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自白》第12章

己十年之后的某些事情。有些话一旦你先开口了，你就等于已经担起了失败的原因。就是那样一句简单的对话，让青后来回想起来真的不免心有余悸。男人无心的话语或许会伤害一个女人的心，或许会在某一天被当初说过的那句话伤害了自己。
青不知道，秦从来都是认真看待玩笑的。
那晚的月亮，照常准点上班，照常偶尔躲在浮云背后偷个小懒。
（4）
那家店每天照常营业着，店里的人也都照常工作着，离开这家店的人也一样照常活着。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在一个很嘈杂的环境，快餐店吗，就是那么容易嘈杂。休息室里挤了很多人，有休息的，有偷懒的，有上班的，也有下班的（青）。秦夹杂在其中，在青的面前接过别人递过的一支烟。这是青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一个女孩拿着一支烟，而且是那么“小”的一个女孩。
不过青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在电影的世界里混迹久了，青早已养成见怪不怪的“恶习”，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青就是在那个时候真正注意起这个小女孩。或许那时候青就认定她很有戏，他要和她演对手戏。
因为开始刻意留意所以开始主动发现。那天，秦下班后换上便装离开，青当时正在店外利用休息时间抽根烟，他们在店外打了个照面。第一次看到生活中打扮的秦，青立刻被这个富有朝气的女孩感染了。她是个90年出生的女孩，有人用“非主流”这个词汇，草率的将她定义为一类人。但是青一向反感这种不知从何考证的定义，在青的词典里，人的基本单位是——“个”。首先是一个人，然后再去扩展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最后的定义里一定要有，有别于其他人的成分。对于每个人而言，这个世界都不会存在第二个自己，没有谁跟谁是一类人。
秦身上没有那种随随随便的女孩或者在感情中受过伤害不再敢爱的女孩的伤疤，她很纯，而且是表里一致的纯。如果在不了解她恋情的情况下，有人问青“你觉得秦的对象应该是什么样的。”
青肯定会说“我觉得她不像有对象的人，但是她绝不是不敢爱。”
第六章　初次见面，你好吗
（5）
第一次，青和秦对彼此留下了印象。
那次遭遇的确纯属巧合。青当时下班，当青换好衣服从换衣间走出来时，秦就坐在换衣间门口一贯的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双手环漆安静的待着。青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看。或许这对青来说也是突然的，青是个腼腆的人，只是那双特别的眼睛实在太吸引他了，那里面好像隐藏着很多历程可是你却什么也看不到，更什么也看不透，可正是如此，你才会想要去一探究竟。或许那双眸子的确是她心房的窗户吧，她无需刻意隐藏，因为任谁也很难透过这扇窗窥探到她心里的景象，因为这是境界问题。
令青失望的是，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可是这个女孩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子。秦实在目中无人。
“你是不是戴着隐形眼镜呢？”
“是。”
“这双眼睛看起来还蛮恐怖的，你戴的到底是什么隐形眼镜呀？”青很白痴的说着这样的“人生台词”，有些人没剧本反而可能一鸣惊人，有些人如果没剧本，他就只能胡说八道了。演员的自我修养，看来青还不够。
“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在整个对话过程中，秦都保持着高度认真的态度，和平静的口吻，丝毫不被对手临场糟糕的发挥所影响。
青不想自讨没趣，他像往常一样，看上去很着急的离开了。在别人眼里，青下班总是急匆匆的样子，一秒都耽误不得。而在青眼里，“怎么这人们下班一点都不着急走呀，还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的事吗？”
（6）
当秦回到家后，她想起了今天青盯着自己看的事情。那个男孩眼里并没有其他男孩看秦时的杂质，那双眼里有着孩童般的好奇，“不过我有什么值得好奇的？！”秦自嘲的喃喃道。
秦也不乏对别人的好奇，但是她宁愿克制这种好奇，她不喜欢沾惹人事。“这个世界上值得好奇的远不止人。”秦是这么想的，
晚上，秦躺在床上。
