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第29章


镇长:“使劲呀,大爷!”
老人眼角滚下两颗泪珠。他振作精神,拼命用力,终于吐出了第三颗!那铁球已成血球!接着,老人大门吐血……镇长把钱抛在地上,与老人儿子慌忙架住。
点点血花溅在满地的钱上。
根儿已经哭得面如水洗,泣咽难语。她掏出药材换来的所有的钱,塞给鹿儿,示意送给那老汉。鹿儿走进场,在老汉身前跪下,双手高高地举起厚厚的一叠钱。
众人议论纷纷。
老汉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抱住鹿儿,把他举在头项。
镇长高呼:“志愿军必胜!”“美帝必败!”……众人随呼。
根儿抹着眼泪,拉着鹿儿离开人群。
一个二流子模样的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了身后。
根儿背着鹿儿上山。
根儿说:“鹿娃,从明天开始,咱们要多采药,给志愿军买飞机。”鹿儿问:“什么是飞机?”根儿也没见过,支支吾吾:“……是,是一种有翅膀、有轱辘的大炮,可厉害了……”
远处,闪着一双趿着烂布鞋的脏脚……
夜,根儿和鹿儿各自在床上睡着。
一双脏手伸向柴门。那个二流子熟练地打开院门,又打开房门。
月光下,根儿的脸庞纯洁俊美。二流子朝根儿扑过去。根儿惊醒过来,厮打着,叫喊着:“鹿娃!鹿娃……”鹿儿醒来,扑到二流子的腿上狠狠咬了一门。二流子惨叫一声,反身提起鹿儿,扔出房外。根儿一把把二流子也推出门,随手插上了门。
院中,二流子撞门撞不开,奸笑着掐住鹿儿的脖子。鹿儿呼救:“姑——姑——”根儿抄起柴刀冲出门去。二流子夺下刀,又与根儿倒在地上,滚成一团。
鹿儿急得团团转,他拾起柴刀照着二流子的屁股砍了一刀。二流子疯了,起身一拐一拐地追鹿儿。鹿儿跑向鹿圈,打开圈门。鹿群奔出,角顶蹄踏。
二流子逃出门去,鹿群穷追不舍。二流子滚滚爬爬,跌下山坡。
根儿紧紧搂着鹿儿:“鹿娃,你才四岁,就救了根儿姑一命啊……”根儿仰望星空,凄切地痛呼,“周天品——你个该死的!你到底在哪——”
朝鲜战场。
周天品正指挥作战:“给我狠狠地打!”他推开重机枪手,“让我来!”一阵狂扫。通讯员奔到身边,大声喊:“连长,团长命令,无论如何再坚持一刻钟,增援部队马上就到。”
周天品:“知道了!”
他的老毛病又来了,大汗淋漓,汗水淹着眼睛,不得不时时抹汗。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用手绢替他擦汗!周天品侧脸看去。是个地方记者模样的姑娘。
周天品:“怎么搞的,你还没下去?”
姑娘:“我没采访完,就打起来了。”
周天品:“趴下,别动!”
周天品继续射击。大汗仍流,他不得不又眯虚着眼睛。手绢又在他脑门上擦着……
周天品看看姑娘,继续射击。他的脑海里却闪出幻觉:山姑打扮的十六岁的根儿,用绣有黄花的手绢在这里为他擦汗。
周天品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怎么会是你?”
姑娘奇怪地盯看着周天品。
上篇
7
部队家属识字班。石娥坐在一群少妇、婴儿之中。
黑板上写着:
我们爱和平
在那个叫李鹂的女军人带领下,石娥等边念边在小本子上写。
贺了达下班溜达到这里。他在窗外看看,看到石娥。石娥也看见了他。贺故意挤了一下眼睛。石娥忙把头勾下。
李鹂也发现了贺子达,喊道:“全体起立!”家属们莫名其妙,叽叽喳喳地站起来。李跑出教室门口,向贺敬礼:“服务团文化教员李鹂正在授课,请军长指示!”
贺子达还完礼,忙摆手:“老娘们儿不来这一套,快教你的书。”
“是!”李鹂走回教室。
贺子达笑笑,走到离窗户远些的地方,坐在一处石台上摸出烟来抽。
不一会儿,下课了,家属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路过贺子达身前时,有的打招呼,有的开玩笑:“军长,冷不冷啊?”“军长,您亲自关心我们识字班啊?”“八成在等谁吧?”“是李鸟教官吧?”“哈哈哈……”
贺子达不答,只管抽烟。
石娥缩着脖子,藏在一伙家属身后,显得委委琐琐的。
李鹂走过来。她也误会了,红着脸问:“军长,您找我吗?”
