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86章


样子癫狂,声声颤抖,无不令人有些动容。
☆、墓碑
箫府
“二少爷还没醒吗?”回廊里,两个丫鬟装的仆人并坐而谈,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个面带愁容的年长丫鬟道。
年长丫鬟皱着眉,摇了摇头:“除去三日前醒过片刻,之后便再也不曾醒了。”
另一个丫鬟疑惑:“这都十日了,还不曾醒?”看着身边年长丫鬟再一次摇了摇头,面色愁苦,不禁唏嘘道:“二少爷平时待我们这般好,怎的就……都怪那个女将军,她自己女扮男装,这铁打的事实,不被少爷发现也会被被别人发现。这该怪她自己,怎的就伤害少爷呢。”
她说的义愤填膺,然而那年长者却并不赞同,只碍于情面未曾出言阻止。
她想起几日前从宫中流入市井的传言,说罪臣穆楠犯欺君之罪压入天牢,不思悔改竟擅闯天牢重伤朝廷命官,之后便被宫中护卫手刃于天牢门前。传言中揭露那女将军的是二少爷,被重伤的朝廷命官便是二少爷。
只是……她微微皱着眉,那夜二少爷确实很晚从宫中回来,绯色的官袍被血浸染成血红色,浑身上下满处都是血,一路失魂落魄,跨入府门半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顿时整个箫府乱成了一锅粥。
请来的御医查看之后,只皱了皱眉,与老爷言语了几句,开了张方子提着药箱就走了。
她本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侍奉之责牢记于心,当夜清洗时除了脖颈处几道紫红色的指印之外,并未发现其与任何的伤情。
第二日,便从宫中流出了这样传言。
她想起,几日前二少爷醒来时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穆楠呢?她在哪?
那是二少爷第一次不顾仪态的握着她的肩膀,神情慌乱而紧张,嗓音里都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这是平日里根本就没有的情形。在众多丫鬟的眼中,二少爷是个如谪仙般的存在,温良如玉却又清冷俊逸,断然是不会有如此情态。
她记得自己回了句:今日下葬,是以将军之礼的形式。
尔后便看见二少爷眼里迅速失了神采,只靠在床上喃喃道:是了,是了,我竟忘了。
他连连说了好几遍,整个人像是痴了般,颓败而萧索,让人觉得可怜。
她本以为那便算是醒了,可却没料到二少爷蓦地咳出大口血,血沫子染在他白色的衣裳刺目惊心,吓得她尖声惊叫。
二少爷却只是怔怔的看着,看着自己衣襟上的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竟笑了笑,那笑与以往的不同,带着几分回忆和嘲讽,让人看不明白。之后咳了几口血便倒头昏睡过去。
这番作态,却让她心中生疑,男女之间莫过于情爱之事最为纠缠,她家的二少爷莫不是……莫不是喜欢上了那女将军?
坐在身旁的小丫鬟话题不知又绕到那里去了,她忽的有些不想说话,随即反常的连招呼都不打,起身走人,留下那小丫鬟大声的叫嚷着。
回到二少爷的房中,原本该躺在榻上的人却不知去处,塌下的靴子却不翼而飞。
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匆忙的跑了出去,嘴里不住的喊道:“二少爷醒来了,二少爷醒来了!”
箫昇的确醒了,在夜色未临时便醒了。
醒来之后却觉得心里什么也不剩下,空空如也,就如同这空荡荡的房间一样。
他废了许久时间才想起自己在哪儿,脑海霎时涌出了许多画面,许多声音……
…………
你我皆是爱酒之人,何不共饮一回呢?
不知公子名讳该称公子为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箫昇。
你问我为什么?
我一直错看你了,从前是,现在也是。你远没有你说的那般至死不渝,而我却一直将你的话视为唯一。这是我的愚蠢。错了一、次、不、够,错了两次……但决计不会再错第三次。箫昇……
我总以为倘若有朝一日发现你背叛我了,我会亲手将你杀了,但在刚才却发现我下不了手。箫昇我放你一命,来生你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好?
呵,我果真是愚昧不堪,竟痴心以为你答应了便会觉得安心,命数缘分本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今次得幸于天,苟且一生实属异数,竟妄言来生?我果真愚昧,纵有来生,我、也、绝、不、与、你、相、知!
