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第170章


奶厝ǎ皇侨媚愫鞣俏摹D惆芽芊沤じぞ丛谇叭说拿孀由希梢匀哪阋淮瘟酱危谌危圆豢梢浴!?br /> “你非是我,怎知我心中作何想法?”存雪哂笑,猛地上前一步,扣住了鬼使的脖颈,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我想给他们找麻烦,法子多的是,不入冥府又如何?”
鬼使突然被他狠狠掐住,有些喘不过气来,存雪手下用了八分力气,仿佛手中抓的是什么脆弱易死的小动物一般。他盯着鬼使看了半晌,忽又松开了手,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分明是鬼非人……难道鬼也要呼吸吗?”
“鬼和人比起来,除了虚无缥缈一些,还有何区别?”鬼使靠着树干,断断续续地咳嗽,他猜出对方想要做什么了,但他除却拖延时间,竟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来阻止存雪。
右肩骤然一凉,紧接着是钻心的疼痛,鬼使紧紧咬着牙,不肯在存雪面前示弱。事到如今,他只是很好奇,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才让一个正常的天神扭曲成如今疯狂的模样。他抬手一摸,在肩头摸到一处伤口,不过里面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丝丝缕缕的黑气。存雪挑了挑眉,竟伸手去挖对方肩头的伤,鬼使闷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威胁道:“冥君能够感知到你在此处,我劝你尽快收手,将来还能被罚得轻一些……”
“他早就知道我在门外,那他为何不出来见我一面?”存雪扯住文砚之的衣领,将他拖到自己身前,“我记得你很能打,今日怎的不动手?”
“你记错了。”鬼使答道,“我斗不过你。”
文砚之倔得很,只要他不愿意开口,谁也不能强令他讲话,接下来无论存雪如何挑衅,如何诱他张嘴,他都无动于衷,站在原地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他没有动静,冥君又不出来,存雪失了兴致,泄愤一般将他右肩的伤口再撕裂几分,紧接着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拍上严恒睿的肩头,眨眼间从树林当中消失。一声惊雷响起,刚停了没多久的雨再次倾泻而下,仿若天在发怒。
外界天摇地动,大雨倾盆,电闪雷鸣,而冥府里头仍然安安稳稳,一滴水都漏不进来。那几名新死鬼不晓得发生何事,滞留在入口处徘徊,不知应当往前走一走,还是停在原地等待,晃晃悠悠半晌,才等来几名鬼卒,将他们牵引到冥府大殿。
按理说新死鬼一来,冥君就要立即开始审判,但今天的冥君一反常态,大殿的门紧紧关着。鬼卒们先前没见到鬼使,如今又看到大殿不开门,心里也开始发毛,唯恐出现了什么变故,可他们地位低,不敢过问这等事,只得押着那几名新鬼,站在紧闭的殿门之外等候。
冥君的确无暇顾及那些鬼魂,对冥府而言,还是鬼使比较重要一些。从存雪出现的那一刻起,冥君其实就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何事,然而现下书怀等人全都不在,偌大一个冥府仅有他在此坐镇,他担忧白芷和正在熟睡当中的雪衣,怕存雪放出傀儡,趁虚而入,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外出。凡事都毁在犹豫和拖延,他不过是考虑了一刻钟,没想到存雪动作迅疾,竟直接将鬼使带走。这下可更麻烦了,他还不如趁着存雪站在门前的时候出面驱赶,若他当时就那样处理了,如今也不至于要跑到皇城里把鬼使找回来。
皇城距冥府入口有一段距离,不可能瞬间就到达,冥君怀疑存雪意图调虎离山,更加拿不定主意。他在殿内来回踱步,转了几圈突然想起那面圆镜,便回到桌旁将它翻了出来,伸手按亮镜面,等着书怀尽快回话。
书怀正往思霖的洞府赶去,才刚走到一半,突然感觉放在身上的镜子嗡嗡震颤起来,连忙停在道旁,伸手去摸圆镜。他本以为鬼使又要找自己闲扯,已经飞快地打好腹稿要指责对方,结果镜面一亮,那头居然是冥君。跑到喉头的话登时又给吞了回去,书怀战战兢兢地问道:“您……有何指示?”