贺子达摆手:“不,不,我等她……谢石娥,你藏个啥嘛!”石娥吓得原地立定。贺子达走过去。李鹂和家属们都呆住了,睁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睛。贺子达走到石娥面前:“走啊,回家哟!”石娥突然撒腿跑起来。家属们笑得捶胸打背,闹成一团。
贺子达大吼:“谢石娥,你跑个什么?!给我站住!”石娥跑得更快,还被雪滑了一个跟头,爬起来又跑。家属们有的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李鹂不快地说了一句:“农民!”仰脸走了。不知她在说谁。
谢石榴领着大碾子在院里堆雪人。石娥冲过去,二话不说,钻进小楼。谢石榴不解地问:“妹子,怎么回事?妹子!”
不一会儿,贺子达笑哈哈地走回来:“老号长哎,你这个妹子胆比兔子小,腿比兔子快,可让那帮大小娘们儿笑了个够,呵呵呵……”
谢石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去接她了?”
“开完会,顺便。”说完,贺子达转向大碾子,“碾子,爸爸陪你玩会儿。”谢石榴阴着脸进楼。贺一无察觉。
第二日,石娥再走进教室,气氛大不一样。
家属们交头接耳:
“这就军长家的那个人……”
“咂咂咂,军长咋也找了个文盲……”
“不对吧?我听说是军长家伙夫的妹妹……”
“不对,是军长给儿子请的保姆……”
“都胡说,那样的话,军长还能亲自来接她……”
“关系好呗……”
“你们看她那身段,哪里像个姑娘,早开过怀了……”
“你看得出?”
“我也看得出……”
议论越来越不像话,石娥如坐针毡。李鹂教员忍不住了,喝道:“瞎吵吵什么?一群农民!”
家属们不爱听了,大声反驳:“哎,农民怎么啦,这天下不是农民打下来的吗?”“对呀,对呀……”“看不起农民怎么的?农民能当军长,农民还能嫁军长!”
“哄——”教室又笑开了锅。
李鹂大喊:“谢石娥!”石娥在小凳上一哆嗦。李道:“你到台前来,大声告诉她们,你是贺军长家的什么人!省得她们乱议论。过来呀,过来!”石娥被逼无奈,移到台前,低着头,如同开斗争会。
李鹂:“说呀!说呀!”
一家属喊道:“怕啥,说,说你是军长对象!”家属们又笑。石娥气得把识字课本摔在地上,跑出门去。家属们这下傻眼了。
当晚。贺家餐桌前少了谢石娥。贺子达、谢石榴均面色不爽地吃着饭,大碾子看着他们的脸色也不敢出声。
石娥此时仍伏在床上哭着。
晚饭后,贺子达拿着石娥扔下的那本识字课本,来到石娥房前,被立在门口的谢石榴一横拐杖,挡住。谢石榴冷冷地说:“跟我来!”说完,谢在前面走,贺子达在后而跟,他们在谢石榴的小屋坐下。
谢石榴:“贺伢子,你让我谢石榴感到吃你的饭不顺心啊!”
贺子达大惊:“老号长,你怎么讲这么难听的话?”
谢石榴:“你为什么要让我妹子当众出丑?!”
贺子达:“我没有啊,都是那帮臭婆娘!”
谢石榴:“你知道她们今天都说了些啥?”
贺子达笑了:“听说了一点儿,你和石娥妹子都消消气,我明天就去收拾那帮老母鸡。”
谢石榴:“怎么收拾?”
贺子达:“我把她们……我对付不了她们,我命令她们的男人收拾她们。”
谢石榴:“在你的军里来一次集体打老婆?”
贺子达:“嘿嘿,起码管住各自老婆的臭嘴。”
“然后我谢石榴和我妹子就天天遭人戳脊梁骨,让人家在我们屁股后面说:‘这是军长家养的两条狗,惹不得哟惹不得!’”
贺子达生气地立起来:“你这是怎么了,越说越难听!”
“坐下!”谢石榴仍冷冷地命道。贺子达坐下。两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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