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62章


他继续道,“当年可是单梓琰领着大兵闯入王朝杀了你族中所有人,这笔血海深仇,你忘了吗?”
黑影眸色变得狠厉,他痛苦的低吼着:“别说了!别说了!”
青年满意的看着黑影眼中熊熊燃烧的怒意,看着黑影痛苦万分的抱着头,半晌才道:“这穆楠是何许人也?”
黑影像是累极了,大冷天里出了一脸的汗,他无力的攀在壁上,喘着气语调平淡的道:“我不知,听说是单公子妻子的哥哥,单梓琰很看重他。”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道,“不过,他似乎对新来的监军大人箫昇不一样,箫昇对他很重要!”
青年眉眼一挑,小声的呢喃了一句:“箫昇?”
黑影嗯了声,补充道:“嗯,京都刑部尚书的儿子刑部侍郎箫昇!”
青年幽幽一笑,箫昇吗?他倒是提到了几次,就连部下也说过一个,看了这箫昇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点啊!
黑影看着青年,有些不确定他在想些什么,心中生出了几分忐忑,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青年不语,只笑,笑意莫测。
黑影无端的多出些忧虑,他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阿青,你知道你杀不了我是为什么吗?”青年没有回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他。
黑影皱眉,青年道:“因为你永远都摇摆不定,身为胡族,却对中原人心生怜悯!”
黑影一震,怒意死起,他瞪着青年,从袖中取出匕首便冲了上去。
只是慢了一步,被青年逃走了。
黑色的毡帽在空中打着转,从烽火台一跃而下,像只凤翔的雄鹰乘风而去!
站在边上的黑影气的咬牙切齿,他死死的盯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影,久久不曾散去。
身为胡族,却对中原人心生怜悯……
黑影怒意蓬勃,一拳砸向了石壁,结了一层又一层冰渣的石壁被拳头打开了一个缺口,石渣混着冰渣子没入了黑影的手里。
他怒意丛生,眼神阴鸷:“我绝不会对中原人……生出半点怜悯!”
如此肯定的语气,像是发出的誓言一样。
然而尾音,却微微的发颤,日久生情,他已然陷入了中原人的温情之中,单将军的善待和青睐;将士们的爱戴和敬重;郾城民众菜色的脸上绽放出的真挚而淳朴的笑意……
一切的一切,足以沉沦一个少年的心……
☆、夜袭
北疆的每个战士都在严阵以待。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战事会来的那样的早。
第二日夜□□临时,换了几轮的哨兵眯着眼,看着茫茫大雪。
他睡眼惺忪,抱着手臂取暖。
夜里的雪是晶莹的,在火光里飞舞着,飞着飞着便飞到了士兵们的头顶上,蒙蒙的白了一层霜似得。
关外雪地里,一贯以直接粗蛮闻名于世的北蛮蛮子在面对着生存的考验之下竟生出了奇思妙想,他们披着一层层白绒绒的羊毛趴在雪地里匍匐着前进。
位于高位的哨兵,他视线的死角就是紧紧贴着城墙的方寸之地。
在他眺望远方之际,城下褪去了伪装的北蛮扔出了飞钩,从底下准确的抛上城墙,固定住前沿处,拉着绳索往上攀着。
夜色里的钩爪泛着森然的冷光,被其中一个机灵的北疆哨兵发现了,他倏地攀着外延的墙壁朝下探看着,底下的北蛮子像是蜘蛛一样拉着绳索极速攀爬着。
哨兵急得满头大汗,脊背生出了层层的冷汗,他举着手中的刀戟,砍断了眼前绷得笔直的绳子,双眼通红的看着绳子的终端北蛮轰然倒地,血色汪然。
“敌军来犯!”
吼声响彻云霄。
只是终究还是晚了。
北蛮有备而来,凭借着过多的人数,以近乎是百位士兵的生命消耗了城墙上近数十位的北疆战士性命,换得了城墙的守卫,他们举着手里的刀戟,顶着铺天盖地的大雪,以默然和血色来宣泄着成功的喜悦。
关门大开,蛰伏在不远处的北蛮将领骑着悍马,一路驰骋而来,马蹄踏碎了白雪,更踏碎了雪地上人的肢体,血浆混着雪水,一路向南,直逼军营!