………… 
似乎如今还依稀可以看道她的模样,初遇之时的隐忍惜翼,军营之中的飒爽果断,朝堂之上的肃穆威严……雪夜之下的脆弱与决绝。
伸出的手指依稀还触碰到冰凉而湿腻的血,那样的刺目惊心,血色晕染了她的模样,惨白的艳丽的面容……那是最后的场景。
你怎么可以……怎么忍心……在我还没答应你就离开了。
回忆戛然而止,只余下浓烈的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
许久,他想起什么般,掀开被子便下榻,只是久卧在床的病体反应迟钝虚弱,整个人连着被子都摔在地上,那一摔却叫他镇定了,连着神情都没了之前的悲凉。
他沉默了片刻,沉稳起身,面色沉寂的仿佛之前悲伤无措是幻觉一样。
穿衣,束发,穿鞋……井然有序,连衣裳的每一道褶子都被他拉扯开来,分明手抖得厉害,却毫不在意。
很快的穿戴整齐了,他的唇角终于淡出了笑意,极轻的笑着:“这身衣裳还是与你初遇时穿的,有始有终才算合适。既然你不喜见我,那下辈子我便绝不见你。”他忽的顿了顿,声音在那一刻出卖了表情,颤抖的像是哀乐般,“只是……只是你因我而死,我终究还是要见你最后一面。”
那件衣裳确实是初见是穿的。只是那时是阳春三月,而今却是数九寒天,穿这身衣裳又哪里如他所言算做合适?显然,面临着穆楠既死的局面,他已然失了神智。
顾不得时辰,他冒着夜色一个人走了出去,在他离去箫府之时却不曾注意到身后小巷里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尾随着。须臾片刻,却是有另一黑影追随而去。
穆楠的墓地在城东山林一处空地上,虽是依着圣上之意以将军的名义下葬但终究还是空荡寂寥,偌大的山林里独有她一人之墓。
暮色沉寂,无风无雪,天穹难得的挂了一弦弯月,月光滢滢似水,洒在山林中、墓碑上,墨绿里的那一抹灰白竟叫人生出寂寥苍凉之意。
箫昇提着一壶酒,脚步踉跄的走来,近了才发觉他衣裳尽是些泥土灰尘,仿若在地上滚了数圈一般,没有半分儒雅倒显得有些狼狈。
他环顾四周,看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此处倒也算符合你的喜好,只是未免有些太过孤寂。”印象中那个女子素来冷淡,许是葬身于此才算合适,箫昇嘴角淡出笑意,衣袍内的手颤了颤,终究还是伸了出来,手指已然冻僵,放在墓碑上还是感觉到一丝凉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角,“我还是不相信你死了,那般厉害的人的怎么就真的……可如今……”
墓碑上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面色却带着一丝脆弱,像是奢求成空一样绝望冰凉:“可如今看到这个墓碑了……我又……又怎能不信……”
嗓音颤抖着,连眼眶都红了半圈,只是始终都流不出泪来。
许久,他才道:“今日,我带来了江枫老板所酿的酒,今夜不如痛饮一回。”说的依稀是初遇时穆楠对他说的话,只是再也无人应答,只有这山中沉寂无声。
他缓缓的启开酒,动作僵硬而颤抖,然而面色依旧维系着初见时那般清雅淡然。酒味在开启的那一瞬便充斥着鼻息,冷香悠然,似花香却比花香更为的清洌。
箫昇提着酒壶对着穆楠墓碑的土地便浇上了三回,接着仰着脖子将剩余的酒液尽数倒进口中,他不断的吞咽着然而还是有些酒水溢出他的嘴顺着脖颈流到衣襟出,顿时浸湿了大片,被夜色侵染,更是冷上又冷,然而他哪里还会在意冷暖,动作机械而放任,像是绝望却更像是心死。
好酒下肚,他面色不再苍白反而多了些血色,整个人不再显得病态。
他似是醉了话竟多了,一个人对着在这隆冬之夜对着一座冰冷的新碑说着那些不曾说出去的话。
“我返回去了,那晚在江枫酒楼听见你房中的声响便返回去,只是回去的晚了,只看见一地的狼藉,而你却不知去向。”他从怀里抽出了那段破碎的发带,浅色的布条在月色下都显得苍白。
“军营数月,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已命丧北疆,只是却极少对你说感激的话,反倒……反倒一直避你怨你,你可知为何吗?我总认为你将我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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