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较量》第24章


茶茶整理下睡衣,揉揉眼睛:“你干什么呀?”
戴天明翻出纸笔,写下了一串文字:“这是一封刚刚从江北发来的密电,用了代用密语,你赶紧翻译一下。”
茶茶看了看文字,慢慢思索着。戴天明在一边焦虑地催促着:“快点啊!”
“不死鸟于今晚12:00准时抵达容城码头,请接应。”茶茶译出了电文。
戴天明看了看表,11:42。急忙转身跑出卧室,茶茶慌忙跳下床,一边换衣服一边大喊:“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保密站小院内,荷枪实弹的特务跨上了摩托车,等待出发的命令。沈腾骑着摩托车从保密站左边大路赶来,迅速熄火,跳下车。这时,尚九城正快步从楼里走了出来。
“站长,那云飞送来的共党密电。”
尚九城接过电报,交给了身后的楚荷:“是一样的吗?”
楚荷看了一眼:“一样。”
尚九城命令沈腾:“赶紧接那云飞到码头,要快!”
沈腾答应着,跳上摩托车原路返回。尚九城钻进轿车,率领队伍朝码头的方向驶去。
戴天明骑着摩托车快速穿行在街道上,并快速超过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里正是去码头接应不死鸟的老三,老三紧张地探头张望着,摸了摸腰里的手枪。
戴天明驾驶摩托车拐向一个街口,和沈腾相遇,二人同时停下了车。戴天明急忙问:“去哪儿?”
沈腾道:“接那云飞去码头,站长他们已经去了。你不要回站里了,直接去码头吧!”
戴天明的摩托车经过保密站大门,并未按照尚九城等人行进路线前行,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戴天明在小巷中穿梭着,然后拐上了一条沿江大道,一声长长的轮船汽笛声传来,轮船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了。
而这时,沈腾来到冰雨巷,挟着那云飞走出门口,快速登上摩托车,朝码头疾驶而去。

夜色朦胧。容城码头水浪盈天,萧瑟晚风让人感到阵阵轻寒。
一艘客船正缓缓靠岸。码头上挤满了期盼归客的人们。
戴天明来到码头,走下摩托车,翘首张望,内心万分焦灼。
尚九城率车队夜奔在石板路上。车队越过奔跑的茶茶,超过坐着黄包车的老三。
碗口粗的缆绳拴在了泊船桩上。客船踏板刚刚放下,船客蜂拥着走下船来。戴天明急忙向前,穿插人群空隙,快速搜索不死鸟的影子。
不远处,尚九城的车队停了下来。不久,沈腾也赶到了,拉着那云飞走到尚九城跟前。
尚九城拍了拍那云飞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不死鸟指给我看。”
那云飞点头。
尚九城朝沈腾摆了摆头。沈腾拔出手枪,对天鸣放:“站住,所有人接受检查!”
人群一阵骚乱。众特务手持冲锋枪将刚刚上岸的人群包围起来。
尚九城阴险地说:“云飞,睁大眼睛看清楚,跑了不死鸟,我可救不了你!”
戴天明夹杂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突然,不死鸟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快走,那云飞叛变了。”
不死鸟摇摇头,拉着戴天明匆忙逆行朝人群末尾走去:“来不及了。”
“我们被包围了。”戴天明很是焦虑。
“我知道。天明,你给我听着,你下一步的任务是配合代号为‘风鸟’的这名同志,弄清国民党部队在容城的江防部署情况和要塞炮台的火力配置,最好能把炮台控制住。风鸟同志到容城已经有几天了,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人在劳军团。联络暗号:抽烟吗?三炮台。他回答:如果烦恼能像烟雾那样散去我也想来一支。”
人群开始骚乱,沈腾再鸣一枪:“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谁动就打死谁。”
尚九城带着那云飞和几名特务在人群中搜索,那云飞一直都在摇头。被排除的船客慢慢离去。
人群中,戴天明和不死鸟相向而立。
隐隐雷声传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不死鸟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戴天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暴露身份。”
戴天明拔出左轮手枪,迟疑了一下。
稀疏雨滴溅落。
不死鸟低声喊道:“开枪吧!别让我落到敌人的手里,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扛不住的。”
戴天明表情麻木,无动于衷。
不死鸟微微一笑:“开枪吧!没事儿,我了解你的枪法。”
戴天明咬着牙关,摇摇头。
“你不朝我开枪你是说不清楚的,任务最重要,你知道吗?为了任务,我命令你开枪。”不死鸟的口气不容质疑。
戴天明依旧在犹豫。
被排除的人越来越多,不死鸟似乎要吼了:“开枪!”