她突然对坐在沙发上的小D说：“我们每个人生下来好像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现在我的眼里有你，你的眼里有我。当有人对我说‘你今天真漂亮时’，我却看不到自己的漂亮。不是吗，我们活着，却连自己都看不到。其实，我特别想知道自己睡觉是什么样子，自己吃饭是什么样子，自己工作是什么样子，自己在大街上溜达是什么样子，自己高兴时是什么样子，自己不高兴时是什么样子。我对着镜子笑过，但是没有对着镜子哭过。我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哭时是什么样子。”秦卧在床上，嘟着嘴，用很孩子气的口吻讲述着今天的感悟，
秦抬起自己的左腿，任它凝固在空气里。“嗯。。哪。。我们从妈妈的肚子里钻出来时是什么样子呢？我们离开人世时又是什么样子呢？”在说后面的话时，秦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伤，她的腿也放了下来。
“那你睡吧，我拍你。”小D双手背在后脑勺，表情很认真。
这是很认真的一对。
“还是不要了，哪天我打扮的漂亮点，你再拍我睡觉的样子。”秦笑着说，
秦很少对别人笑，但是她很少不对小D笑。
（7）
燕儿曾经问青“你怎么不爱说话呀？”
青用呆呆的口吻回答“我只是不说废话。”
其实青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一旦话多了也是废话一箩筐。就好像青爱听国外的音乐，一是因为好听，二是因为歌词听不懂。他之所以刻意不去听中国制造的音乐，不是因为不好听而是因为歌词听得太懂。他不是个坚强的人，但是他故意要强。他知道那些“烂俗情歌”一旦听懂了，难免会暴露自己的脆弱。青不喜欢让自己清楚的看到自己和别人一样。他只要觉得自己和别人一样了，就有种被放逐的错觉。自以为有点人生哲学和文艺特质的人都难免自以为是吧。“装”这一人类特质和孤独感一样，针对于每一个人都要时不时若隐若现一下。
那天，休息室里只有青和秦，
青：你叫什么名字？
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叫做，叫秦。。。
秦：是谁告诉你的？
青：你今晚做梦会见到我。
我们的《阿飞正传》
虽然这个桥段绝对雷同，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重新来过，那么青希望他们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事实上，秦进来后瞄了青一眼，就坐在了离青很近的位置埋头泡她的方便面，她的帽檐压的很低，她的双炯总是若隐若现，青总是来不及寻到她的眼睛。
“你怎么进来不和我打招呼呀！”青自以为很强势，霸道，直接的为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开了个头。
“哦。”秦不动声色的回答了一个字，其实她能回答一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秦是那种容易让别人在第一印象中对她定义为自负对别人颇不以为然的女孩，倘若她不是个小美女，或者以她的个性会受到别人的排斥。不过倘若她不是个小美女，她也不会是这种个性吧。
“你现在还上学吗。”青很客气问了秦，这个年纪最普遍的交际问题，
“上呀，但是很少去学校。“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呢，我怎么感觉你还未成年呢。”谁口中能炮制出这么烂的话呢，
“我在XX学校上学，你已经毕业了吧？”
“就算毕业了吧，学海无涯，我哪敢谈毕业呀。”青很避讳触及学校的话题，
“毕业就是毕业了，没毕业就是没毕业，什么叫毕业了吧，没法和你这种人说话，我说你是不是让人家劝退了。”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呀。”青很喜欢突然问别人这个问题，虽然每每都不合时宜，
“像混社会的，或者商业间谍之类的，你这种太沉默的人，一看就城府极深。”
“你刚才说的混社会，不会是指黑社会吧！？”青很严肃的说，
“是。”
一个人在并不了解另一个人的情况下，对另一个人盲目定义通常都会影射出自己生活中的影子，她眼中的这个人或许正是一面镜子，她看到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生活中的现象人物，或许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往来着很多社会中人吧，她漂亮却是个不良少女，但她不是个坏女孩，即使是乌鸦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