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71章


羽毛挑逗镜中的少女,这个骷髅人就是张船长。你怕我看到你的面部,故而用一个你自己制作的活动骷髅头套在头上,也不说话,意在迷惑我,制造骇人的场景。但你穿的明代将军服装,没有把手遮住,露出了你这双粗壮结实的手。你常年在船上工作,早期的船只,不像现代船舶采用了自动控制系统,因此你的手与常人不一样,显得格外粗壮。当然,不在船上当船长,亦有可能将手练得粗壮,但不幸的是你遇到了我。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观察、比对。凡是我注意过的东西,听到过的声音,见过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在费教授的地下密室,我并没有被你那身花花绿绿的服饰和吓人的骷髅头所迷惑,而是在你擎剑磕击头盔和挑逗那几名少女时记住了你的手。后来,我和一姝在你的‘指引’下出了密室,坐在你对面喝水,又仔细地看了你的手,果然与骷髅人的手别无二致。于是,我故意骂了柳静茹一句,你果然有所反应。当时我没有点破,是怕打草惊蛇,更怕你不继续表演了,因此我马上与一姝赶赴泉州,你果然如影附形,随后追了过来……”
“不错!”张耳东截住萧邦的话头,“那骷髅人正是我所扮,但这不能说明我就是神刀社社长。”
“仅凭这一点,当然不能证明。”萧邦道,“但联系前因后果,你自然就是神刀社社长了。”
“什么前因后果?简直乱弹琴!”张耳东怫然道,“你自己查案查得乱七八糟,便像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让人不值一哂!”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萧邦冷笑,“一句话,残害一姝父母、暗算费教授、截杀阮凌霄、伙同三地四国海盗、企图鲸吞林氏宝藏——这一系列案件,均是出自你的手笔!”
一姝惊呼一声,就要扑上去同张耳东拼命,却被萧邦一把拉住。
“看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张耳东哈哈大笑,“行,你小子有种,尽管把脏水往老头子身上泼。反正我一生受尽陷害,也不怕你胡说八道。”
“想不到堂堂的神刀社社长,竟然是个狗熊。”萧邦也哈哈大笑,“古往今来,无论英雄巨枭,均敢于承认功过。以前萧某高看你一眼,实在是有眼无珠!”
“你激我有什么用?”张耳东冷笑,“证据呢?你们不是成天嚷嚷讲证据吗?”
“你先不要激动。”萧邦道,“账得慢慢算,况且你尚有不少陈年旧账。”
“你不会刚听柳女士说有个渔船船长劫持了林姑娘父母,而在场的只有我当过船长,就认为是我吧?”张耳东哼了一声,“如果按你的逻辑进一步推想:我是费教授的朋友,就暗算了费教授;宁海强和阮凌霄知道些内情,我就杀了他们。可是,三地四国的朋友上了此岛,我连面都没见着,还是听你在饭桌上讲的,怎么能说我伙同他们?”
“张船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又何必动气?”一直肃立一旁的岑献武插话道,“你等萧兄弟把话说完,再分辩也不迟嘛。我与萧兄弟虽然相交不深,但相信他不会信口开河。”
一姝心中一动。这话表面上说得极为公平,但细微之处,还是偏向萧邦的。
一姝暗自舒了口气。在她的心里,不相信师父不是好人。
“原来岑师也怀疑我?”张耳东斜睨了岑献武一眼。
“此事虽与我无关,但我作为一介武夫,生平最恨图谋不轨的奸人!如遇此等败类,老头子即使搭上性命,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岑献武面色突然变得冷峻,俨然是一位正义凛然的武学宗师。
“谢谢岑老师。”萧邦拱了拱手,“有你老人家主持公道,那我就直言相告,这张船长的故事,实在是一部传奇。我也是今天花了一天时间,才逐渐解开了一些谜团。”
“哦?”岑献武似乎来了精神,“这么说来,萧兄弟这一整天都在查张老船长的档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邦道,“经查,这张船长并非像他自己讲的那样,被船公司减员下岗,而是他自己主动辞职的。张船长以前跟我讲,他在马六甲海峡遭遇海盗,公司不出赎金,被海盗打断了腿,后来幸得费教授相救。这个过程大抵如此,但与实情有出入:张船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加入了神刀社。
