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只想围观》第146章

塞巴斯蒂安没有拒绝，他和律对视了一会儿，像是能看出律在想些什么，微笑着同意了。
里德尔也没有拒绝塞巴斯蒂安的帮助，他的确是需要一个很好的途径来和律单独相处。
塞巴斯蒂安将两人送到了海边的一个村落里，对，就是麻瓜的世界。
只是现在的里德尔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厌麻瓜，时间慢慢地改变了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曾经是怎样的，至少他现在并没有太过激的想法了……麻瓜也有着巫师所不及的智慧。
回来的时候会有塞巴斯蒂安来接应，他能够知晓两人所在的位置并迅速来到他们身边，所以回去的时候不需要担心。
律和里德尔并没有去旅馆，而是在一户人家里借住了下来。那一家人都很热情，人也很好。
白天律和里德尔一起去海边踩沙子，这里的沙滩并没有什么认为的污染，很是干净。沙子细腻而柔和，并不像律曾经到过的地方会令脚心刺痛。
海水是温和而又壮阔的，律从来也喜欢呼吸着海的呼吸，看着白色的浪花打在脚面上，在衣服上溅起星星点点的凉意。
里德尔看着面容平和的律，嘴角衔着一抹恣意的笑容。从来没有这么平津过了啊，之前的瓶颈，在来到这里之后，也有突破的感觉。
这种轻松感，是别人所给不了的。他微微偏头看着闭着眼睛笑容大大的律，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看不到的时候，能听到更多。他好像有点明白这一点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两天已经过去了，平平淡淡却也足够令人回忆。
最后这一天，律拉着里德尔跑到不远处山坡上很是茂密的林子里，一口气爬到最高处。
律停下来微微喘着气回头看看里德尔，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突然送开里德尔开始往上爬。
因为能够操纵植物，律身上带有植物所喜爱的亲和力，所以爬树爬的也格外顺利。
他坐在最结实的树枝上笑眯眯的往下看，里德尔正呆呆的看着他，那样子让律不由得哈哈大笑。
“快上来，”他说，“从这里能看到意想不到的风景。”
里德尔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也开始往上爬。现在的里德尔还没有研究出飞行的魔法，这种事自然也是要努力靠自己的灵活性的。还好，这方面里德尔是过关的。
律往旁边挪了挪，给里德尔腾出一个位置来，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这棵树枝叶繁茂，里德尔有些困难的爬上来，饶是他在坐下来的那一瞬也松了口气。
爬树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只是坐下来之后，里德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他出神的看着不远处萦绕的薄雾，远山看起来像是一抹淡淡的青色浓墨，古老的东方之所以喜欢用墨来书写文字，也许就是为了这种感觉吧。
他好像能够体会出那种自己一直理解不了的“心境”是什么了。
“得到一种东西的时候，就要放弃另一种东西。”听到律的声音里德尔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听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生命是十全十美的，也没有一个愿望是无条件实现的。一切都需要有代价。”
“修真看起来没有损失，但实际上，修真的损失比任何事都来的大。超脱的意思，就是忘却过往，抹去情感。感受自然的确是美好的，你也已经感受到了。”律顿了顿，“但是如果舍弃掉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呢？权利，地位，名声，感情。”
里德尔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沉默着，却也在思索。
“说这些只是为了想要说明一件事，在开始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做好抉择。如果真的确定了心意，那么就没有关系了。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后果如何。”
说这些话是提示，里德尔有太多事让他不能预测，担心他会再次做出错误的选择。
里德尔听完律的话并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悠远，律知道他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做，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律想参与也参与不了了，因为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不过那些事都不是律需要担心的了。他歪头看看里德尔，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于是他试图吓唬一下里德尔，开始在树枝上晃晃悠悠。
他其实是有把握自己不会有任何事的，因为植物会自动在危险的时候做出保护，所以律安心的晃荡着，知道自己没有危险。
只是仍在思考中的里德尔却被吓了一跳，树枝的突然摇晃让他不由得下意识的抓住了律的胳膊，却让本来出于惯性下的律失了平衡，惊呼了一声就往地上坠。
树枝没能拉住他，但是却在下方已经准备好了厚厚的叶子确保律不会受伤。
里德尔和律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不过里德尔反应极为敏捷的抽出魔杖念了一个漂浮咒，两人就短暂的飘在了半空中，然后慢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只是咒语解除的一瞬间，律啪叽一声，砸在了里德尔的身上。
鼻尖和鼻尖相碰，里德尔眼中的笑意遮也遮不住，满满的溢出眼角，染上了眉梢。
律的脸刷的发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就听里德尔揶揄的声音。“怎么，不想起来吗？”
像被戳中了脊梁，律手一撑从里德尔的身上起来，拍拍粘在身上的落叶，瞪着他道：“胡说。倒是你还不起来，是等着我拉你？”
里德尔真就一动没动，令人意外的赖皮道。“是啊，你越来越聪明了。还不来拉我？”
律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变得有些不一样的里德尔，意外的并不讨厌。这样的里德尔，要比之前真实而且可爱多了。
露出这样笑容的里德尔，才能让别人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于是律微微弯腰，将手递给里德尔，笑容灿烂。“呐，抓住我的手。”
里德尔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更明显了些，看起来竟有些明朗的味道。
少年温热细腻的手附上那只申到他面前的手，微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向他伸出手，带着那样灼热的温度，滚烫了他的手心。
那人的笑容这样美好，让他忍不住也露出能够与之相符的笑容来，好像这样，就能更近一步。
里德尔的笑容从未这样纯粹，竟耀眼的让律难以直视。也许这才是掩藏在精明表象下的少年，意外的纯粹，意外地打动人心。
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下去，那么自己也就算是可以安心的离开。本想告诉里德尔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只是看着里德尔的时候，律几次都张不开口。
这天晚上律吃得不多，里德尔看出来了并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点心酥。
有点受宠若惊的看了看里德尔，他微微一咳，掩饰性的道。“还不快吃，下午爬树了都不饿吗？”
即使吃不下去，律还是没有辜负里德尔的期望，将那块点心酥吞下了肚。
晚饭后两人说了几句话就睡了，毕竟明天就要回霍格沃茨了，里德尔需要调整好状态。
确定没有声音了之后，律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来，安静的看着里德尔的睡颜。依旧英俊，却褪去了平日里的锋利，变得柔和起来。
他看了一会儿，用口型说了声再见。
月光下，律的身影慢慢变淡，直到透明消失在空气中。
宁静安和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
第二天里德尔醒来时天还没有亮，只是朦朦胧胧的暗色，从窗户里透出淡淡的微光。
他转头看看旁边律的床上还隆起的被子，眼角还带着笑意。
本想让律多睡一会儿，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猛地坐起来将律床上的被子掀开，上面哪还有半点人影。摸了摸床单传来冰冰凉的触感，哪还有一丝温度。
里德尔木着脸站起来，闯进楼下户主的房间问他有没有见到律，只得到摇头的回答。
他退出房间，将整个屋子翻了个遍。但是结果是一样的，还是找不到律的一点踪迹，那个人就像是凭空蒸发，再看不到任何的遗留。
里德尔站在房间的中央，头发在他的脸上打下了一层阴影，看不出神色如何。
站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冷酷自嘲，再没有昨天的那种纯粹和洋溢。
他披上巫师袍，握着手中的魔杖，将两个麻瓜一忘皆空。这些记忆有他一个人记得就好，别人并不需要。
律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像是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就连里德尔也不能确定，自己的记忆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塞巴斯蒂安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见里德尔自己一个人出来只是微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惊讶之色。
这个反应让里德尔眯起眼睛，他定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