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清欢》第22章


打听,早在心里打好腹稿,就等着他问。
但安泰话说了一堆,偏偏没有说道点子上的,不知不觉几杯酒下肚,宝福便把这茬给忘了,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醉了。
安泰见宝福迷迷糊糊,举着杯子的手摇摇晃晃半天没送到嘴边。嘴角一勾,心道时机差不多了,再不问他就要醉倒了。
他最先问的是下午书房的事,宝福听他问,便慢吞吞地回道:“这府里最守规矩的就是乌兰尔苏侧福晋,不管是其它什么的还是爷给她自行出入书房的权利,都是按规矩做的。她性子平淡,想来是不愿平白惹事。侧福晋从来不在爷外出的时候出入书房,说起来你那个马屁是拍到了马腿上,哈。”
安泰听到那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声,脸色突地变得很难看,继续问道:“那府中嘴难伺候的是谁?”
宝福听闻笑了,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爷了,你傻了。”
安泰:“…。。我问的是府中的女眷。”
宝福歪了歪头,想了一会,道:“恩…。。府中福晋前的规矩,李侧福晋生有数个小主子本钱充足,心高气傲,颜色好的丫鬟在她面前都讨不了好。最新进了个年庶福晋,长得花容月貌比之侧福晋还要胜上一筹,只是身边的侍女丫鬟个个不轻易抬头,一言一行极有规矩,想来心思也不简单。除却这些福晋,那些个格格你只要恭敬有余便可。”说完这番话,他咽了咽口水,好似口渴。在桌上找寻了酒杯,又是晃晃荡荡往嘴上送。
安泰扶额,抓住了他的手,送到了他的嘴边,看着他张开嘴,才开口道:“你知道的也不少,心思也不是个简单的吧!”
宝福迷迷糊糊睁开眼,朝着黑乎乎的物体瞪了一眼,喃喃道:“五六年了还不懂,我又不是傻,当我跟你一样呢!”
安泰:“……。。”向旁边瞄了一眼,眼角略微抽搐,有棱有角的衣柜也能看成人吗?还有解释就解释,‘当我跟你一样是’什么意思!
他呼的出了一口气,继续扶额,心道:“我不跟酒鬼计较。”嘴里却是犹犹豫豫地问出一句:“那乌兰尔苏侧福晋,你知道多少。”
宝福道:“侧福晋性格和善,不过对于犯错的人也不会留情,她是养女。”
安泰惊讶:“养女!”
宝福道:“对啊!太后养大的。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劝你,反正你迟早都会死心。要说侧福晋的确漂亮,但新进府的庶福晋却更为娇艳。你若是倾慕容颜迤逦的,不如换个人宵想。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不要让爷发现,否则…。。”
“咚”的一声,宝福糊里糊涂的将头撞到了桌子上。他摇了摇头脑袋里像都是浆糊粘在一起,昏沉沉的,他一片空白的脑袋里终于意识到自己醉了,起身往门的方向走。
安泰看他莽莽撞撞的想要出去,但实际上是一股脑的想墙面上冲,急忙把他拦住,道:“这么晚了,你回去会吵到别人,不如就睡在我床上吧。”说着脱了外衣扑倒床上,一咕噜到里头墙壁,让出半张床来。安泰这个时候才发现宝福还挺瘦,默默地看了旁边的空床一眼。
宝福翻了个身子,叫道:“你睡不睡啊,我这个客人都不嫌弃了,你还要矫情什么。”
安泰叹了口气,算了挤挤暖和。
吹灭了灯,和衣睡下,半晌又觉得不舒服,起身趴了外衣,躺下时不小心撞到了宝福,身体僵了一会,见他只是翻了个身更贴近了墙壁,松了一口气,小心的睡下,不久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黑暗中,宝福突然睁开了眼睛,起身俯瞰着安泰,那双眼睛还带着朦胧的醉意。片刻后笑道:“睡得还真熟,重要的事我已经给过你提醒了,不管你懂或不懂,以后你的酒都要来孝敬我哦!”说完他身手矫捷的一个翻身,轻盈的跃下床,几步到了门前,明明动作与平常无一不同,此时却像一只猫一样没有半点声响。
☆、明月君心
礼玳披了外衣站在门外,瞧给胤禛掌的灯愈行愈远,绕过院口好似要消失一般,礼玳被那抹光吸引了心神,不由得亦步亦趋,行至院外,目光似被粘住不得有半点偏离。不知怎的,胤禛突然回头,看见了在门外张望的礼玳,只见他伸手招过一旁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一躬身就向这边快步前进,因为距离稍远礼玳并不能从胤禛的表情判断好坏,心中有些忐忑。
那人不一会就到了她的面前,躬身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奉上一个黄色的锦囊,道:“爷吩咐道:‘这时明日需佩戴的。’”这是,礼玳接过,捏紧了这极为显眼的锦囊,里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被印出了轮廓,遥遥的看向胤禛,短短的功夫就走的只看得清他宽阔的背影。