敌军进犯的消息传到军营时,将士们都慌乱了。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在军营的不同营帐里,此刻是子时三刻,正是睡得深沉的时候。
箫昇是被一阵又一阵叫嚷声吵醒的。
惊慌到了极点的惊恐,夹杂着绝望和无助。
这样的声音,他鲜少听见。
此刻,在夜里听得这样的声音,无端的觉得脊背发冷。
人们往往在熟睡时惊醒后,精神通常是脆弱不堪的。
箫昇镇定些,侧耳听着帐外的声响。
士兵们慌乱急促的脚步声,不甚清晰的郾城本土方言在叫吼着:“敌军来犯,敌军来犯!”
听明白之后,他浑身一震,匆忙的套上衣物和鞋子,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便出了营帐。
守卫在外头的兵卫不见人影,眼前的尽是些慌张奔跑的小士兵,他们叫嚷着,哭喊着,奔走着……
箫昇随手拉了一个小士兵,厉声问:“发生何事?”
小士兵惊得浑身发抖,双眼微红,哑着嗓子用不甚熟稔的京都话磕磕绊绊的回道:“一刻之前……哨兵说敌军来犯,还说……”
说道这儿,他又不说了,浑身发着抖,像是吓坏了的样子。
箫昇揪着小兵卫的领子,怒道:“还说什么?说啊!”
小兵卫似是不曾见过箫昇发怒的样子,他煞白着脸,看也不敢看箫昇,结结巴巴的说:“说……说城关三十六个哨兵除他以外尽数阵亡……”
阵亡?
尽数阵亡?
箫昇怔怔的松开了手。
他有些不敢相信。
城关哨兵可是穆楠挑出的一等一的精卫,又辅以绝技,以一当十都是可以的。
怎么如今却尽数阵亡了?
昨日军师公输便说,大雪封山之时极有可能是北蛮进攻之际。
可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早,这么措手不及。
小士兵看着箫昇神情不对,想走又没走,他踌躇的站在原地,担忧的道:“监军大人……”
风雪肆意,营帐处的火光被风吹的七倒八歪,箫昇这才看清了小士兵的脸,他记得眼前的这个是不就之前从郾城招过来的兵。
岁数不过十三,什么都不懂,就跟在军医那儿打杂,而今却面临着生死胁迫。
然而他也没有办法,只摆摆手,道:“你去吧。”
小兵卫挣扎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离去,他朝着箫昇弯腰作礼,随即一头扎进风雪里。
小兵卫尚且年幼,不懂得家国天下是正常的,但是箫昇不可以,他乃是大晞的儿郎,敌人在前,岂可临阵脱逃!
再者……再者穆楠都不会如此,他又怎能选择放弃?
他昂首挺胸,拾起了小士兵丢弃在地上的戟,近三斤的铁,提起来也有些分量。
箫昇看着冻得发红的手指轻轻的笑了笑,便觅着穆楠营帐的方向前去,他敢笃定穆楠此刻定然是领兵迎击敌军。
他猜得没错。
穆楠此刻正领着亲卫兵浴血奋战,瘦弱的身姿在风雪中显得那般渺小和脆弱。
杀红了眼的北疆儿郎挥舞着手中血迹斑斑的刀戟,精准无误的刺向扑上来的北蛮战士。
憧憧人影里,他看见了她的身影:颀长的身影罩在金光闪闪的盔甲里,手中的银剑泛着幽幽的冷光,无数次的举起又放下,举手投足间对方的将士便会血浆迸发,倒地不起。
他看见她银色的面具上斑斑的血渍像是冬日里的红梅一样格外的耀眼,眼神狠厉而冰凉……
凶如罗刹,灿若夏花,似乎每一个举动都会牵动着他的心一样。
倘若能并肩作战,也算是不枉此生。
手中的铁制的戟重量在那一刻竟感觉轻了许多,箫昇含笑着提着刀戟,一刀一刀的使劲刺进了挡路的北蛮战士。
他其实并无武艺,只是毕竟在军营里待了这麽些时日,耳濡目染下也学了几招简单的招式。
不知是因为他有武术天分还是天生幸运,竟真的劈开了一条道,深入腹中,离穆楠不过一步之遥。
他其实不大记得自己究竟砍杀过多少人,握着铁戟的手上因多次施力已然是酸麻难耐,他感觉手中的铁戟越来越沉重,手指发颤着想要松开,然而内心极度的渴望和坚韧使他坚持这不放松。
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使用到极致的风箱发出的声音一样,耳畔只余下一声又一声的响如战鼓的心跳声,余下的便什么也听不清了。
动作像是慢了数百倍一样,分明是一个举手投足般简单的动作却非得使出全身的力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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