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专宠》第53章


叶瑛悄悄地走过去,看叶瑾行云流水地倒酒,举杯,饮下,再倒酒。
平日里清雅倜傥的风韵尽失,反而显出一种异样的颓唐。
仿佛……他是刻意地想要将自己灌醉……
叶瑛脑袋里闪过这个认。只一瞬,便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哥哥从来不曾喝醉过,不是千杯不醉,而是哥哥绝对不会把自己置于失去清醒的境地,无论何时。
即便哥哥那么青睐那女人,那女人失踪时,哥哥也没有丧失理智。
叶瑛最崇拜哥哥……
叶瑾完全没有注意到蹑手蹑脚潜过来的叶瑛,只是机械地倒着酒。
七月初七。
到这一个晚上为止,他的阿浓已经失踪了整整四天。
而他找不到她。
慕子寒蓄势待发,几番交锋下来,似乎并不知道秋景浓已经失踪,慕子宸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线人来报慕子宸几乎夜夜留宿勤政殿,没日没夜地处理先帝遗留下来的政务。
而阿浓的去向,无人知晓。
他还记得那日,阿浓真真正正属于他的那日,她红着脸颊说自己在七夕这日生辰。
过了这个七夕,她便及笄了。
那时他没在意,意乱情迷间却也想好了,这一日要给她怎样的惊喜。
谁知道,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阿浓……到底在哪里……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不过是一身的寂静孤独。
叶瑾从没有像如今一般恨过自己的无能。
这些天他克制着,冷静理智,就连爹爹叶域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大司马府那面还需要人盯着,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只有这一夜,唯有这一夜,他想要一醉方休,不再清醒。
叶瑛站在哥哥身后良久。
那个永远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的男人,此时却迷蒙着双眼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同一句话,“阿浓,你在哪里……”
叶瑛背过身去,小手攥成拳。
你在,哪里啊……
七夕良夜。
自皇城门外开始绵延不绝的火树银花穿过大街小巷,一直蜿蜒到数里之外的城门。
街上熙熙攘攘地是成双入对的年轻情人们。
千秋节和七夕节在大兴算是最重要的两个节日了,这一夜多半的府邸都是不禁夜的,因此即便已经入了深夜,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
长宁皇城高高的城墙上一动不动地立着两个人影。
慕子宸一言不发,站在披着银白披风的女子身后,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
很久很久以前,他想带她来最高的城墙上看夜景。
看那万里河山,看那不夜城的璀璨星火,就像银河。
他曾经告诉过她,他喜欢站在高处,站在皇城之巅,俯视芸芸众生,置身事外。
那时候他看见她。
带着狰狞的鬼面具,身量还未足,提着裙子小心地躲避着莽撞之人,仿佛混在人群里立刻就会被不见。
可她又偏偏已经显出出挑的气度和风姿,后背挺得笔直,眼神明亮。
慕子宸以为自己是着了魔,就跟着这个小姑娘走了好久,几次想要叫住她都暗暗放弃。
他那时虽也不懂事,却已经认得牵住她的女子。
那裙角绣着的展翅欲飞的鸾鸟,刺眼而夺目。
他知道,那是父皇忧心忡忡,忌惮无比的大司马府的标志。
长宁贵族少有标识,唯唯这大司马府特殊,用着鸾鸟也肆无忌惮。
那时候他便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小姑娘,他不能招惹。
可是看到她险些被莽撞之人撞倒,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扶了她一下。
小姑娘很礼貌,拥挤之间侧过头对他道了谢。
慕子宸惊诧于自己手快于心的行为,一时间也没有讲对话继续下去。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荡着那句多谢,声音清澈,毫不甜腻。
他以为她会记住她,可是她没有。
她记住的是另一个带她脱离人海的蓝衣少年,那个和她一起看烟火的少年。
如果那时那个人是他……
该多好啊……
☆、第49章 前祸难逃
“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秋景浓扭过头,看了看慕子宸。
长宁城的夜景很美,可是……她只想要自由……
话音未落,身后响起巨大的爆裂声。
秋景浓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就被金黄绚丽的烟火占据了。
这是……七夕的烟火……
今日是……七夕啊……
秋景浓怔怔地看着深蓝夜空中次第开放的烟花,眼圈慢慢红了起来。
这个人……
“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慕子宸眯眼笑起来,是那种标志性的邪气笑容,仿佛从前张狂不羁的三殿下又回来了,“今日是七夕。”
秋景浓摇摇头,轻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慕子宸微微怔了怔,继而是若有所思地呢喃,“原来是七月初七。”
以后的每个七月初七……他都想陪在她身边……
秋景浓没再接话,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黄的烟火慢慢冷寂下来,深蓝的夜空里只剩下一团一团灰白的印迹,在夜风的吹拂下缓缓散去。
那一年的千秋节,她也曾经看过一场烟花。
只是那时候,身边的人不是他。
秋景浓侧头去看那人遥望着寂静夜空的桃花眼,轻轻说道,“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
慕子宸眨了眨眼睛,微微晃了晃,没有说话。
转瞬即逝吗?
