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叹息》第3章


刘步蟾整理了一下衣襟,不慌不忙的说道“那邓大人的意思是让全部将士都出去让日本人当成活靶子打,然后成为炮灰,长长日寇的威风,让咱们这些人都成为日本人立下战功的垫脚石吗?”刘步蟾本来就大圆的脸现在却扭曲在了一起。
刘步蟾刚刚想要发作,却被李鸿章制止住了。
“为主…?”李鸿章疑惑道。
“添船添炮?我当然知道添船添炮了,可银子呢?”李鸿章笑呵呵的看着刘步蟾说道。
李鸿章有扭头看了看丁汝昌道:丁军门,老夫知道你久经沙场,你作为一个武将,说起话来不必像文人那样听起来文邹邹的,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丁汝昌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李鸿章,说道“大人,舰船不如日寇,你让我拿什么去打啊!”
李鸿章脸色一僵“还没有看见日本人,倒是先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他人之志气!难道我北洋海军就处处不如日寇之机炮?你这做法和说法跟那刘步蟾有什么区别呢?”李鸿章瞪了瞪刘步蟾咬牙切齿的说道。
丁汝昌一听反倒高兴起来了,他丁汝昌从军几十年,对皇帝的脾气他都摸不清,但唯独他李鸿章的脾气他是摸的最清了。
这个老上司,越是他能够重用的人,对他也就是说话强硬,教育人的口气越凶。
趁此时跟他顶上两句嘴,越能展现出关系的非同寻常,以后在下属面前也能好好的炫耀一番。
“我随从中堂大人打了那么多的仗,死人堆积如山爬出来的人了,从来都不知道个怕字,入果中堂大人现在让我去死,我丁汝昌绝对不说个不字”
“哦?如此说来,丁军门是不怕死了?”
“正是,大人!”
“那好,现在我命令你即可给我跳到威海里淹死”
丁汝昌愣了老半天才缓过来劲儿“中堂大人…我…我没有听错吧!”
“怎么,你耳朵不好使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丁军门刚才不是很神气吗?我要你死你便死,你他娘的,想让我以下犯上啊,这天底下只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丁汝昌厚了厚脸皮嘿嘿两声道“小人知道了,我也知道中堂大人不舍得我吗?刚才您也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国家培养的栋梁之材,折一根都不能撑起大清的国梁不是!”
李鸿章哼哼了两声,没有吭声!
☆、第三章 众将纷议
第三章 众将纷议
李鸿章,冷哼两声之后,笑了笑道:“添船添炮,那都是朝廷的事情,汝昌啊,老夫对你特别要叮嘱两句,北洋水师,是我大清的国之精粹啊,是老夫的命脉所在,你可要好好的看好它!”
丁汝昌一下子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单膝跪地,说话声中带着哭腔“中堂大人,我蒙朝廷厚恩,更深知中堂大人的知遇之恩,常思唯有一死才能报中堂大人之恩,今日在下不做虚言,苍天在上,我丁汝昌在此起誓,今生今世,汝昌誓与北洋水师共存亡!”
刘步蟾看到总兵都起了誓,也跪倒了地上“我刘步蟾虽曾留学于西洋,但仍遵照古训,决然守舰只亡而人亡之誓!”
其余各舰的管带都纷纷起誓,地上跪了一片,言语激昂慷慨,宛如黄河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李鸿章看着跪在地上一大片的人头,看了看旁边有些不自在的身子晃来晃去,眼皮往上翻的大大的汉纳根。
李鸿章笑了!
这正是他李鸿章希望看到的,“老夫惨淡经营二十余载,如今中国强盛指日可待,可要强盛,天时,地利都有了,只剩下人和了!如今看来,人心所向啊!”
李鸿章威严的眼神掩盖了他内心的狂热,点了点头道“嗯嗯…诸位将军好决心啊…好决心啊…志诚可嘉,志诚可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战,老夫的心里多少多了一点底气啊!呵呵…”
“快快请起”
地上又有哗啦啦的一片人头抬了起来。
“中堂大人,如果人都死了,北洋水师还在吗?”
李鸿章吓了一跳,是谁敢这么大胆,竟然在这个时候扰乱军心,只见座中只有致远舰管带邓世昌,济远舰管带方伯谦坐在那里,方才众将起誓之时,唯独他俩没有起誓,李鸿章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邓世昌半天,和刚才下海晏船时一样,也是盯着他邓世昌盯了半天,才说道“讲!”
