辈,薛医师呢,托我跟您说情,他看您老人家妙技惊天,想拜您为师。”我一开口说话,薛青尸就在边上紧张地搓着双手。
我说完话,屋里就剩下一片死寂,庞大海好似没有听到,还是失神地顶着吊扇,那样子就好像是他在用目光托着吊扇,如果目光稍微挪开,电扇就会掉下来一样。
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薛青尸更不好说话,我们三个就这样闷着,呆了近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庞大海终于出声了,但这声音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他打起了均匀细密的呼噜,我冲薛青尸苦笑一下,学老外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对此极为遗憾。
薛青尸脸色阴沉站起来,龇牙咧嘴准备发牢骚,我急忙急忙将他推出门口,回身悄悄带上门。
在电梯里薛青尸抱怨说:“你就不能把他叫醒么,这老头恃才傲物,竟敢如此蔑视我们,真是气煞我也!”
我说:“你没听说过黄石公收张良做徒弟的传说吗?老庞肯定是在试探你是不是诚意十足,往乐观一面想,他要是根本不想收你,又怎么会试探你呢?”
薛青尸听我一番分析,心悦诚服跟我说:“老弟还是你考虑周密,看来我必须忍耐一段时间,让他知道我的诚意。”
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忍耐一段’,你要心悦诚服,服服帖帖地表示态度,要不怎么信任你?”→¤炫··书·¤·网←
薛青尸被我教训的一愣一愣的,不断点头,感叹说:“这老庞的手艺确实高,我亲眼看到令死人复活,学医这么多年,自认学识渊博,却没听说过哪个人能够办得到。”
我说:“是啊,你和胡阿九一起去的吧,她都跟我说了。”
“这丫头,对你还真信任,什么都说,按说他们这类人,对人人都防意如城,不轻易吐口的。”薛青尸怪腔怪调说。
我笑道:“薛医生,你该不是吃醋了吧,我看你对胡阿九垂涎三尺。”
我本来是玩笑之语,薛青尸却当了真,一本正经说:“粗俗!垂涎三尺是俗人干的,我对阿九是知慕少艾,少艾知道不,年轻美貌的女子,真是古意盎然。”
他这一说勾起了我的心事,走到了办公室,我问道:“胡阿九对她那个‘东家’一直讳莫如深,详细情况你知道不,跟我说说吧。”
薛青尸看我今天帮了他,也就不再卖关子,拿出两罐啤酒,慢慢跟我说了起来。
薛青尸和胡阿九的东家之所以相识,缘于一次洪水,那时候他正在青衣江边上的古镇游离,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异人可以拜访求教。
有一天他坐着大船到青衣江下游去,不料连夜降水,导致江水暴涨,因为水流湍急,所以船行到半路,无法靠岸。无奈之下船老大只能安慰众人自求多福,任流而下。
这船不小,上面载了好几十人,众人好似无头群蜂一样,背着包袱拖家带口,女人惊叫声、儿童哭声、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江水拍岸声混成一片,加上两边群峰突起,众人都觉得求生无望,有人甚至已经掏出了纸钱,有人更趁着混乱哄抢钱财……
薛青尸倒不担心,他水性甚好,而且擅长于“踩水”和闭气,即便在激流间,也可以从容泅渡。因为他的沉稳,所以在人群中好像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薛青尸站在船头看了看天,他知道雨下不了多久了,不过在停之前,还有一次猛烈的降水,心里不禁为整船的人暗自担心。
这时从船舱里传来稚嫩而坚定的声音:“慌成一团,像什么样子,人命是上天注定的,哪能够随便更改。”
伴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有四个少女抬着苇席坐辇走上了甲板。这四个少女上身着青色小褂,下身穿黑色短裤,裤脚打了很多褶皱,雪白的手腕上带着银镯,腰上也吊坠银片和银铃铛,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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