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女官》第235章

第二卷　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六十九章　红尘未了
第六十九章　红尘未了
“而这种毒药，名叫长相思。”在狄怀英将上面的话说完之后，李世民接口道，“这种毒药，名叫长相思。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她来自一个医药世家，对于毒药的认识比谁都清楚，这一种毒药也是她制作而成，取名长相思，意致相思似毒，形削骨毁。”
“当初我没有依照约定，没能与她纵情山水，反倒发生了玄武门之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她觉得心灰意冷失望之余想要远走他乡。我为了巩固权力，娶了无忌的妹妹为后，却又对她念念不忘，害怕她一起不返，便将她软禁在长安。她性子极为刚烈，为了报复我，竟然悬梁自尽。”
往事似乎依旧历历在目，他的心口好痛，也好后悔。
“那她为何死于长相思？”狄怀英又不解了。
“我来说吧。”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激动起来，连忙上前安抚，待李世民气息稳定了才说，“其实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妹妹执意要嫁给皇上，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那时候，我也是一时私心作祟，想要满足妹妹的要求，于是便极力促使两人之间的事情。我当时也是知道夫人的存在，只是……哎，总的说来，都是私心作祟害了夫人。幸好夫人当时悬梁自尽的时候，窗户开着，被正在树上拿风筝的武大人看见，救了她。”
“夫人感激武大人救命之恩，便嫁给了他，而皇上也自觉心有有愧，没有阻止。可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媚娘五岁的时候，她便服毒自尽了。当时用的毒药，的确是长相思。”
“皇上派了薛大人去勘察此事，发现了她的信。原来，她之所以会嫁给武大人只是报答他而已，可是心中爱着的，还是皇上，可是两个人，一个一个已经成为皇帝，娶妻生子，一个已经嫁做他人妇，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因此，只能常常的相思，终于，在媚娘五岁的时候，她决定结束这痛苦相思，自己用亲自研制的毒药斩断了对皇上的思念。”
李世民听到这里，眼里从深陷的眼眶中落了出来，滴在黄色的床单上。她不似他这么用天山雪莲续命，不过支撑了一天一夜便离去了。她倒是解脱了，却给他留下了无数的悔恨和遗憾。现在，他每一天都在感受这她临死前的痛苦和绝望，他在赎罪。
媚娘是她的女儿，帮她报仇也是应该的。
狄怀英这个时候也才明白，原来武媚娘进宫的目的原来竟然有着这样的目的，原来，她竟然是如此心机深沉的人。自己也是被她看似善良的样子欺骗了。狄怀英查过案卷之后，知道有人中了同样的毒，而且是她的母亲，又让李元芳去调查了这种毒药的来历和去向，后来总总迹象都表面，这种毒在武媚娘的手里，因此才敢说是她下的毒。正是想弄清楚她为什么要下毒，她才会有今日的一问。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
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以为是因为武媚娘想要让李治当皇帝才会如此。看来，她看错了。
“皇上莫要伤心。往事不可更改，万事都要往前看。皇上，对于武才人的处理，你看……”长孙无忌小心翼翼的问。虽然知道这件事他们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可是，弑君是大事，薛大人既然已经查出来了，不可能不透露风声出去。如果以后传到别人的耳里，后果要大的多。
武媚娘是他极为宠爱的学生，他虽然不能排除内疚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对这个学生，他可是极为尽心力的，可以说，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她心中的仇恨，也低估了她的心机和隐忍的程度，让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因此，在处理她的问题上，他实在是很矛盾。
李世民叹气，他又何尝不矛盾，这也正是不愿意见他的原因。
忽然，他对狄怀英道，“你有什么意见？”
狄怀英一愣，让她处理吗？可是……“皇上，我不知道呀。”她还是很矛盾。一方面，她觉得武媚娘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很可怜，另一个方面又觉得两个人在相处的过程中，还是有许多的姐妹情分存在，她也狠不下那个心。
突然，头脑中灵光一闪，她有了主意。既然皇上不想让别人知道，又不忍心杀她，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让她出家当尼姑去。
她这个主意一出，长孙无忌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添加了一些感激的成分。李世民想了想，便同意了。
“皇上，老奴回来了。”吴权在门外轻声回禀。
李世民闻言，偏头看向长孙无忌，“看来，玉玺已经找到了。乾儿那边的人没什么动静吧。这些人，竟然私下搞起小动作来了，以为我真的死了吗？咳咳。”说的太激动，他咳嗽两声。
吴权听到这咳嗽声音，立马惊慌失措的进来帮忙拍背。
狄怀英心里暗暗想着，这分明就是太子私下搞的小动作，怎么怪罪到李承乾身上去了。也不知道李治这么做的举动是什么，现在李世民没问，她也不用去自找麻烦了，免得惹得一身麻烦。
关于武才人出家的圣旨很快就传了出去，宫内宫外唏嘘一片，只有个别知道内幕的人感叹，这皇上对她的宠爱，还是一如既往。
武媚娘出家了，名义上是为皇帝祈福。其实有心人都知道，她今后的路，也只有这一途而已。李世民眼看是活不长了，她如果不出家，不陪葬，也只能进冷宫。比起冷宫来说，尼姑庵要自由的多，至少围墙也要矮是不。
武媚娘收拾行李的那天，狄怀英去看她。见到狄怀英来，武媚娘笑得有些不自然。行李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反正去庵里，也用不着这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但是珠宝银票还是要备上一些。
“姐姐，你有没有怪我？”其实她也看的出来，武媚娘对皇上十分的敬重，下毒一事，让她日夜寝食难安，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解脱了。
武媚娘笑道，“这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不会怪我对你隐瞒吧。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我不希望他因为此事恨我。”
“我不会怪你，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跟你一样，可是……”狄怀英有些为难，虽然她可以答应，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会被人捅出去的。这几天李治天天堵着薛大人问情况，也堵着她问为什么会突然让武媚娘去尼姑庵。这两件事是同一件事，偏偏不能告诉他。
“放心妹妹，如果是其他人告诉他，说明是天意，我也不会怪你。”武媚娘提及李治的时候，眼眶有些泛红。李治与她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为了替母亲报仇，两个人也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狄怀英看着她含泪的样子，心中一软，点头同意了。
“媚娘，你真的要出家？”说曹操曹操就到，李治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见到满屋子的混乱，更是慌乱，拉着她问。
武媚娘一愣，挣开了他的手，站在狄怀英的身边，“殿下，我真的要走了，你以后一定要保重。”
李治看到狄怀英也在场，忙问，“怀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媚娘为什么会出家。”他问了长孙无忌和父皇，都说她要去祈福，他才不相信呢。
狄怀英看了一眼武媚娘，“圣旨上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因为皇上身子抱恙，姐姐要去替皇上祈福。”
“我才不信，别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骗。”李治与她一起长大，虽然没有男女情爱之间那种感情，可是也有着类似兄妹之间的感情，如果说让自己的妹妹出家当尼姑，他怎么能接受。更何况，因为那件事，他们还……
武媚娘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有些感动。忍着心里的酸楚，她解释道，“太子殿下，这是我自己要求的，你不用难过。我只是去出家，又不是去死，我只不过由宫内搬到宫外住去，殿下以后也可以来看我呀。”
李治一听是她自己要求的，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是傻还是笨啊，都说佛门是个清静之地，你难道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那个地方只进去了，你一辈子就毁了。难道你想一辈子老死在哪里吗？”
能得到李治如此关心，武媚娘已经十分开心了，强打起笑脸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过的好好的。”
狄怀英看着两人话别依依不舍的样子，忽然觉得，李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