“那时的神刀社,总部设在日本。1979年,中日友好轮‘明华’号启航访日,那时张耳东正是船上的船员。在日本停留期间,被神刀社拉拢腐蚀,成了他们的人。1983年,‘明华’轮退役后,张耳东便在南海开渔船并当了船长。实际上,这是神刀社的安排,目的就是要截住美国来的林一姝的父母,拿到寻宝线索。柳女士以前跟我讲过,神刀社这个组织,就是为寻宝而创,其创始人就是当年林道乾的副手李天雄的后人。经过四百年的苦心经营,神刀社逐渐发展壮大,其成员来自世界各地,各行各业都有,因组织严密隐秘,社规阴毒残忍,而会员获利丰厚,从未有过叛变者,也不被各国警方所注意。
“这张耳东设下圈套,配合神刀社抓住林女士和张先生后,并非如柳女士所描述的那样,而是极尽酷刑,其手段虽禽兽亦不能为之!今夜一姝也在这里,我不便重述此事。但你张船长的歹毒,实在是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张耳东气得身子一颤,怒道:“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使这阴冷的地下室陡然一暖。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刚才他们进来的石门边,站着一位须眉斑白的老僧。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站了一千年;又似神话电影中从天而降的仙人,突现凡尘。
岑献武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一姝识得,此人正是在天后宫前为她测字算命的老僧。
第四十九章 风云突变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
一姝记起,当张耳东开启这道石门时,此门扎扎有声。而这老僧,不知施了什么魔法,居然悄无声息地现身室内。
“你……你是谁?”张耳东怒气稍减,有些惊疑地问。
“贫僧法号枯荣。”老僧道。
“大师法号,意境深远。”岑献武赞道,“世间万物,无不枯荣;盛衰交替,原本寻常。”
“谢岑大师妙解。”枯荣道,“人有平常心,宠辱也不惊。枯,无意义;荣,亦无意义。众生为名利奔忙,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岑献武合十道:“善哉!大师醍醐灌顶之言,令弟子顿开茅塞。傍晚之时,萧兄弟还问起弟子,是否有缘结识大师。不料在这石室之中,大师悄然驾临,令弟子好生欢喜。”
“岑大师万万不可自谦。”枯荣道,“小僧野鹤闲云,修为尚浅;而岑大师名满武林,德高望重,千万不能以‘弟子’称之,否则折煞小僧!至于萧施主,贫僧与之有缘。承蒙记挂,贫僧向萧施主行礼了。”
说罢,合十行礼。
萧邦连忙鞠躬回礼,说道:“枯荣大师来得正巧。刚才我说到这位道貌岸然的张船长残忍对待一姝的父母,他恼羞成怒,抵死不认。大师见闻广博,还请作个见证。”
枯荣和尚缓缓走了几步。这几步看似轻描淡写,然而一姝只觉眼前一花,枯荣便到了近前,站在张耳东与她之间。
“请大师继续讲,你看到什么了?”萧邦道。
“我看到,这位张船长对那对华人夫妇施以毒手。”枯荣看了一眼一姝,淡淡地道,“贫僧方外之人,就不描述那骇人的场景了。但结果还是要说的:为逼这对苦难的夫妇说出宝藏的秘密,张船长打断了张先生两根肋骨,再用刀子在张先生的胸前比照心脏的形状挖开了一个洞,并威吓林女士说,若不将秘密说出,将取出张先生的心脏。在施以酷刑未果之后,张船长当着张先生的面,撕破林女士的衣衫。林女士奋力挣扎之间,全身绷紧,大汗直出,便隐约现出了背上的图案。这张船长是精通此道的行家,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张船长本来是想按图描摩,然而林女士是个烈性女子,居然咬牙将背上之图贴桩磨烂。张船长一怒之下,丧心病狂地用利刃割下了这张早已血肉模糊的皮……”
“你胡说!”张耳东涨红了脸,“当时舱中只有三人,你怎么知道?”
“贫僧亲眼所见。”枯荣冷冷地道。
“不可能!”张耳东嘶声道,“那时船正行驶在汪洋大海上,风急浪高,舱内站立都很困难,你怎么可能在舱外看见?”
“张船长当时是不是说了句‘丈夫看着妻子被强奸,不知是什么感受’?”枯荣冷声问道。
“你……你究竟是谁?”张耳东声音有些发抖。
“贫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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