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春天》第100章


ǖ哪源铮丫聊コ鲆桓鲋饕猓阂淮蠖鸭衅鹄吹木穑丫闪艘豢樾牟。匦敫峡煸俗摺K运蝗晃饰遥骸⌒唬愀鎏厥馊挝瘢 ?br /> “‘干吗?’
“她眼睛亮晶晶的,几天来的愁云一扫而空,兴奋地对我讲:‘你敢不敢冒充一下那个女特工?’
“我吓了一跳:‘做什么?’
“‘朝王经宇借路,走!’她拉住我,要跟大伙儿合计合计去,人们一听乐坏了,笑得前仰后合。可谁也不考虑我是否胜任,是否胆怯,好像那是不该存在的东西。但我确确实实害怕,因为和敌人这样近交手,有点怵头。于是我强调,我没有她那烫的飞机头,而且也学不来那种交际花的样子,因为石湖是个小县分,我哪里见过世面。然而在大家眼里,还能算个问题吗?生命都可以抛掉,一点困难还不能克服?芦花鼓励我:‘你肯定能办到的,王经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给他一点真货看看。’
“‘头发怎么办?’
“也许一顿饭吃得高兴了,而且看到我们并无加害于她的意思,那个女特工人员和我换了穿戴以后,对于头发问题,她倒帮着献计献策说:‘容易得很,找根火筷子,烧红了,给你烫两个小发卷,用头巾一裹,能混过去。再说,他只见过我一面,还是在麻将牌桌上,不会记那么清楚的。’
“哦!天哪,受的那份罪就别提了,那不是烫发,是燎毛。那个妇女,我敢担保她不是折磨我,然而,头皮被她烫破好几处,别看是柴火烧热的铁筷子,烫起人来照样要命,差点晕倒过去。肖奎看得不忍心了,啪地掏出手枪,顶住她的后心,威胁着:‘烫坏人,小心老子毙了你!’
“但肖奎的好心,造成我更多的痛苦,那个女特工人员手一个劲地抖,我的头发一绺一绺地给烧焦。当时,我从心里诅咒那荒谬的决定,一项错误的决策,得多少人为之付出代价呀!
“我们进城了,芦花和我一路,虽然有她在,而且也已经演习过了,但心里仍是敲鼓,惴惴不安,比第一次参加战斗还要多一层恐惧。在火线上,除肉搏刺刀见红外,敌人只是一定距离以外的一个靶子,至少能有点回旋余地,可是在那样混乱嘈杂的望海楼里,面对着面,天哪,该不会出丑吧?
“‘哟,小谢,你的手怎么像块冰似的?’
“‘那位小姐的旗袍、短大衣太单薄了。’我当然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胆怯和紧张。
“‘用不着害怕,小谢,到这种时刻,只有鼓起胆子往前冲,枪子专找胆小鬼,向后退可不是路。’
“‘说心里话,大姐,哪怕离开五米以外,我要开枪,决不会手软。’
“她讪笑我:‘你要是恨得牙痒的话,越靠近一刀扎下去才越解恨,你要碰上天大的仇人就在眼前,可你手是绑着的,那才不是滋味,我遇上这种事情可太多啦!’
“我问她:‘大姐,你有绝对把握吗?’
“芦花看看我,好半天不做声,又走了一程,她才说:‘我跟你讲实在的,小谢,没把握啊——’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半点也没有,可除了这招,还能找到别的法子,把军火运过去吗?只好冒这个险去。’
“船到城关,接头人正急不可耐地等待着,偷偷地告诉我们:‘王经宇耍滑,推脱了,不肯见面。’
“‘他妈的!’气得芦花直骂街。我的心,算是一块石头落下地。但是芦花绝不轻易打退堂鼓:‘你去告诉他,他不怕是非,我也不怕风险,到他家去登门拜访!——我们在望海楼等他回话。’那个中间人赶忙去联络了。
“‘去他家?’
“芦花说:‘不这样,蛇轰不出洞。’
“我们的船朝城里划去,望海楼灯火辉煌,一会儿就到了。拴好船,有地下同志接应,朝这座大饭馆走进去。我担心地:‘他真的会来?’