“你们现在要去何处?”冥君不答反问。
“去找存雪。”书怀本想把来龙去脉都讲一遍,却又觉得太过复杂,为了节省时间,便只说了四个字。
“回皇城找,他在那里面。”冥君同样也没有说太多,简洁明了地下了命令,“把砚之带回来。”
话音刚落,镜面就熄灭下去,重新变成一片黯淡,倒映着灰蒙蒙的天。书怀懵了半晌,才理顺冥君方才说了什么,立刻暴跳如雷,直想把存雪碎尸万段。
文砚之同样想把存雪切碎,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打算将这家伙剁成精肉饺子馅,然而他如今被锁在屋内动弹不得,有再多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严恒睿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他觉得这场景有些怪,颇为不适地动了动,而这时候严恒睿那张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文砚之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原来没有痴傻,也没有被控制心神?”文砚之心头火起,一张嘴就是骂人话,“我还当你这小畜生废物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躯壳都守不住。”
这句话触及了严恒睿的逆鳞,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捧着的茶也不喝了,满满一杯全孝敬给了文砚之的衣裳。鬼使白眼一翻,火气更大,从嘴里吐出的话也愈发刺耳:“怎么,我说错了哪一句吗?你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畜生,没了别人帮你,你什么也办不到,只能成天唯唯诺诺,做一条应声虫。你这皮囊还算不错,可惜它竟然要容纳一个蠢货,就算是让一只蝼蚁来掌管你的躯壳,也必然比你做得更好。”
“我倒是从未想过,你落到这步田地,居然还敢张嘴骂人。”严恒睿扫了他一眼,突然将空杯往地上一摔,拾起一片碎瓷,望着它好似在盘算什么。
鬼使看多了宫廷斗争,马上反应过来他为何要拿一片碎瓷,顿时一脚踢上他的膝盖:“磨磨叽叽像个什么样,没碰过兵器,连刀都不敢拿?弱女子都敢提枪上战场,你却在此处和一只杯子大眼瞪小眼,王八都比你强,你这个王八蛋。”
“你可真是个长舌妇。”严恒睿气得手都在抖,他平生鲜少吵架,因为无人敢忤逆他,文砚之不停骂骂咧咧,一张嘴就是一长溜,直把他说得发愣,半句话也讲不出来,只能平平淡淡地回嘴。看他不知道说什么,文砚之更来劲,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他淹死,严恒睿心里憋屈,忽然想起存雪没有说过不让他动手,鬼使神差般抬起手来,一把掐住对方颈项,无意识地发力,要把这聒噪不休的家伙扼死在此处。
鬼使突然又被掐住,安静了一瞬,立马抬起腿来狠狠地踹了严恒睿一脚:“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他娘的一个废物,也敢来动老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压根不是东西!”
严恒睿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被骂得连东西都不是了,还被文砚之蹬了两脚,旧怨新仇累积在一起喷薄而出,他口不择言,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开始攻讦:“我瞧你这张嘴厉害得很,莫不是凭着它爬上了别人的床?”
房中一片沉默,文砚之微微一怔,下一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他妈在放什么猪屁?你做皇帝的时候白日宣淫,那是你出的事,不是老子!你爹我拔了你的舌头!日你爷爷!”
他看样子是快气疯了,又要做严恒睿的爹,又要日他爷爷,严恒睿被他的气势硬生生逼退几步,嘴里低声念道:“泼妇骂街,泼妇骂街。不和你计较。”
文砚之双眼一瞪,正欲继续骂他,门却突然被叩响,丞相从外面走进来,说仙君有要事相商。严恒睿正憋得难受,闻言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不必留在此处听对方破口大骂,推开丞相便走了出去。鬼使眼看走了个老熟人,来了个新面孔,但他们绝对是一伙的,于是收拾情绪,准备换个词开骂,哪想丞相再次开口,声音居然换了:“大人,我先为您解开锁链,房中有密道,趁着他离开此地,您赶快走。”
这声音好耳熟,分明是那只杯子精,原来他竟有这般能耐,在存雪眼皮底下亦能混进丞相府!鬼使大吃一惊,愣在原地,直到锁链滑脱,暗门徐徐开启,他才反应过来,匆忙道了声谢,一头扎进了幽深的密道。
思霖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发痛的耳朵,心说这位鬼使骂人好狠,严恒睿没有把他按在床上拿枕头闷死,也算是好涵养。这一个个的都这么能说会道,还是燕苓溪又乖又听话,就算要吵,嘴里也从来不蹦脏字,听着舒服多了。
鬼使受了伤,恐怕不能走出太远,严恒睿很快就会发现不对,与存雪一起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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