邓世昌说,“如果诸位只是安图一个死字,非常容易,标下以为,如今我北洋水师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在未知的海战中取胜的策略。”
方伯谦从座位中站了起来“人和船都没有了,那岂不是不堪设想之局吗,我认为邓世昌说的有道理!”
刘步蟾将头拧过来道“那以方管带的意思,我们都说的是假话吗?”
李鸿章安抚众人道“都坐下,听方伯谦继续说下去。”
方伯谦继续说道“标下以为,我大清国建海军的目的,是为了守卫关口,然而西洋国家的海军,则注重的是争夺海上制海权,然我大清万里海疆,处处都是通商口岸,如若处处设防,那边是防不胜防,如果遵照西洋国家的道理,把我大清海上的防线建敌人的国家,比如日本的大阪,长崎等各个军港码头,日本人,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放肆无礼!”
李鸿章听罢,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嗯…,言之有理,不知诸位是怎么个看法”
丁汝昌第一个不愿意了,对着方伯谦就是大骂娘“放你娘的狗屎屁,尽是胡言乱语,如果将军舰都用来建设于日本敌国的防御,那么英吉利,德意志,法兰西怎么去防,有拿什么来防!”
方伯谦拱了拱手道“诚如丁军门所言,一个小小的渤海湾内,英吉利,德意志,法兰西,俄罗斯的兵船你来我往,见面之后,礼炮互鸣还少吗?人家早就把海上的第一道防线建到了我们家门口来了!”
“老实说,我们制服蛮夷日本的机会已经丧失了,”
方伯谦仿佛四周无人般的说了起来,大堂安静了下来,“光绪十二年(1886年)秋天,我北洋水师六艘军舰访问日本长崎,名义上是为了接中俄勘界大臣吴大征,实际上是在向日本炫耀我们的武力,然而结果是什么,这样只使得日本的征服心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我北洋水师定远镇远两舰刚刚添置不久,日本举国上下弥漫着恐惧我定远镇远两艘军舰的威力,我水兵上岸,数千日本居民,武士拿着刀追着我水师的水兵,甚至还有向我水兵泼水,扔砖头,随后日本人冲向熊本要塞,欲向我大清水师开炮。天赐良机啊!当时日本羽翼未满,如若我果真炮轰长崎,以那当时北洋水师居于世界第四的军力,至少消灭日本的舰队不成问题,如果日本没有了海军,那日本几十年都不可能在威胁我大清海上边防要塞,有何从谈起想我属国朝鲜出兵一事呢?”
李鸿章长长的吐出了一口闷在胸口的浊气 ,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他这个周旋于英法德意的洋务大臣,现在又加上个动医日本,他李鸿章压抑的太久了,太久了…日思夜想不就是为了求的一国之尊严吗?在洋人面前扬眉吐气,显现一下泱泱大国之大气吗?
“说的好!”
然而李鸿章望着方伯谦一脸的阴沉“列强环视,虎视眈眈,就算当时打下了日本,那周围的德英法美,强行干预,作何了结,老夫今日在此把话撂在这里,以后如果有谁再胆敢妄下言战者,严惩不贷!”
李鸿章缓了缓气道“方伯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中堂大人,你若是这样说,那……标下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李鸿章呵呵一笑“你一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一个,即使你把头发捋一捋我都知道你小子要放什么屁,有什么话,讲来听听!”
“中堂大人,伯谦只是将当年的事情做一个假设,就当今的形式而言,日本蛮夷的确不容小觑,我北洋水师舰船实力过于悬殊,钢铁舰仅有六艘,航速有快有慢,不齐整,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然标下以为,知己者明也,若有战事,我北洋水师战船可以依靠炮台集中作战,切忌不要分散兵力,若无战事,则也依靠炮台散开停泊为好,就以威海为例,港口出口狭窄,一旦被堵,北洋水师就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铁甲舰都开出去,另外找一个好地方?”李鸿章带着疑问道。
“若另辟他路,当然是好,只是有些劳民伤财了,标下以为,应该在威海湾口设置地下水雷,两岸设置深水浮标,以便利于我北洋水师舰船不会搁浅和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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