闷雷滚滚,闪电频频,大雨倾盆。
人群完全被排除,不死鸟和戴天明暴露在众目之下。
那云飞指着不死鸟大叫:“就是他。”
不死鸟举枪射击,戴天明手臂中弹,同时,戴天明的枪响了。
尚九城嚎叫了一声:“别开枪!”
不死鸟中弹,落入江中。躲在暗处,刚刚赶到的老三看到了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远处,匆匆赶来的茶茶也目睹了戴天明开枪射杀了不死鸟。
茶茶刚想喊一声爸爸,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
听到枪声,人群大乱。呆呆的茶茶被人冲撞倒地,头部重重撞在石板路上。
尚九城朝身后的特务们挥了挥手,特务连忙跑到江边察看。
人群中,老三见不死鸟倒入江中,满眼怒火。
尚九城走到戴天明跟前,一脸疑惑地看着戴天明:“你怎么在这儿?”
戴天明镇定地说:“沈组长告诉我的。”
尚九城转头看着沈腾,沈腾点了点头。
“我也是刚到,正在排查,这个人突然朝我开枪……”戴天明解释。
“你坏了我的大事!”
尚九城转过身,率领特务愤愤离去。
雨渐渐大了起来。戴天明孤身立在码头,朝江面望去,只见浪花拍岸,汹涌澎湃。
戴天明走过栈桥,突然,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他走上前,扶起,扳过来一看,竟是昏迷不醒的茶茶,戴天明急忙喊道:“茶茶!茶茶!”
抱起茶茶,戴天明向摩托车跑去,将茶茶放进摩托车挎斗,开始发动摩托车,但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
夜深了,窗外雷声阵阵,大雨纷飞。
大汗淋漓的那云飞昏睡在床上。他眼睛微微一动,慢慢睁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晃动在眼前。那云飞眼睛突然瞪大,他看清了那是一支枪口,而枪口背后就是昨夜落入江中的不死鸟。
“没想到吧!”不死鸟的话冰彻透骨。
那云飞哆嗦着摇头。
“我也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你那云飞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叛徒。”不死鸟将枪口顶住了那云飞的额头:“你的戏演得太真了、太过了,你已经把你自己和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死鸟,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好吗?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也有难言之隐啊!对,我是叛变了不假,可我没有完全出卖同志啊,最起码我没供出秦慕瑶……”
“秦慕瑶?”
“她就是风鸟。”
“一个打了折扣的叛徒和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有什么区别吗?你说啊?”
“没什么区别。”
不死鸟打开手枪保险。
“不要杀我,不要……”
“砰”的一声枪响了。
那云飞狂叫着从床上猛然坐起,挥着手大喊:“不要……”
柳依梅抓着那云飞的肩膀:“云飞,你怎么?你怎么了?”
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云飞摇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昏昏沉沉的戴天明慢慢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缠上了绷带。戴天明张望四周,支撑着下床。他找到茶茶的病房,在茶茶的床边坐下,发现茶茶还在昏睡之中。
茶茶突然睁开眼睛。
戴天明连忙问:“醒了?”
茶茶猛然坐起,双目圆睁,张着嘴似乎在质问戴天明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戴天明忙问:“你说什么?”
茶茶有些急躁,面红耳赤地张着嘴说着话,但戴天明依旧没有听到任何言语。
茶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烦躁。
“茶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茶茶突然扑到戴天明身上,不断地打着、踢着戴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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