回到屋内,东珠几人伺候了礼玳睡下,吹灭了灯,轻声退出了房间。
礼玳睡不着,从枕下掏出了那个锦囊,她忍不住好奇心,明知道打开它或许不是个好的想法,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保持距离和足够的淡漠就好。可是,她解开口袋的绳结,轻轻的拉开了,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里面玉白色的光,那上面有着犄角和爪子。礼玳突然意识到那是龙纹,他把龙纹玉佩寄放在这里了。
礼玳隔着袋子感受这属于他的温暖,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不食人间的容颜突然很傻的笑了。她将锦囊小心的又放回了枕头下,其实她更想把它抱在怀里,但这个玉佩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万一压坏了十个百个的她也赔不起。礼玳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这样也很好,虽然隔着层东西,她还是感觉到了温暖。她蹭了蹭枕头,睡意来临了。
似乎是一转眼,她就站在一片银光倾泻下,她穿着一种样式奇怪的衣服,不同于旗袍,它分为上下两件,下面穿着的就像是将内衣穿在外面了。这样的古怪让她忍不住向四周看去,在视线刚刚触及的地方,有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她身上穿着宫装,一头的碧瑶,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一动不动的滴着泪水,在身下汇成一滩。礼玳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人怀中虚抱着一个人,他对她说了几句,伸手遥遥的斜指着一轮圆月。
‘我有明月,以寄君心。’
一早,礼玳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伸头看了看外面,窗户就像是一幅画框,里面的景物被泼上一层墨汁,只能隐隐看得见粗壮树干的轮廓,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天色尚早,礼玳心道。随即脸色不愈起来,睡觉都不让人好好睡,这是欠管教了。
她躺下,难得想赖一次床,可惜门外的显然不懂她的心思,敲得更加急促。礼玳气愤的锤了铺着锦缎的床褥,没好气的唤了人进来的伺候。
眉筝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见礼玳面带不善靠在床柱上,明显的松了口气。她一面吩咐着丹锦打水,一面打开衣柜为礼玳更衣。与平日里比起来略显得理急躁。
礼玳被吵了一通,睡意也早已消失殆尽。她起身下床,手向后支撑着,按下时不防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记忆好似这个时候才真正苏醒,她一把掀开了枕头,锦囊安好的在那里,礼玳松了口气,还好……她摸了摸脸,她这张脸皮还没丢。
眉筝拿着一件衣服问道:“主子觉得这件怎么样。”
礼玳出了一层薄汗,生怕胤稹已经到了水榭,此时哪里有时间挑,只眉筝问她便点头。
如此一阵忙活,终于在胤稹跨进院门前抢分夺秒,梳洗完毕。
胤稹进了房间,眉筝等人见了礼便纷纷退下。
胤稹胤稹熬了一夜,过了那个点睡意全无,现在眼睛还是富有神采且精明。他摸了摸礼玳,她被胤稹惊了一次,此刻就像是一只兔子从动作到眼神都是乖乖的,胤稹摸摸她雪白的脸颊,两鬓角的几捋碎发湿漉漉的晕染出墨黑色,衬得礼玳乖中带着点怨念的可怜兮兮。胤稹更是觉着非常可爱,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湿发。礼玳紧张得憋紧了的气息,在胤稹的温柔以待下,渐渐的放松下来。
她看着胤稹眼圈略带深重,想起自己的一夜无梦到良宵,实在是愧疚不能:“臣妾昨夜睡得舒服,却没想爷熬了一夜,臣妾有愧,真正是没皮没脸了,没心没肺的人了。”
胤稹闻言笑得开怀:“这么说来,岂不是爷一熬夜第二天人人都是熊眼了!”
“……”,话虽如此,礼玳还是觉得难过。
胤稹摸了摸她很是丧气的脸,道:“哪有人睡了好觉,还一脸不愈的,”他一只手屈起一根手指抬起矮她半个头的人的下巴,另一只手仔细的从脸侧一路擦拭过去,“看你匆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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