就像她曾经摊在他眼前简简单单的那份懵懂感情……做不得数吗……
他不信。
“子宸,你说那年千秋节我遇见的人不是你……”秋景浓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慕子宸,慢慢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是谁……
慕子宸摇头。
一颗心沉到谷底。
秋景浓扭回头,望着满目疮痍的夜空无声地笑了。
雁门公府,湖心亭。
素锦白纱的公子娴熟的抚着琴,对面的榻上倚着一个蓝衣男子,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异常。
蓦地,一道黑影悄然落在亭外。
白衣公子点点头,手下毫无停顿,示意那黑影走近。
凌飒扫了一眼榻上合衣而眠的男子,贴近白衣公子耳语了几句,便如同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煦一边想着方才凌飒传来的消息,一面努力定神继续抚琴,还没抚完一个小节,便听到一个凉凉地声音。
“你不专心。”
何煦停下手,朝榻上的男子一笑,“将军醒了?才刚睡着……”
“有什么消息?”叶瑾没理会,打断他的话,道。
何煦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叶瑾一直难以入眠,白日里却丝毫不减睿智。
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一个人,哪怕有再坚定的意志,不眠不休也是会熬坏身体的……
方才他才抚琴助叶瑾入眠,没想到还是这样轻易地被吵醒了。
“已经查到,大司马府的那个柳姨娘,原是滏阳人。”
“滏阳?”叶瑾蹙起好看的眉毛。
“是……”何煦道,“正是属成安郡治。”
叶瑾翻身坐起来。
事情,果然是变得复杂起来了。
“年前被贬到柳州去的柳尚书原是成安郡滏阳县令家的长子,家中小妹不知为何被除名。”何煦道,“将军的预感是对的。柳姨娘和柳尚书,脱不了干系。”
叶瑾点点头,没露出一丝惊讶或是欣喜,只是道,“柳尚书如今如何?”
何煦摇头叹息。
一个靠着科举慢慢爬上来的清流,担了莫须有的罪名被贬到湿瘴之地,又能好到哪里去?
怕是再难翻身吧!
“煦倒是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算不算有用。”何煦道。
“什么?”
哪有什么消息,是难辨有用与否的,有用便是有用,无用便是无用……
“这几日长宁坊间流行起两句残诗来,仿佛是一夜之间流传开来的。”
残诗?
叶瑾剑眉微蹙,他看不出这和他关注的任何一件事有任何关联。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何煦一字一句地念出这两句残诗,也看着面前清冷的男子瞬间震惊的神色。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
是她!
“这诗怎么传出来的!?”
何煦见他如此反应,料想此事必定和秋景浓有关,便如实说道,“据说是孩童在若水河边玩耍捡到的笺子,上面写的,最近从上游流下来的笺子好像许多都写了这两句残诗。”
叶瑾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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