“‘为什么不?那条毒蛇!’然后轻声却是威严地命令我:‘拿出点样子来——’她那眼里逼人的神采是有股震慑力的。
“经常交手的双方,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摸透了相互的性格,王经宇知道芦花的厉害,自从她从抗大分校回来,到湖东开辟游击区,远不是他印象里三王庄那个无知无识的渔村姑娘了。所以他估摸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应付搪塞一下,是过不了门的。而且,他很可能盘算过:过去芦花和他谈判,总是在望海楼,那时他还挂着青天白日的旗子,县城是日本鬼子占领着,他也不敢…翅。现在,横竖撕破了脸,当了汉奸,要能捉住芦花,给大久保献去,保险邀个头功,一箭双雕的欲望,驱使着他前来望海楼。
“我们在一间宴席厅里等待,芦花叫我到套间屋里安生休息,告诉我:‘小谢,万一出了事,有人会掩护你的。’
“‘你哪?’我替她犯愁,虽然她枪法好,但寡不敌众呀!‘大姐……’
“‘看你——’她不喜欢我那种情绪,‘上了战场,还能考虑那些。’
“这时,我们听到一阵脚步声,于是她推我进套间里去,原来这里面是阔佬们抽大烟的场所,我刚在烟榻上坐下,就听见王经宇来了,那众多的脚步声,可以想象跟进来不少护兵、马弁。
“王经宇嘿嘿冷笑两声,带点挑衅的味道:‘指导员,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芦花说:‘我不像你那么胆小,来七八个人干吗?打架吗?’“‘出去!’王经宇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家伙,量她也是一条网中之鱼,便把随从人员撵出去:‘有什么事,快谈吧,我没工夫。’
“‘着什么急?大先生。你是我请来的客,拿你们文雅人的话讲,叫做客随主便!’
“‘嗬!好大口气,现在我的保安团驻扎在城里,城里是我做主。’
“‘别往脸上抹粉,那是大久保还信不过你,才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你。’
“‘不管怎么样,以往在县城难为不得你,这回是你自己送上门,只怕是进得来,出不去啦!’
“‘那你白跟我们打几年交道,还不摸石湖支队的脾气,没有登天的梯子,我们绝不去摘月亮,既然敢进城来找你,就不怕你找了新靠山。’
“‘别狂啦,芦花,我只消咳嗽一声,就把你逮捕。’
“‘你敢试试看吗?’芦花口气强横地‘将’他:‘请吧!’
“他缓和了一下僵局:‘忙什么?你不是有正事谈吗!’
“‘好吧!’
“‘那就请教——’
“‘先来给你打个招呼,我们要用用运粮河!’
“王经宇笑了起来:‘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那批货色扎手了,想运走?’
“芦花回答得很痛快:‘不错!’
“‘什么价码,我给你让路?没有好处我是不干的。’
“‘想敲竹杠吗?’芦花问道,‘你把运粮河让出来为好,来找你是给你个面子。’
“‘太承情了,到底是三王庄的老乡近邻,亏你照应,我该怎么谢你呢!’他喝了一声:‘来人哪!’
“‘慢着——’芦花嗓门也不示弱地叱喝着。
“一阵马靴声停在屋里屋外的门槛那儿。
“‘大先生,我先请你看一样东西!’我听到芦花把那封密信摔在桌子上。
“‘哦?’王经宇惊了一下,大概是被信上的落款给怔住了,那是他们的联络暗号,便叫那些人退出去。
“很可能看到对手的狼狈,芦花问:‘摸摸脖子长得结实不?’
“王经宇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一封信,能说明什么?’
“‘那你要见一见本人吗?’
“‘什么?’他跌坐在椅子里,长吁短叹地:‘你们把她弄到了手?’
“‘还给你带来了,让你看看。什么时候我们过了运粮河,这个人交给你。’
“‘是,是。’肯定是满头大汗,不得不认输了。
“‘一言为定?’
“‘当然,当然!’
“这时,听芦花走过来拉开门,向我客客气气地招呼:‘小姐,你不是找你的表兄吗?’
“我自然动也不动,只见王经宇紧张惶恐地站起,向我走来,直是抱歉。然而,芦花担心我沉不住气,怕露了马脚,连忙把门拉上。这一来,指导员失策了,欲盖弥彰,反而被他看出破绽,他跳起来,大声嚷着:‘假的,假的。我一眼就看穿啦!’他抢着拉开门,嘲笑地看着我:‘啊哈,一个秃尾巴鹌鹑,想来打马虎眼,亏我见过一面,要不真让你们唬住了。哈哈,要打算冒充,应该先让她上城里来烫个发!’他真的胜利了,得意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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